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愛,深藏于心(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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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但還是愛,深藏于心

前情回顧 05邀約返港

他聽她訴說,為她分擔,通明的燈火嘈雜的人聲通通被他們隔離在外,轉眼就一世。

第二早,Sam洗漱完從房間出來,發現Anson的房間門開著,叫了一聲卻沒人答應。下樓后發現大家都在吃早餐。

“早,Daddy,Mommy;早,Anson。”

“早!”

“Mommy,你和Anson在聊什么呢?說的這么開心。”Sam拉開Anson旁邊的椅子坐下。

“沒有,和Anson隨便聊聊,聊聊你在學校的表現。”

“那你怎么說?”Sam看著Anson問到。

“你那么緊張干嘛,我們只是隨便說說。”媽媽取笑Sam說。

“我哪有緊張啦,我只是想知道你們在說什么,不說算了。”

“我只是和伯母說你在學校的朋友,當然啦,也會說說我自己。”

“好啦,你們先吃吧,我回公司了。”父親從凳子上站起來說道。母親也跟著起來,拿起父親放在椅子背上的外套,替他穿好,“去吧。”

“恩,你們慢慢吃。Anson,吃完讓Sam帶你出去逛逛。”

“知道了,伯父,您回公司忙吧。”

Sam站起來,“爸,我送您出去。”

“好。”

Sam把父親送到門口,“行了,你回去吧,待會吃完早餐陪Anson出去逛逛。我回公司了。”

“恩。”

吃完早飯后,Sam與Anson出門了。

他們去了蠟像館,快接近傍晚的時候,Sam帶著Anson來到了星光大道。二人漫步于星光大道,觀賞名人手印、看著名的維多利亞港的景色、看香港島沿岸的特色建筑……

“叮叮叮”,Sam聽到電車的聲音,勾起了他以前的回憶,回想自己也是好久沒有去坐過了。

“走,我帶你去坐叮叮車。”

電車上,第二層幾乎沒有什么人,沒有車頂,坐于天空之下。電車穿過香港街道,香港特有的街道招牌文化,路上為各種目的穿梭于這座城市的人,高樓大廈……以及香港獨特于臺灣和大陸的都市文化。

“小時候總喜歡讓媽媽帶我來坐電車,我喜歡站在車站遠遠聽到那個‘叮叮叮’的聲音,車子將每一個人帶往他們的目的地。長大之后就沒怎么坐過了,今天陪你來。在這座城市中,人們為了各自的目的整日忙碌、穿梭,漸漸忽略了生活的本真,也沒有人會停下腳步,回回頭,看看這個他們想要站住腳的城市,這個另他們千方百計想在這兒落腳的城市當初是如何吸引他們不顧一切留下來的。”

Anson靜靜聽著Sam說,看著她眼前的這個人,Sam到底有多少個面目是她所不知的呢?專心的他,溫柔的他,賴皮的他,睿智的他,深沉的他……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呢?雖然心里有許多疑問,可是卻并沒有開口詢問。

“靜靜地坐在這里,吹吹風,看看眼下的城市,能讓我們重新發現我們忙碌之中忽略的東西。我們慢慢穿梭,看著眼前的景象,會感嘆、會抱怨、會沉淀、會不安、會想到中午忙碌之時來不及思考的東西。夜幕時分,回家路上,靜靜坐在這兒,能讓我們反省。人們會自省,但也會沉醉于追求不必要”,她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道:“于我而言,我并不貪心,我就想在適合自己的小城市,有一份我喜歡并愿意為之付出的工作,剛好夠住的一層樓,父母身體健康并且住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幾個能時常相聚的朋友。我想要的僅僅只是這些而已。”,Anson低下頭,繼續說:“可是卻被奪走了,殘酷卻又悄無聲息。”

Anson看著外面,淚水已溢滿眼眶,一眨眼就會掉下來。車禍發生之后,Sam就再沒聽Anson提起過這些,心頭陣陣發痛,摟著Anson微顫的肩膀,慢慢摟進自己懷里。他就是想在她哭泣時為她拭去淚水,就是想在她快要支撐不住時站在她身后為她支撐起她的生活,任她是誰。我們都希望時間就此停下,星空下,巴士上,就他們二人,他聽她訴說,為她分擔,通明的燈火嘈雜的人聲通通被他們隔離在外,轉眼就一世。

