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明天周末,上午咱們上外頭吃(shi)炒餅唄,去不去?我請客。”看完戲的宋南極被身后的張二斌招呼著。
張二斌是個個頭很高,類似于《愛情公寓》里邊的關谷的一個人,不但是相貌像,瘦高,眼鏡,長發不分,連口音都是那么的與眾不同。
不要誤會,張二斌同學不是日本人,他那口齒不清的發音主要是因為年少時曾經受過傷的嘴唇。據他自己透露,自己這個乍看之下有點像唇裂的嘴唇其實是小時候爬樹一不小心摔下來碰到石頭上摔的。
張二斌除了說話不利索,走路也有點彎腰駝背。但是喜歡打籃球的他還是投得一手好籃,姿勢標準,準確性很好,就是出手速度有點慢鏡回放的意思,而且必須得先弓腿彎腰準備一番才能發射。
除此之外,張二斌深受好友紫龍影響,也喜歡喝兩口。
“吃炒餅?你請客?”宋南極口水又差點流出來了,“你是有啥喜事嗎?怎么突然想起請我吃飯來了?”
二斌抿嘴一笑,拍了拍宋南極的肩膀說:“老宋,咱們啥關系啊,請你吃(shi)個飯還需要理由嗎,呵呵。”
“二斌,咱們啥關系啊,請我吃個飯還需要理由嗎?”一邊的紫龍順口接上了,“老宋,明天二斌請咱倆吃飯,你就別推辭了。”
“唉,真是,好吧,看二斌這么誠懇,咱也不好意思不答應啊,同去同去。”
第二天,天朗氣清,三個人騎著自行車出洞了。
“二斌,咱去吃個炒餅騎自行車干啥啊?”宋南極出門的時候問。
“放心,我又不會把你們給賣了,嘿嘿。”二斌扶了扶金絲眼鏡,有點詭異的笑著說,“先帶你們去吃炒餅,然后咱們順帶著再干點別的。”
“干點別的?”
宋南極和紫龍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小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在縣城每人吃了兩塊錢的炒餅,三人一行就騎著三八自行車開始一路往東。
在一條馬路騎行二十分鐘,穿過了一個村,翻過一個坡,越過一座大橋,再過一個村,又穿過一片樹林,最后上了一個顛簸的土路。
“我刺兒,不對啊二斌,你這是干啥呢,要領我們上哪兒啊?”宋南極擦了擦汗,抬起屁股讓已經濕透的褲衩風干一下。
紫龍帥氣的發哥式分頭也已經凌亂了,“二斌,我怎么看著這條道兒有點眼熟呢?”
騎在隊伍最前邊的二斌回眸一笑,半媚生,“對,紫龍,你說得對,這條道兒你走(zhou)過。”
“哎呀,我想起來了,這是去你家的路!”紫龍驚呼一聲。
“啥玩意兒?”宋南極一個不留神前輪攆到一塊大石頭上,差點沒跳溝。
二斌停下自行車,大長腿拄地,對倆人說:“今兒個給你們個驚喜,到俺家請你們搓(chuo)一頓!”
