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清醒,一半醉

小的時候,《瀟灑走一回》和《星星點燈》這兩首歌貌似流行過很長一段時間,那時候跟著爸媽住在供銷社的宿舍,每天早上6點,晚上6點,區公所頂樓的高音喇叭就開始播放這兩首歌,我喜歡流行音樂,半夢半醒間就學會了這些歌,二年級的音樂課上,我還上臺逐字逐句教會了全班同學唱這首《瀟灑走一回 》

天地悠悠

過客匆匆

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

生死白頭

幾人能看透

紅塵呀滾滾

癡癡呀情深

聚散終有時

留一半清醒

留一半醉

至少夢里有你追隨

我拿青春賭明天

你用真情換此生

歲月不知人間多少的憂傷

何不瀟灑走一回……

現在想想這首歌里面包含的才是最最最真實的人生。

第一次喝醉酒是在7歲那年,伯伯36歲生日,在鎮上館子里擺了幾桌。

席間,大人們觥籌交錯,我們4個小孩也沒有閑著,偷偷拿了半瓶香檳酒,回到伯伯家邊喝邊看動畫片。

微甜的香檳被我們當飲料喝完了。

已經不記得當晚是怎么回家的,媽媽說她去大伯家接我回家的時候,我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后面半夜,我突然坐起來唱了一會兒歌,又倒下呼呼睡著了,醒來,一切都沒了印象。

而我的第一次醉酒的經歷,在接下來的幾年里,成了逢年過節時大家聚在一起的笑料。

那時的少年不識愁滋味。

第二次喝醉酒,是高考結束那天,全班畢業聚餐,我們的魔王班主任出資,為我們送行,全班58個人,包括經常蹺課的藝術特長生們無一缺席。

地點是在縣城最好的酒樓,老字號,30多年的歷史了,高中三年都只是聽說過,無奈生活費微薄且囊中羞澀,作為資深吃貨的我,對難得卸下面具的魔王班主任此舉還是深表滿意的。

除了大魚大肉,還有每桌一箱啤酒,還沒吃幾口,大家都開始卸下身上所有的包袱,從這桌竄到那桌去敬酒,漸漸的大家就喝成一片了,有人哭成一團,有人借酒澆愁,最后,不勝酒力的我倒下了。

迷迷糊糊中,感覺是同學把我背回宿舍的,第二天醒來,大家都開始陸陸續續打包好行李回家,只有我繼續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任離別的情緒在心中肆意的發酵,直到爸爸在宿舍樓下接我,叫我打包行李回家。

那時剛剛識得愁滋味……

第三次喝醉酒,是和相處4年,已經談婚論嫁的男友分手,4年的付出和朝夕相守還是沒能走到最后,我們都像刺猬太愛自己,于是最終失去了彼此。

那天中班的時候接到被分手的電話,死撐到下班已經晚上11:30,閨蜜接我下班,我們一起去便利店買了雞尾酒、啤酒和一堆零食,其實那天我們并沒有喝很多酒,但卻醉了。可能真的是心情不好的人更容易醉。

罷了,醉過一次,放縱一次便會清醒,和過去的一切劃清界限,說再見,那么一切重新開始。

而今識得愁滋味,欲說還休。

人生佳境,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難得胡涂,胡涂難得。

生活,一半是回憶,一半是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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