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記

天漸漸陰下來,一場大雨快要降臨了。

太陽被厚厚的烏云遮蓋住了。四周的光線一點點暗淡下來。草坪上,園丁剛剛割過一輪草。那些草,都平平整整地期望著雨水的滋潤。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草的甘甜味,有點濕潤感。

慢慢地,遠處,風開始刮起了。塵土一層層飛揚過來。小雞們嘰嘰咋咋地擠著,忙不迭地躲進雞窩里。

在路上散步的人們,本來還慢悠悠地走,可是抬頭一看。哎呀,烏云追著來一樣,一大片,一大片地籠罩在頭頂,他們趕緊跑起來。小朋友邊跑邊興奮地尖叫,他們還不懂被淋濕是怎么回事,只是難得看見這么一群大人一起跑,忍不住也興奮起來而已。

正待出門的人,打開了電動車的遮雨傘,急急忙忙地趕著走。他們擔心會被淋濕。不過,萬一,這雨,一時半刻,沒有下。他們可以早就到目的地了。

剛洗好車的人只好對天苦笑,怎么會這時候下雨呢?明明一個小時前,還是萬里晴空,沒有一絲云彩的。轉眼就陰天,再抬頭,就已經是烏云密布,大雨將至了。

西邊的雨開始下了,說來遲那邊快,雨水瞬間到了人前,吧嗒吧嗒地滴在人頭上,穿涼鞋的人,剛感覺到雨滴卷著塵土,飛揚到腳跟,那邊就看著地面被一滴滴的雨水覆蓋得濕漉漉的。

屋檐的雨水開始匯集成一注注水流,傾瀉而下。吧嗒嗒,吧嗒嗒的。

在墻角躲雨的人忍不住伸手,接著那些雨水玩。小水流被手掌截斷,瞬間又從指縫流了一下。雨水打在手心上,有點麻麻的,但更多的是舒服的涼快感。

雨越下越大,到處都是雨水跟地面擊打出來的小漩渦。中間是空心,周圍是白色的水花。

后屋養了好幾缸蓮花。大大的蓮葉承托著水珠。雨水持續不斷地打下來,荷葉上的水珠越來越多,像滾珠一樣,襯著荷葉的碧綠,透明得晶瑩。

這時,西邊的天空,突然烏云被吹散了。太陽興高采烈地跳出來,參加這場派對。

四周的光線突然多了。雨還在不斷地下。這時靠近河邊人們如果伏身就可以看見雨水打在欄桿的地方起了一層彩虹。特別漂亮,而且伸手可觸。

雨慢慢地停了。一群鴨子歡快地跳下漲起來的水中,游樂,嬉戲,比賽追魚,比賽游泳。

雨水帶走了一天的悶熱感,人們開始舒服地坐下來,聊天,看書。蚊香點了起來,茶水開始滾起來。

西邊太陽開始準備下班了。它躲在一朵烏云。把那片厚云鑲上金色的邊,把周圍其他云照得全都紅著臉。

太陽是個隨時關注每個點的好家伙。它細細地把一面灰色的墻照成了紅色,同時還不忘把樹上的小水珠也照耀成一個個小小的彩虹球。

大人們管轄著孩子不讓他們出去。他們的理由是,熱了一天,當下過雨,外面都是待蒸發的熱氣,人在外面呆,很容易生病。

孩子們只好趴在窗臺上,玩耍。但是他們的玻璃彈珠,也在夕陽里紅得發亮。

天色慢慢地黑了。一天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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