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跟先生因為錢的事大動干戈,事出先生“沒錢”給我娘家妹夫生病住院救急、也“沒錢”借給婆家某親戚買車做生意,卻在電話里應承借給他的某同學兩萬塊。
借錢的某同學,我只在若干年前見過一次,不是先生的發小、不是大學里的上下鋪兄弟、也不是工作中結交的哥們。
畢業十六年的男人,有妻兒,無房無車,這些都罷了,你還沒存款!總有人運氣不佳或不夠努力,過著世俗人眼里的苦逼生活。
可是,這些關我什么事?居然需要借錢過年,而且是向“我家”借。我哪里想得通?!追問先生怎么借那么大一筆錢給別人連商量都不跟我商量下呢?先生答:“我難道連兩萬塊錢的主都不能作?”
基于之前的種種生活瑣事的積怨,我立刻就炸了……于是“年”成了“劫”。我感覺到我的家庭位置和自尊心都受到了極大的挑釁。
事實上,對于金錢的態度,我一直都很馬虎,因為有能力掙錢、只不過是因為生養二胎而有所選擇,暫時離開職場。
先生十幾年在一個行業專研,幾乎成了某小片領域的半個專家吧,被同行業好幾個公司和獵頭盯上,算是有點小小的春風得意。
或許恰恰是因為這個,對比我全職在家的經濟上的弱勢,先生的某種優越感已經讓他忘記:作為夫妻,任何家庭錢財和資產都有對方的一半,這個最基本的道理了。
好吧,我承認: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這是真理。但這并不影響我對先生當時下的結論:他就是一個二到無窮大的貨!于是,寫下一句:認同自身的價值、不過打折的生活;而要斗爭的對象就是先生,絕不將就!
后來,那筆錢財是否借出給同學,我沒追問結果,不了了之。或許他的同學的確遇到了什么事需要一筆錢救急,誰的生活沒個意外?能想到先生救急,或許那個同學也是萬不得已。往好處想,說明先生人品好啊、可靠啊,至少還“有錢”啊!
作為妻子,我不能任由丈夫自作主張支配那樣大一筆家庭錢財,大鬧一場,讓他明白我的底線;同時,作為女人,我也不能太逆了他做男人所顧及和看重的面子。
一直認為:家庭中,女人屬水、水潤為財,男人真心待家中的女人,一輩子的財氣和運氣都不會差到哪里去。更長遠點看,他的子孫后代也會更有福祉。
然而,以我四十歲的人生看到過的別人的人生,我覺得女人之于一個家庭,不只是財和運那么簡單。女人從根本上是一個家庭的命格,影響并決定了一個家庭一代人甚至兩代人的人生和命運。
很小的時候,村里有一戶人家,孩子多、窮。女人假借“一身病痛”,好吃懶做,迷上碼長城。女人養得一身橫肉,需要干活時,哎喲喲叫痛、渾身痛,連頭發都恨不得也是痛的。然而,一上麻將桌渾身的精氣神大爆發,哪里都不痛了,酣戰幾天幾夜都不成問題。而那家男人懦弱、脾氣暴躁。
這樣的家庭,可想而知,家里跟豬圈一樣臟,而且臭,家里的五個孩子吃飽穿暖都成問題。當時,已經是八十年代中期了,他們家是村里唯一一戶床上長滿臭蟲的人家。
由于家里辦喜事,客人住不下,我不幸去跟那人家的女兒睡過一晚……慘遭喂食了一晚的臭蟲,蚊帳角里、床縫隙里、被子里……那么多臭蟲。現在想起,也不由得頭皮發緊、雞皮疙瘩落一地……
你以為這個家庭已經這樣子了、不能再糟糕了?No!No!No!后來,女人借看病的借口,跟一個老軍醫江湖郎中的鰥夫拜結了“兄妹”。
實質上,不過是打著“醫患關系”的幌子,做著滿足“一個缺錢、一個缺性”的骯臟交易。村里有一些明眼人,但那是別人的生活,看看就好,誰也不道破、不好勸說,哪怕是他們自家家族里的長者。
然而,明目張膽把鰥夫叫回家“治病且順帶幫著干點農活”的日子,也沒持續多久。后來,鬧離婚,有什么可離的呢?沒資產、又沒錢,有的是五個兒女,最大的女兒虛歲十六就嫁到很遠的外地,小些的一個女兒和兒子在讀初中、更小些的一個女兒和兒子讀小學。
女人后來干脆離家出走了,丟下四個未成年的兒女。村里陸續有人傳出那個女人死到外面了,也有人傳她跟了一個退休的很有錢的老頭子,天天打麻將,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九十年代中期,那戶人家幾個還不能自食其力的兒女,飯都吃不飽。我的日記本里清楚記著有一次我借了幾升米給那家最小的女兒,她說家里又沒米了,她幾天沒吃飽了……
我告知母親借米這個事的時候,遭到母親的責罵。因為一年前他家借的我家的一擔谷子還沒還,甚至就在不久前母親又借給他家一擔谷子……
彼時,我們家四個孩子都在讀書,一個大學一個高中一個初中一個小學;而他們家孩子們已經輟學,甚至兩個小的連小學都沒有畢業。按理,我家更缺糧啊!