今夜,Anson心里又放松了一些,心里充滿踏實,一夜無夢。

第二天清晨,Sam剛下樓Scarlett就跑過來笑嘻嘻地對他說:“哥哥,你今天帶我和Anson姐姐去迪士尼玩好不好,我們好久都沒有去了。難得Anson姐來一次,我們一定要一起去玩。”

“當然好啦,我也正想哪天陪Anson去呢,既然你這個貪玩鬼都提出來了,那我去問問她。”

“哎呀不用問了,我剛剛都和Anson姐商量好了,只要你同意行了,哈哈。”

“你們倆說好了才告訴我,就是我不去也不行了,是吧?”

“現在不是來找你商量了嗎。最重要是Anson姐開心,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這才住了幾天,你們倆就這么要好。”

“我可聽見了啊。這幾天呢,我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好好陪她,你也是。” Scarlett戳著Sam的肩膀說。

Sam一把抓住她的手,“幾天不收拾你,越來越放肆了啊!”

“Mommy,哥哥要打我。” Scarlett看著餐桌上的母親求助。

“哥哥怎么舍得打你。好啦,Sam,快過來吃早餐,吃完你們就出去玩吧。”Sam這才松手走過去。

“怎么樣,昨晚睡得好嗎?”Sam一邊吃早餐一邊為Anson。

“恩,昨晚一回來就睡著了,睡得很好。”

Sam笑笑,眼前的Anson,比起前幾天,少了一絲憂愁,昨晚哭過,也把心里的委屈都釋放出來了。

吃完早餐后,三人出發前往迪士尼。出發總是美麗的,尤其是在一個陽光普照的清晨。

一整天,他們都玩得很開心,Scarlett帶著他們東轉西轉,任何一個游戲都不愿放過。

旋轉木馬上,Anson與Scarlett開心地笑著,仿佛回到了孩童時光。Sam在外面看著Anson,回想起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第一次在教室以外的地方遇到她,第一次與她打招呼。眼前的Anson,不是他的老師,只是朋友,可以一起打球一起逛街一起聊天的朋友。既是朋友,那我為什么不能喜歡她。

晚上的煙火表演開始了,三人佇立于城堡之下。煙火照亮了整個夜空,照亮了Anson的臉,Sam似乎從Anson眼中看到了以前那種光芒——溫和、謙遜、對一切充滿希望……這場煙火,照亮了Sam的心,他知道她于自己而言,有何等的價值。

回家的路上,Scarlett在后座睡著了。Sam從后視鏡望著妹妹,眼中充滿了寵愛。Anson在旁邊看著這樣的Sam,覺得很溫暖。

“她就是這樣,從小到大,貪玩,玩累了就一定要睡覺,不管在哪兒。以前我總是從車上把她抱到床上,沒想到現在還是這樣。”

“有個哥哥真好!從前小的時候,我就希望自己可以有一個哥哥,他寵我、愛我,被爸媽罵時他替我擋,被別人欺負時他替我出頭,作業沒做完的時候他會跟我一起在被子里開手電筒……總之,會像一把傘,永遠把我保護在下面。有你在,Scarlett是很幸福的!”

“妹妹只有一個,怎么能寵她呢。不過她現在長大了,將來會離開我和爸媽,會有另一個人來寵她、愛她。”

“妹妹都沒嫁呢,就想得這么多了。”

“多一個人來疼她我當然求之不得,只是現在想想覺得舍不得。”

“現在還早,等Scarlett有男朋友之后你再慢慢想也不遲。”

回到家停好車后,Sam打開后座的門,輕輕為Scarlett解開安全帶,慢慢抱起她,像以前一樣。Scarlett醒了過來,“哥,到家了嗎?”

