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哥見王書記就在眼前,就趕緊按照事先想好的套路說明了來意。
“姑父,大姑,實不相瞞,我這次來就是為找我那同母異父的哥哥大軍。我娘歲數大了,希望能讓大軍哥回家。”亮哥說。
“哦,大軍的消息呀。”王書記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紅玉,對亮哥說:
“我記得聽說過大軍是在太原。”
“那怎么才能找到他呢?”亮哥問。
王書記搖搖頭說:“不知道”。
“那您聽誰說的大軍在太原呢?”亮哥問。
“這個嗎……”王書記欲言又止。
紅玉在一邊坐著看不下去了,對丈夫說:
“唉!你有什么話就直接給孩子講吧,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王書記看著紅玉,笑了笑說:
“這事呀,我要是說了,你可不能生氣。”
王書記這么一說,紅玉也笑了起來:
“我生什么氣呀,你趕緊給孩子說吧。你再不說我真生氣了。”
“那我可就說了?”王書記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說說說,趕緊說,別賣關子了。”紅玉催促著他。
王書記放下酒杯,小聲的說:
“我是從慧玲哪里聽說大軍的消息的。”
“你說什么!”紅玉一聽馬上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厲聲問到:
“你又去找劉慧玲那個騷娘們了?”
“看看看,不是說好的不生氣嗎!”王書記趕緊說。
“你看看你干的哪些好事,我能不生氣嗎!”紅玉把臉拉了下來,氣呼呼的說。
亮哥一看這形勢不對呀,怎么才說了個開頭就生氣了呢?他趕緊的勸紅玉:
“大姑,您別生氣。有話讓姑父慢慢說嗎。”
紅玉這才想到還有個外人坐在這里,也不好太過分的發作,不過還是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她對亮哥說:
“孩子,你不知道。你這姑父,年輕的時候可不是東西了。”
“哎哎哎,都是些沒影的事兒,你就別再翻舊賬啦!”王書記趕緊打斷紅玉的話。
“什么叫沒影的事兒,你被慧玲的男人堵在人家里也是沒影的事兒?”紅玉用眼睛瞪著王書記說。
“誤會,那是誤會,都給你說了二十幾年了,你就是不相信。”王書記搖著頭,一副無奈的樣子。
亮哥聽他們這么一吵,大概明白了些原因。就勸紅玉說:
“大姑,別生氣了。過去的事了,別提了。”
“對對對,孩子說的對,過去的事別提了。”王書記也順著亮哥的話勸紅玉。
紅玉見亮哥不停的勸自己,想起不能耽誤了找大軍的事兒,就對王書記說:
“行了,行了,不提你哪些光榮歷史了。你趕緊給孩子說說怎么才能找到大軍吧。”
王書記見紅玉的氣漸漸的消了,就給亮哥講起了自己是怎么知道大軍的。
原來這個王書記和大風的媽媽慧玲還真是有點事的。紅玉說的王書記被慧玲的男人堵在家里的事也是真的。
自從出了那件事以后,沒過多久慧玲家就從山上搬了下去。她們沒有搬到紅玉他們住的山河鎮,而是去了煤礦,原因多少也是和那件事有點關系的。
慧玲的一家搬到礦上以后,王書記也沒和慧玲斷了關系。等到慧玲的男人在礦難中死了,王書記去的次數就更加多了。只不過后來的事紅玉并不知道罷了。
講大軍這件事的時候,王書記當然不能實話實說。王書記編了一個謊話,瞞過了自己去礦上這一段,但關于大軍的事都是真實的。
王書記說他有一次去晉城的時候,遇到了原來村里的老劉,老劉在晉城開了一個茶莊。所以就到老劉的茶莊里坐了會兒,喝了杯茶。
在喝茶的時候遇到了慧玲。紅玉也知道這個老劉就是劉慧玲的哥哥,妹妹去哥哥家里串個門,聽起來也是合情合理的。所以王書記這樣的說法,紅玉也大概接受了。
王書記告訴亮哥,大軍曾經在礦上干了五年,后來去太原學開車找了個對象,后來又回到礦上開車。王書記還告訴亮哥,大軍和慧玲的兒子大風的關系還不錯,應該有聯系。可以去大風那里打聽下大軍的消息。
亮哥聽完王書記的講述,就再向王書記打聽到哪里可以找到大風?
“這個就真不知道了,只是聽說他在太原,具體做什么不清楚。”王書記搖搖頭說。
說到這里,亮哥覺得能打聽到的消息也基本都打聽到了,就對王書記說:
“姑父,真是太感謝您了,給我說了這么多大軍的事情。”
“哎呀,謝什么謝,又不是外人。再說了都是我們村的事兒,應該的,應該的。”王書記拍了拍亮哥的肩膀,又說:
“以后有什么事兒,盡管來找我。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盡力!”
“對對對,以后再有事,你盡管來就是了。”紅玉也對亮哥說。
亮哥告辭從王書記家里出來,渾身覺得很興奮也很輕松。圓圓的月亮掛在中天,皎潔的月光灑下來,照亮了亮哥腳下的水泥馬路。小鎮上雖然沒有路燈,但也能讓亮哥看清前面的路。亮哥覺得挺有成就感的,自己出來找大軍,到今天終于有了一點眉目。
大軍,你在哪里呢?亮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