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程小汐的哥哥
轉眼間已是春暖花開，程小汐的長跟她發已經沒過的耳朵，有時候跟她并肩走著，看到風把她的頭發吹到嘴角，她用食指輕輕把頭發撥到耳后，我竟會有那個些恍惚，這還是那個假小子程小汐嗎？不過，她一開口說話便原形畢露了！
“黎穎，你個豬頭快點走啊，發什么愣啊！一會就地方都被人占了！”程小汐過來拽我的胳膊，一下就把我拉回了現實世界，哈哈~~~
“你啊，打碎了我的美夢啊！”我無奈搖搖頭。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看你也是在做白日夢，迷迷糊糊的還不快點走！”
“哎！我剛才差點誤以為你是個窈窕淑女！”
“我本來就很窈窕啊！淑女嗎，還差點！”程小汐自戀的說。
“你就不能走個后門讓你哥給我們留個座嗎？好歹我們也是嘉賓的家屬啊！嘿嘿~~~”
“他根本就不喜歡這種講座，只是礙于老師的面子，他說我都可以不用去，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話，沒有什么實際作用。”
“那你說你哥這么聰明這么厲害，你這智商怎么一點也不像他？”
“你是在便想說我笨嗎？看我怎么收拾你！哼~~~”程小汐追著我一路打鬧，完全沒有了剛才陽光下安靜的淑女的形象。
程小汐的哥哥，叫程軒，比我們高兩屆的學長，確實不是程小汐的親哥，要不怎么會差距這么大呢，哈哈~~
程軒是程小汐親叔叔家的哥哥，是我們學校的一枚學霸，不過我們學校畢竟是小城的學校，教育資源很有限。我們那時候雖然升學率很高，但是出不了省狀元，清華北大也是兩三年能有一個。程小汐哥哥那屆學校的幾個學霸聽說上的是浙大，南開和復旦。程小汐的哥哥程軒讀的是南開。
這次是被邀請回學校給面臨高考的高三學生加油鼓勁的，講解一些考前幾個月如何查漏補缺提高成績。因為我們馬上也面臨著高三，所以學校也讓我們來學習一下，不過只能坐在后排，高三同學在前排。
雖然程小汐的哥哥，但是我們不認識，見面也僅限于獎學金的領獎臺上，高考的紅榜上，紅榜上的照片是一個面容略有疲倦的男生，長的不難看，也說不上長的帥，看上去也沒什么太特別的地方。
我們上高二的時候，他已經高考結束，不過學校的學霸肯定是名揚在外，所以我知道他的大名，倒是認識程小汐在后，那時候程小汐是何方神圣我都還不知道。
我和程小汐走到階梯教室，安靜已經給我們留了座位，我們挨著安靜坐下。學生陸陸續續走進教室，趙瑞和陳仲偉也隨后進來，坐在我們后面。
老師在講臺上講了幾句開場白，邀請幾位學霸入場：第一個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孩，叫楊墨，雖然都沒機會見面，但也是我們耳熟能詳的名字。程軒緊隨其后，與我所見的那張照片相比，他變得帥氣了，身材變得不胖不瘦，皮膚黑了點，與高中那個清瘦的男生比結實了很多，看上去也比以前成熟些。
這樣的講座都是大同小異，無非就是認真聽課，整理錯題之類的，明明有很多學霸都不認真聽課，也不好好記筆記，可是他們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說：“學習好不需要要認真聽講。”
這就好比徐弘毅和趙瑞。
徐弘毅就是這樣的學霸，看上去每天都乖乖聽講，可是有時候我們在后面經常看到他語文課寫物理，甚至有時候在課本里夾著的明明就是小說。很多老師布置的作業他也不做。但是他確實很用功讀書，他只是知道根據自己的情況有側重點，有選擇的學習。
當然也不會有不學習就能取得好成績的，僅靠頭腦聰明，不好好學習最多也就混個趙瑞這樣不上不下的成績吧。
而我是最尷尬地帶的學生，不聰明也不笨，只能算相對用功，但又不夠刻苦，成績不好也不賴。我一直認為這個地帶的人士最悲催的，不能放棄努力，又看不到光明的前途。
講座結束后，我們陪程小汐一起等程軒過來找她。
“哥，這都是我的死黨：黎穎，安靜，趙瑞，陳仲偉。”程小汐挎著程軒的胳膊，介紹我們，看上去就一臉的自豪。
這樣面對面看程軒，能明顯看出與高中時候比變化還是挺大的，除了外形上的變化，與那時候有些疲倦的眼神比較，現在眼神里多了很多活力與靈動，眼睛更加清澈！看來大學的生活還是比高中的要滋潤多了啊！
