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的“安和橋”和“螢火之森”

每個人心里都有一座安和橋,那里站著曾想要共度余生的人;

每個人心里也有一處螢火之森,那里藏著永遠不可能的人。

翻到薛之謙和高磊鑫十年之約的時候,我正在咖啡廳刷著題,就這樣毫無預警地被一個幾分鐘短視頻整成了淚人。這幾分鐘簡直比最近所有的愛情電影和小說都感人。

“她沒和我聯系過,但我想,她應該來了。”

于是一首《安和橋》,眼淚刷的一下落得猝不及防,我向來討厭被別人看到自己流淚的樣子,這樣很不酷,那個人也是知道的。

那個人叫蘇止安,我跟他一起走過這座城市所有的路和橋。分手之后,所有人都驚了,驚訝度基本可以掀起一波“我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的浪潮。當事人都沒說什么,反而是圍觀群眾紛紛跟我說:“葉蔓,你們遲早還會在一起的。”

我也是這么想的,一如既往的迷之自信。但也只是想,沒有任何行動。我只是好好地把他收藏在螢火之森中數載,用藤蔓修建起一座精致的房子,盛著一屋子對于未來的期待,然后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過著平凡的日子。就像竹川螢在阿銀消逝后,平靜地生活下去。身邊出現了許多可以觸碰的人,她可以肆無忌憚地跟他們相處,再不用擔心觸碰會導致的魂飛魄散,卻也再不會有一個敵得過那座森林中的面具哥哥。

這個世界每天都有太多遺憾,所以你好,再見。

有一句話是這么說的: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我想愛情大抵也是如此,有太多種原因能讓一段感情不得善終。

現實世界中的原因可能是,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就像薛之謙和高磊鑫。虛擬世界中的原因可能是,以人的身軀愛上一個不得接觸人類的半妖之軀,就像竹川螢和她的大哥哥。

薛之謙彈著吉他改編了《安和橋》:“是否說過要同去北方看雪景,一晃如今,已是十年前的約定。我答應過會在演唱會為你彈琴,就讓我的歌陪你同行,一路讓你聽。”

好久以前我看完《螢火之森》的那個瞬間,腦子里蹦出過一首為螢和銀改編的詩:“君生我未生,慕時君已逝。恨不同為妖,日日與君好。”

聽完《安和橋》的當下,我又想起了這首詩,傷感之余覺得自己很有才。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自戀,每當有人說起:“葉蔓啊葉蔓,你這樣的還找不到對象啊,要求也別太高了吧。”我都會拋給對方一個傲嬌的笑:“那是,我漂亮有才又有財,我要求不高都對不起爹媽賞我的基因。”

自戀呢有一個好處,就是每每傷感的時候都能被自己的自戀給逗樂。所以不出意外,剛哭成狗的我沒多久又不想哭了。

余光里瞥到有一個身影徘徊了半天,在我收住所有眼淚的時候,他終于向這邊靠近。我還沒來得及檢查自己眼妝有沒有暈花,就被一聲招呼逼迫得抬起了頭。在看到他之前,我是想罵人的,這種時候誰想搭訕基本都是撞在槍口上。但是看到那張臉后,所有預備好的咆哮都融化了在他的繞指柔里。我還是罵了一句,只不過在心里,“去你的蘇止安,不帶你這樣分了手還用這種眼神看人的。”

年少時談戀愛總愛亂講一些約定,有些達成時滿面歡喜,有些達成時卻依舊滿紙相思淚。薛之謙是一個好男人,一個約定守十年,如今他在臺上,她在臺下,不算太遠。語無倫次地說要兌現諾言,隔著人山人海,唱給一人聽。

就像傅首爾說的那般:“這樣的深情已經超出我的認知范圍,只能用星座來解釋了。”

我和蘇止安之間也曾有過約定,他無比認真地說:“小蔓,我做你的何以琛好不好?”

