2017年3月10號,大學畢業分別十年后的再次相聚。
“吳,肚子這么大了?腐敗啊!”
“你這小子還是整天沉迷于網游啊?多大歲數的人了,能不能干點正經事?”
“聽說對象又換了?你這家伙能不能專心點?”
擁抱之后便是熟悉的相互打趣,十年的分別別沒有增加絲毫陌生感,依舊像是在大學那會,只是,只是我們都不再年輕了,歲月在臉上留下了痕跡,身體都微微發福,成了五個大叔胖紙。
我們讀的是軍校,戰友加兄弟,感情深于一般大學同學。
01
緣分這東西很奇妙。我們都是第一次離家,第一次住集體宿舍,高考第一志愿都是ZGY,也被分到同一個宿舍。
軍校的大學生活單調而乏悶,對于我們這幫剛從高考獨木橋上走下來的人來說,很是失望,感覺是被那華麗的宣傳語所欺騙,沒有想象中的自由,連上晚自習都被強迫;也沒有想象中的談情說愛,學校在我們入學的前一年停止召收女學員。有的只是體能訓練和隊列訓練,枯燥而無味。
都說越是困難歲月里認識的朋友感情越深,越值得擁有。大學四年里,我們一同學習,一同訓練,一同吃飯,雖然來自不同省份,從南到北,但生活在一個宿舍就是一個家庭;雖然各自習性千差萬別,內向的,偏執的,沒心沒肺的,但我們宿舍總是充滿笑聲和喝酒聲;雖然素質參差不齊,但各項考核我們都能順利通過。
02
“輝,看你混的這么好,早知道我也退學算了!”
“是的,你看我們現在過的多苦逼,每天拿著點死工資,家庭也照顧不上,多羨慕你”。
輝,江西人,大四因給隔壁宿舍一哥們傳替英語四級考試答案,被當事人供出后一起被退學。離開學校的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半死不活,我們圍在床邊靜靜地抽著煙,陪著他,不知道怎么開口,大四被退學對誰來說,都承受不了,不但自己,還有父母,辛苦了四年準備大干一番事業時突然造受這樣的打擊,我們理解他,但卻無助。一番沉靜之后,頭發話了:
“別躺了,起來大伙一起喝個離別酒,我現在就去買”,說完便出去了。
“輝,振作點,你有特長,說不定回去能更好地發展,便這樣糟蹋自己。”
“是的,是的,快起來,我們一起喝最后一杯酒!”大家七嘴八舌的勸道。
突然他掀開被子,露出滿是淚求的臉,哽咽道:“弟兄們,這幾天我想通了回去沒啥就是丟了父母的臉,自己大不了從頭開始,我相信自己,但是,我舍不得大家啊,舍不得離開弟兄們”。
那一晚,我們喝得爛醉如泥,沒有一人起來給他送行。
03
七月是分別的季節,空氣里充滿傷感的味道。
我們期待畢業,向往外面的世界,去拼搏去奮斗,實現自己的夢想;我們也害怕分別,下次見面也許十年、二十年后,怕時間長了,感情也淡了,我們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兄弟情,戰友情。
最后一次合影,擺出最帥的Pose,齊呼“我們是兄弟”;
最后一次聚餐,一人一瓶二鍋頭,朦朧之中問到:“哥們幾個,不會忘記哥吧?”
在北京西站,送剩下最后的我,一個人站在乘臺上,等待列車,獨自遠行。
十年后的再聚,都成了胖紙,但其他依舊!兄弟永遠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