宋南極推著自行車,靠邊停下笑著說:“那感情不錯,俺們這么多汗也沒白流。對了,你家還有多遠呢?快到了吧,我感覺咱們這得騎了有一個鐘頭了。”
二斌還沒開口,紫龍率先說話了,用以往都沒曾有過的語氣,“快到啥啊,他們家還遠著呢,咱們現在這才剛剛走了一半。”
看著很壯,其實很虛的紫龍大氣喘著,儼然是一個提前衰老的周潤發。
“一半兒?”宋南極聞言也是一驚。
二斌面不改色,依舊笑瞇瞇,“唉,這事沒提前跟你們說怨我。這么著吧,你看你們要是嫌遠那咱們現在就回去。不過我事先說好了,昨天我給我娘打電話叫他提前弄倆硬(ning)菜,什么雞鴨魚肉都不在話下。對了紫龍,還有你最(zhui)喜歡的啤酒。不過還是看你們,要是覺得遠咱們現在就往回返,反正也就是二十里地,去俺家也還有這么遠。”
宋南極,紫龍對視一眼,相顧無言,唯有汗滿頭。
“二斌,你小子平時看著挺老實,沒想到也這么陰。算了,都走了一半了,就這么返回去忒不值當,還是去你家吧。”
二斌的家在距離X高中約五十里地的一個小村莊,宋南極不知道具體的名字,暫且稱之為張家莊吧,誰讓二斌姓張呢。
接近中午十二點的時候,三人終于帶著二斤汗水抵達了目的地。
張家莊村南就是一條緩緩流淌的小溪,百十來戶人家分成五排整齊的坐落在一片槐樹楊樹群眾。大街上很干凈,而且修的是水泥路,騎在上邊倍感舒適。村里幾乎家家紅磚綠瓦,瓷磚點綴,有些人家門口還停著小汽車,一看就是比較富裕的村子。
二斌帶著倆個同學最后在一個黑漆獅口大環門前邊停下了。
“俺家到了,就是這(zai)兒。”二斌下了自行車,沖著過道就喊,“娘,我回來了。”
宋南極穿過過道,進到院子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滿面笑容,燙卷了披肩長發的中年婦女圍著做飯的圍裙沖了出來。
“哎呀,你們可算來了。這一路過來可累壞了吧,呵呵。來來來,先洗把臉擦擦汗。”二斌的老媽說著抬了兩個臉盆過來,放在手壓井前邊就要給他們接水。
“大娘你別忙了,我們自己來就行了。”宋南極和紫龍說著就搶過了臉盆。
二斌母親笑著說:“那你們先洗著,我去給你們泡點茶水喝,呵呵。二斌,你們洗完了就領他們到屋里先看會兒電視,我還有倆菜就弄完了,你爹等會兒應該馬上也要回來了。”
“知道了娘,你先去忙吧。”二斌答應了一聲便將身上的襯衣拖了,露出一身白白凈凈的排骨。
“俺們村早就用自來水管了,沒想到你們還是用這手壓井,不過我喜歡這種感覺,哈哈。”宋南極壓的起勁兒,眼看一個臉盆的水就要溢出來了,趕緊伸嘴巴過去接住咕咚咕咚一陣牛飲。
手壓井用的全都是地下水,絕對的清涼解渴。
“爽啊!”飲水完畢的宋南極輕喝一聲,似是要把渾身濁氣和疲乏給震走。
“哎呀老宋,你這身子骨就是硬朗昂,騎(xi)了這么久自行車還這么龍(rong)精虎猛的。”二斌笑著把另外一個金魚戲水臉盆換了過去。
“那是,也不看看咱是誰,哈哈。”宋南極大笑,然后一腦袋鉆到了整個臉盆里邊。
“哎呀,老宋,你這也忒蒙了點吧,小心嗆水。”一旁的紫龍看著有點膽戰心驚。
二斌一捧水朝紫龍潑了過去,“紫龍,你看你白長那么大個兒了,也跟人家老宋學著點啊。”
“哎呀!”冷不丁被潑了一身水的紫龍驚叫一聲,像個被侵犯了的小閨女似得躲到了五米開外,“二斌,你干啥?別潑行不行。”
“不行,出了一身臭汗你不洗洗啊。”二斌說著又一捧水潑了過去。
“就是,反正也早就濕了,把你那T恤脫了唄,龍仔?”宋南極把頭從盆里撈出來,帥氣地甩甩長發,摸拉一把臉,也捧起了水朝紫龍潑去。
“不,俺就是不脫。”紫龍誓死守衛著自己的處子之身,在對方的水幕攻擊下兀自凌亂,卻毫不妥協。
二斌的母親不知什么時候站在前臺上,看著院子里嘻哈打鬧的三個人,滿眼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