當玩笑一般地聽過的人是我,現在記得清清楚楚的人也是我。

那個時候我正捧著《何以笙簫默》讀到第六遍,保持著每年重溫一遍的良好習慣。蘇止安竟和一個虛擬人物吃起了醋,揚言以后要成為一個比何以琛更牛逼的律師,讓我再也不對著一本書花癡,只對著他花癡。我自然是沒有理他,捧著早就可以倒背如流的書甩了一句:“好啊,那按照劇情走向,我倆要先分開七年。”

一語成讖,再遇到他的當下,我們已經分開了好幾年,到底幾年,我不知道,算日子向來是蘇止安擅長的事:在一起滿周紀念,牽小手滿月紀念,親親抱抱周年紀念,甚至于大姨媽什么時候會來,我都是靠他知道的。若是我現在問一句,“哎,蘇止安,我們分開多久了?”他給我精確到小時,我也是絲毫不驚訝的,因為驚訝過太多遍了。

不過我知道除了日子之外所有關于他的事:比如說當年那個牛逼的確沒有白吹,現在的他很厲害。感謝百度,QQ空間,朋友圈,微博等等等,讓我有這么多渠道可以了解他的訊息。

讓我再看你一遍,從南到北,像是被五環路蒙住的雙眼。

之前聽到這句詞的時候尚不大懂,閨蜜吐槽過:這詞兒寫的,真的不是在諷刺一個人臉大嗎?我當時因這腦洞笑得不行,現下卻再也笑不出來,看向他眼睛的時候突然就懂了。雙眼好像又糊了起來,周圍的東西都看不真切。

晚上的空氣很濕潤,身邊的玻璃窗上蜿蜒著一條條雨珠爬過的路,卻沒有一條可以通到眼前的心上人。窗外不遠處就是我倆曾經去過的哈根達斯,我意識有點模糊,耳邊斷斷續續蕩來他溫柔的聲音:“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臉色那么差?晚上還是睡不好嗎?不要那么拼命,早點休息好不好?”

他一句一句緩緩地問,我撐著額頭一言不發,的確感覺不舒服,很不舒服。過于潮濕的空氣讓我的胸口悶得不行,窗外的哈根達斯讓我想起一些不想想起的事情。他的右手一晃而過,手上無名指處的光暈在昭告一些殘忍的事實。最要命的是,他的語氣太過關切,一下子讓我想什么都不管地沖到他懷里哭,想賴在他懷里撒嬌,想跟他說:“蘇止安,我睡不好,沒有你的晚安故事,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可是不可以碰他,不可以碰他,縱然那里對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像胸膛里裝著一塊只受他吸引的磁石,迫切地想去找另一端。我慶幸自己沒有和少時的竹川螢一樣,老是控制不住沖到阿銀哥哥的面前求抱抱。我最多也就是思想信馬由韁一點罷了。

撐到最后終于有力氣開了句玩笑:“不拼命怎么行?沒有人養我了。”

我感覺到眼睛里的淚應該不多,還能夠儲存在眼眶里不落下來。還好手遮擋著眼睛他看不到,等到放下手掌的時候,打了個哈切,用自我感覺很良好的演技尬了一段戲,“沒什么,只是犯困了,困死我了,困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然后用剩下的所有力氣收拾好了東西,笑著跟他道了別:“我回家補覺啦。”

“你回家了?”

“嗯,再見。”

我的安和橋,我回家了,我在等你吶。

我的螢火之森,但愿我再也不等你了。

最后送上《安和橋》,給每一個心里有橋的人:

讓我再看你一遍 從南到北

像是被五環路蒙住的雙眼

請你再講一遍

關于那天 抱著盒子的姑娘

和擦汗的男人

我知道

那些夏天就像青春一樣回不來

代替夢想的

也只能是勉為其難

我知道

吹過的牛逼也會隨青春一笑了之

讓我困在城市里 紀念你

讓我再嘗一口

秋天的酒

一直往南方開

不會太久

讓我再聽一遍

最美的那一句 你回家了

我在等你呢

我知道

那些夏天就像青春一樣回不來

代替夢想的

也只能是勉為其難

我知道

吹過的牛逼也會隨青春一笑了之

讓我困在城市里 紀念你

我知道

那些夏天就像你一樣回不來

我已不會再對誰

滿懷期待

我知道

這個世界每天都有太多遺憾

所以 你好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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