“你們好！你是安靜啊？以前學校的榜單中經常看到！”程軒禮貌的與我們打招呼，微笑著，很陽光，不過他多看了安靜很多眼，我確定！
“與學長比較還差一大截。”安靜有點不好意思，謙虛的說。
“程小汐在電話里經常說起你們啊，你們平時跟我這刁蠻妹妹相處，委屈你們啦！哈哈~~~~”程軒開玩笑說。
“哥，亂說什么，都是我罩著他們。”程小汐撒嬌似的跺跺腳。
程小汐是他們家唯一的女孩，叔叔伯伯家都是男孩，所以她從小就很受寵，自然也沒少欺負她這些哥哥了。也許就是因為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所以她一直都敢愛敢恨，敢于遵從自己的內心，這似乎是我永遠也做不到的！所以多年后很多同學的聯系都淡了，只有程小汐，不管生活多么焦頭爛額，我們都會定期打個電話，聊聊近況。她似乎成了我的一種寄托，我沒有勇氣做的事情，都可以看著她去實現，我似乎真的就少了很多遺憾。
我們又隨便聊了些關于大學和學習的事情，程軒說約了同學吃飯要走了，我們也準備回教室。程軒叫住程小汐：
“對了，小汐，還有點事跟你說。”
程小汐走過去，我們幾個在稍遠的地方等她。
“你的學霸哥哥給你傳授什么學習秘籍了？！”
“沒有，說了一點家里的事。”
下午自習課的時候，程小汐悄悄跟我說：
“我哥上午問了一些關于安靜的事情。”
“也許這就是學霸之間的惺惺相惜吧！”
“我問他原因，他說隨便問問。”
“像安靜這樣，學習又好長的又漂亮，人又溫柔的女孩子大概所有男生都想關懷一下吧。”
“也許是吧。”
我與趙瑞在一起后，從來沒有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獨處，大部分都是我們五個一起活動，趙瑞對這樣的待遇表示有些不滿。
那天一起吃完飯，他便收拾餐具要跟我一起洗碗，讓程小汐他們三個拿著水壺先回去，我也不得不在他們鄙夷的目光中選擇了重色輕友。
“丫頭，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們兩個留一點單獨的時間？我們在一起都幾個月了，我們還沒有機會獨處過！”趙瑞好像很委屈的樣子。
“我們不是天天在一起嗎？”
“我說的是單獨單獨。”
“那除了上課，我們也沒什么時間啊？”
“那每天下了晚自習讓我送你回宿舍，每次放假留半天時間給我！就這么說定了，不準討價還價！”
“嗯~~那好吧。”我略帶歡喜的笑笑，又假裝勉為其難。
“你這丫頭！”他笑著，輕輕摸了一下我的頭。
我們誰也不再說話，卻再也不像戀愛之前那樣，會覺得氣氛尷尬，不知所措。就這樣并肩安靜的走著，我不看他，他也不看我，但是我們知道彼此都在。我可以感覺到風從他的方向吹來，有陽光的味道，還有他的味道。我們慢慢的走著，走過我們最初相遇的路，走過我們的那扇窗，沒有言語的交流似乎覺得更加默契，就這樣就會覺得很溫馨，很幸福，也很自然。
那條路很短，我們那么快就走到了終點，那條路又很長，承載了我們的青春。
我們走到教室門口，剛好遇到陸遠揚與安靜在走廊里說話：
“與安靜說話的那個人是叫陸遠揚嗎？”趙瑞問。
“是啊，你怎么知道？認識？”
“不認識，聽別人說過，他怎么會來找安靜？”
“安靜說他們是初中同學，別的也沒說，不過他經常來找安靜，好像是在追安靜。”
“安靜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他們不是一類人。”趙瑞一本正經的說。
“為什么？你認識他？”
“我也是聽說的，不太確定。”
“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我也只是聽說，等我清楚了再跟你說。”趙瑞的表情竟有點嚴肅，我也就沒再多問，我想他如果能確定的事情，應該會告訴我的。
“我不知道陸遠揚是什么樣的人，但是我能看出他真的對安靜很好。”我喃喃自語道。
我們長大了突然都把這句話掛在嘴邊：人生若只如初見。每一段感情最初都是美好的，每一次相遇最初都是單純的，可是恐怕連我們自己當初也不知道，將來的一天我們可能就在不知不覺中走散了，把最初的相愛，寫成了相愛過。
我們撐了那么久，卻最終輸給了天長地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