“是啊,一路上你睡得像只小豬一樣!”Sam溫柔地說。

“哥,你不用抱我上去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會像以前一樣沒睡醒就鬧脾氣,我可以自己走。”

Sam放開手,看著她的背影:是啊,她長大了,不再是當年哭哭啼啼要哥哥抱的小女孩了。

Anson靜靜站在旁邊,望著Sam。

Sam媽媽對了歡迎Anson來到香港,說什么也要買一份禮物送給她,Anson拗不過,只好一塊兒去逛街。東西買完后,Sam去取車來接她們。在去開車的路上,看到華麗的商場里有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隱蔽卻不失韻味,被吸引過去。進到店里,眼睛被一本臥倒在櫥窗里的相冊吸引:鏤空木雕封面,紙張古樸而不失典雅,摸上去雖然有點硬但卻很滑,尺寸稍大卻不顯笨拙!看到相冊的那一剎那,Sam就想要送給Anson,于是便買下來。

回家之后,大家各自回房間看今天的戰利品,Scarlett把Anson拉到自己房間試裙子,從小到大,她多么希望能有個姐姐能陪她一起逛街買衣服,大家互相穿對方的衣服。

Sam也神神秘秘地回到自己房間,鎖上房門。然后打開電腦開始選照片,他想把這幾天大家一起玩的照片打印出來,做成一本相冊送給Anson。一張張選,一張張打印,一張張粘貼,每一張相片都重現了當時大家開心的樣子。最重要的是,Sam在每一張照片的后面附上了一句話,他認為,等時機成熟時,Anson自會發現。一整晚的忙碌,書本厚的相冊終于完成了,他一張張翻閱,一點點回憶Anson來香港之后的日子。

無論相處時多么開心,離別總是最后的主題。不知不覺,Anson來香港已有一周,該回去了。

“行了,伯父伯母,你們不用送了,Sam送我去機場就可以了。這幾天謝謝你們的招待,還有,謝謝伯母您的禮物。你們有時間就一起來云南,我帶你們去玩。”

“傻孩子,說什么謝呢,你開心才是最重要的。好,有時間我們一定來。那就讓Sam送你,我們就不去了,路上注意安全,回去之后一定要經常給伯母打電話。”Sam媽媽拉著Anson的手說。

“恩,我會的。”

“Anson姐,你為什么不多住幾天呢?”

“Scarlett,住多少天都好,總是要走的啊。況且我那邊還有事情要處理。”

“那好吧,那你一定要經常和我聊天啊,等Daddy、Mommy有時間我們就來云南看你。我會想你的。” Scarlett抱了抱Anson,依依不舍地說。

“我也會想你的。“

“好了,伯父伯母,你們保重身體,Scarlett你要好好聽話啊,我走了,再見。”

“再見。”

跟大家告別后,Sam送Anson去機場。

“你看,Scarlett多舍不得你,都快哭了。”

“我也好舍不得她,舍不得這么快樂的日子。你們家很溫暖。”說到這兒,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是啊,曾經第一次去方霖家里的時候,他們家也是這么溫馨,她說過“她選擇了他,其實是選擇了他的家庭。”

“本該多留你幾天,但是你回去還有事,就不留你了。”

“沒關系啦,再怎么留終究是要回去的,這是你的家啊。不要這么傷感,一個月之后我們也還是要見面的,假期愉快。”

“假期愉快。”

到了機場,Sam幫她把行李拿出來。“行了,你回去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差不多登機了。”

“等等。”

“怎么啦?”

Sam從后座拿出那個他準備了一夜的禮物。“她們都送你東西,怎么能少了我這一份呢。這是本相冊,送給你,里面的照片都是這幾天出去玩拍的。”

“謝謝你,這個很有紀念價值!”

“不客氣!那你快進去吧,注意安全,回去了告訴我。”

“知道你,開車小心,拜拜。”

“拜拜。”

Anson轉身向候機廳走去,Sam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淹沒在人群中。

整個假期,A過得平平淡淡,報讀了一個進修課程,經常去看丈夫和兒子……Sam呢,依然去旅游,與要好的朋友相聚,但與以往不同的是,他去了父親的公司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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