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0 逃跑的夢

做了一個亢長的夢,開始已經模糊不清,記得的就是逃跑。

主角是我,堂哥Y,小K,還有W。

Y在駕駛座喊我趕緊上車,K在副駕駛緊張地往車后看,我則是剛剛跳下圍墻,連滾帶爬地沖進車子。Y立刻發動車子,破舊的帕薩特發出不該屬于它的轟鳴,怒吼著沖入前方的石子。兩旁的枯木交錯縱橫,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嘲笑著我們的怯弱。

車子沖上高地,繼續向前飛馳。四個人都保持沉默,清晨的冷風如浪潮一般灌進來。看向窗外,下面是落差百米的國道,浩浩蕩蕩的難民隊伍綿延到下個山頭。末日的景象。

車子沖上了一座斷橋,接近60度的拱形彎道,在前輪懸空之后停了下來,全車人一身冷汗。路很窄,窄到匪夷所思;Y的車技很神,神到匪夷所思。于是一車人就這么在車里坐著,氣都不敢出。突然K說話了,建議車頭兩個人跳車,讓車原路返回。其他兩人同意了,而我卻死命搖頭。沒辦法,少數服從多數,最后還是決定這么干。K數著三,二,一,跳!從車上跳下3個人。

沒錯,還有我。不知道為什么我自己也跳了,停在一塊懸空的浮板上。然后看見車子不知道什么時候頭尾互換了,但是里面坐著的W仍然處于斷橋內側。于是車身迅速傾斜,按原路沖下斷橋。依舊匪夷所思。

剩下的就是我們仨了。3個人都在浮板上,懸空。下面是百米懸崖,只能通過浮板之間的跳躍回到大道上。Y一點都不遲疑,果斷一步步跳回了橋上。接著是K,然后是我。我跳了2個就不想跳了。百米高空,浮板,而且是窄得只能站一只腳的浮板。現實中沒有恐高癥的我竟然開始恐懼害怕了,從未有過這種感受。心驚肉跳,站在百米高空,周圍是狂風呼嘯,而你的落腳點僅僅是一塊塊巴掌大小的浮板。

我是真的怕了,從未有過的感受、恐懼。Y回來鼓勵我勇敢地跳,可是我就是不跳,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只是因為害怕,從未有過的害怕。害怕得連自己都知道這是夢,簡直匪夷所思。下去之后的W就在下面讓我趕緊跳。他們跟我說了很多,可是我就是不跳。一個人就這么和三個人犟著。

最后,終于決定沖一下,然而當我跨出這一步的時候,夢醒了。出了一身汗,然后細細品味這個夢。那種恐懼感,如此強烈如此真實。讓人不得不懷疑一下到底哪邊是現實哪邊是夢。

夢終究是夢,不管是人生得意的夢,還是抱得美人歸的夢,還是痛徹心扉的夢,還是失魂落魄的夢,終究是夢。

是夢,終會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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