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湯圓是我的中學同學,自從我們兩個在同一座城市居住之后,經過頻繁的友好接觸,我們成為了關系還不錯的朋友。
我一直認為自己對于找對象這件事情特別上心,以我的綜合素質,肯定會在湯圓之前找到戀人,所以當湯圓提起她馬上就要和一個男人閃婚的時候,我實在有太多問題要問:“啊,你什么時候談的戀愛?”“真的要結婚?不是嚇我吧!”“準備明天生孩子?”“對方是干什么的,身高?老家?”……
湯圓坐在我對面,眉飛色舞地將起她的戀情,我一邊聽著一邊不斷地往杯子里面添水:多喝點水,對自己的皮膚好。
當我喝到第六杯水,覺得自己再喝下去肯定會吐時,再一次感慨并附和:“哇塞,真好!看來他是你的真命天子,那么符合你的期待,各方面條件有那么好,我簡直要妒忌你了好嗎!”
說的都是真心話,只不過一想起自己也曾遇見過意中人,當時沒有珍惜,徒留遺憾。
算一下時間,和湯圓遇見她未婚夫的時間差不多,原來每個人都曾有機會遇見真命天子,抓不抓得住就看個人了。
我原本以為,就我這樣其實還蠻懂得珍惜的人肯定不會錯過任何東西,沒想到反而是大大咧咧的湯圓獲得了我不可企及的那種期待中的人。
湯圓和我分享了太多戀愛的細枝末節,其實我從不見湯圓曬過恩愛,本以為要想從她嘴里撬出只言片語實在太難,沒想到我不過敲開了一個小洞,他們之間的恩愛情節便如滔滔江水般傾瀉而出。
末了,湯圓說:“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這些,你別大嘴巴傳出去啊!”
“okok,遵命,堂客夫人。”
(二)
略去湯圓稱贊她未婚夫的上萬字,令我印象最深的獨留一點兒小忐忑。
湯圓說,她和她未婚夫第一次見面時就吃了個飯,對方送她回了家之后沒有立馬離開,而是在小區的籃球場上待了好久,很緊張,不知道湯圓對他的印象怎么樣,會不會覺得他不好而拒絕發展。
當然,這件事情湯圓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的,她很感動,默默地把它記在了心里,否則我不可能聽得到。
要是我自己或者菠蘿小姐遇到了這件事,我肯定又會灌毒藥了:“額,比這更能體現愛意的事情我可以編一萬條,你要不要相信一下?”不得不說的是,很多事情,相信會比不相信要幸福。
看到湯圓一臉甜蜜,我也開始反省自己,要是我能有湯圓一半的愿意相信,恐怕生活早就是另一番模樣了。
不由地想起生活中發生的那一件波瀾不驚的事情。
和幾個好友都在一個戶外群里,那天又組織活動去爬山,我興奮地報了名。
在活動前幾個小時,有過一面之緣的R先生發來私信——我們同在一個群里——說看到我報了名爬山,于是他也要去報名。
我客氣地回復他:“挺好的,爬山可以鍛煉身體。”心里想的是,你報了名,so?和我有關?別來搞笑。
我們來回聊了幾句,如果R先生想要表達的是“好久不見,這次可以一起爬山,很開心”,那我大概也會給個客氣的答復說好久不見。然而,R先生貌似是在強調,他是因為我才來爬山的。
我一聽就不爽了,便不斷地用客氣且疏遠的語氣表示:你來或者不來,跟我都沒一點兒關系。
直到家里離爬山地點很遠的R先生說自己要出發了,他的“熱情”沒減,而我差不多想要跟他發一句:“抱歉,隨你怎么說,但你放心,我不會自戀到以為你來爬山,是因為我。”
其實我是有充分利用那么想的,畢竟R先生從來沒約過我,而這一次群里組織去的男男女女有一大堆。
我一聽他那么說,感動沒有,倒是覺得萬分虛假。如果他真的想見我,早就單獨見了,而不是在群活動中假惺惺地來一句:我是為了你才參加這個活動的。
在那次爬山的活動中,R先生和我差不多是同時到達集合地點,他先上來和我打了個招呼,我笑了一下就急于撇清“你才不是為了我才來爬山”的關系,便跑到女生堆里,全程與一個朋友黏在一起,和R先生零互動。這次活動之后,我和R先生再也沒有見過,互刪了彼此的微信。
(三)
通過湯圓這件事,我再次想到,其實吧,我的想法也沒錯,只是有點兒不知好歹,不愿意給自己和對方一個臺階下。R先生對我的興趣也不太多,但可能覺得有發展的潛力,便嘗試著聯系一下。
要是遇上大多數女生,兩個人有個良好的互動,一來二去地,沒準兒就有了圓滿的后續。誰曉得,遇上的是我這種耿直到沒朋友的家伙,一點兒不解風情。
何況,我本身的魅力值還不夠讓R先生熱臉貼冷屁股,所以結果自然是——我去也。
沒過多久,我通過群里的消息得知,R先生和群里的另一個女生在一起了。
雖然一瞬間我懷疑過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么,不過即使做錯了,也沒關系了,畢竟一無所獲的那個人是我,而R先生得到了他想要的。
可能是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或者是太自信于自己的判斷,也可能是暫時還沒有從延續了十幾年的美夢徹底清醒,在感情方面,我總喜歡一錘定生死,也總希望別人對我也是如此——一眼鎖定這個人,白眼拒絕除她(他)之外的所有人。
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神圣不可侵犯”的原則,你可能都沒法兒相信,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竟然連一個曖昧對象都沒有,不,簡直可以說一個潛在的追求者都沒有——哪怕交際圈再小,因為愛情的小火苗在燃燒初期就被我澆滅了。
我知道自己活得特別理想主義,也一直在嘗試著努力去改,因為幸福的方式有太多種,我真的不應該讓別人都來適應我——畢竟萬一真沒人適應,我又不愿意一個人吊死。
說到這里,我突然想到,前兩天我一個人在辦公室值班的時候,隔壁辦公室某位不輕易串門的單身男同事去了我們辦公室兩次,一次是給了我芒果干,一次是給了我餅干,莫非……(單身男同事表示:內個,不好意思,那天我給另外兩個辦公室也送了這些東西。)
算了,勺子小姐,過猶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