后來,我知道的那個家庭的往事是:三個女兒,其中兩個早婚早育,都是嫁給到本地打工的男人;大兒子不務正業、偷雞摸狗,最終吃了若干年的牢飯回家,在村里基本上就是個禍害;小兒子進城打工。
后來的后來,我知道的那個家庭的現狀是:三個女兒都離異,然后二婚;大兒子也離了婚,確切地說是女方跑了,留下一個女兒;最意外的是小兒子,早年進城打工,娶了城里的獨身女,如今生育有兩子,事業有成,早些年就已經開著百萬寶馬回村,并出資為他父親建了一棟小洋樓,用于哥哥結婚。
他是那個家里最小的孩子,跟我弟弟是發小。如今的他,是典型的“在苦難面前不屈服而成長”的故事原型,跟弟弟講起的童年往事,哪怕是人到而立之年,仍然免不了悲傷而淚流滿面。
我不反對離婚、不揣測別人的日子過得怎樣,但是,分析一個家庭生活的樣子,他們的兒女發生那么高的離婚概率,發生違背社會秩序的犯罪行為,絕對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這是我看到的一個女人影響并決定了一個家庭一代人甚至兩代人的人生和命運的最典型的例子。而另一個家庭的故事,截然相反。
朋友F偶爾吐槽她六十歲的父親種種不靠譜的事兒——
1,賭馬輸錢動輒兩三萬、偶爾悄悄拿著買菜的錢去買馬,家人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著他,費點小錢,樂得家庭和睦也罷。可是,老人家相當能作,把F的母親購買的保險退出變現去賭馬;把家里計劃繳納養老保險分得的土地分紅,也統統拿去賭馬了。
2,抽煙喝酒成癮,無視自身多年的酒精肝,喝得住院一周半月是家常便飯。
3,以上都不算最令家人煩惱的,錢沒了、可以再掙;生病了、去醫院醫治。關鍵是老人家脾氣暴躁、倔強,性格敏感多疑,常常干些“無事生非”的事。比如,三女兒教育孩子,他護著,說三女兒表面批評孩子實際是在罵他,三女兒還不能辯駁,否則,其他三個兒女的電話都會被打爆,投訴三女兒的種種“不孝的惡行”,然后離家出走、一個人回老家、要跟三女兒斷絕父女關系……
這個老人家,早五年我見到時,頭發就已經全白了,枯瘦如柴。就是這樣的一個老人家,可想而知他年輕的時候有多可怕!F的母親又是如何跟他過到現在的?不得不說的是F的母親。
據F的母親說,F的父親年輕時脾氣暴烈,生活中稍不順心或稍有言語不當,就喝醉酒,打F的母親,有次打得F的母親實在無法忍受,逃回娘家躲避。而F的父親揚言如果F的母親在什么日子前不回家,就殺光F的母親娘家的人……F的母親,幼年喪母,長姐為母,幫襯父親帶大家里的弟弟妹妹;后作為童養媳,嫁給F的父親。
F的父親當時的家境是:父親本是革命老戰士,后因某些緣故,前往香港后就杳無音訊。F的奶奶不得已,帶著尚年幼的F的父親改嫁。當時的大的社會政治背景,你知道的,作為一個“畏罪潛逃反革命分子”的兒子,F的父親的童年,受盡世間的冷眼和刻薄。性格如此,有著深沉的社會原因。可悲可嘆,卻也可憐可理解。這里不去多加敘述。
我曾詫異F及她另外的三個兄弟姐妹生長在這樣的原生家庭里,為什么“后來”沒有一個成為問題青年?為什么在“后來的后來”,都在各自的婚姻家庭里,過著和風細雨、幸福美滿的生活?
其實,不難知道“為什么”,答案在于這個家庭的母親。這個家庭的母親的大部分人生,毫不夸張地說是“和著眼淚、牙被打落吞肚子里”過過來的。她勤勞、隱忍、寬容、堅韌、自我犧牲……總之,是一位用再多美好的語言都無法描寫的那種具備母親的所有偉大的女人。
如果想知道一個男人的生活怎么樣,看他的妻子足矣。男人的生活質量,取決于他娶的女人。一個家庭的幸福度、以及兒女們未來家庭的模樣,更多地由家庭中的女人影響和決定著。
臺灣作家吳談如說:你是誰,你便遇見誰。其實,也不全對,更多的時候,遇到的那個人,不是你是誰,便能遇見的那個誰。
你能把握的是,成為你想成為的那個誰,然后,讓遇見的那個誰,逐步跟著你成為他遇見的那個誰。
有人說,女人決定著一個家族、甚至是一個民族的榮辱興衰和成敗,這一點都不夸張。
愿身邊所有的女人,深刻認識到自己作為妻子和母親這個角色的美好及責任,成功把控和決定家庭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