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次想摔鍵盤,想罵人,想不通的時候,音樂一打開,周圍事情好像都變了。
真是種莫名狀的神奇力量。
一首好聽的歌的旋律中,似乎站了很多未曾謀面但是情感相同的人。為何歌曲能讓所有人相遇?或許因為“你”是另外一個“我”。
華晨宇橫空出世的時候,沒有章法能駕馭得了他的驚奇靈魂,有人說華晨宇唱歌的獨特魅力,就在于他唱的是一種情緒,一種狀態,沒有拘束,看上去處處做了很多準備,卻處處是奔放狀態。
華晨宇這一個鋒中帶騷的少年,一把肆野奔騰的嗓音,遇上林夕婉絕百轉的詞,讓《煙火中的塵埃》這首歌在流行的章法當中灌進些許空靈味道,使得又好聽又獨特。
這首歌偉大不得,美好不得,因為一開始,演唱者就把自己當成一顆塵埃,在煙火中開始落下……
塵埃,是不請自來的覆蓋。在這首歌這里,“塵?!本褪亲杂伸`魂的寄托,從熱鬧中尋找無聊,盤旋觀望著別人的快樂和孤獨,飛舞、墜落……
晚上十點,耳機中播放著《煙火中的塵?!?,老子騎著自行車在江邊搖擺前進,當伴奏和華晨宇的嗓音灌進耳朵,一下子滾燙了許多奇怪的畫面,翻涌在耳朵兩側、腦袋之上,想到了小樹林里帶待在黑暗中的情侶,低喃著轉瞬即逝的甜蜜;
想到了和暗戀的人 ,站在小陽臺上看過的無聲煙花;
想到了被超市雨水浸了四五天的瀝青馬路,不肯變干;
想到了和老父親吃過的晚餐,他的煙酒味由濃轉淡,直至回憶不起來;
想到了透出光芒的鐵銹門縫,在墻角投下自己的影子,外頭扭胳膊;
想到了活在地球上的日子;
想到了在人群中自己唱過的獨角戲,
還要繼續唱下去的啞劇;
……
晚上十一點,有人做著夜班的客服;有人連夜熬爆肝趕著PPT,為一個說辭揪著發絲摳著頭皮;有人在夜里當商業的掮客,吞著酒精陪著笑……
這一刻,當一顆塵埃去看這夜晚,該多好。
可夕爺的詞像個鉤子,把人的意識拉回到歌聲上。
看著飛舞的塵埃 掉下來
沒人發現它存在 / 多自由自在
主歌從塵埃飛舞開始,無人關懷,無人在意,但是它多自由自在。就像我們當個愉快的廢柴,或者為一件心愛的事來回做無用功,多自由自在。即使沒有人在意。
我的心里住著一個 蒼老的小孩
如果世界聽不明白 對影子表白
這是第二遍主歌的詞,“蒼老的小孩”這個意象是絕了,正如華晨宇和林夕碰撞產生的一個新身份——蒼老的小孩,網絡上一搜,這次被好幾屏的文章都用上了,如果夕爺是個廣告人,世界該多幾分美感。
每個人都藏著這樣一個“蒼老的小孩”,就是嘴上說夠粗口十萬遍,還是對社會保持了無公害的單純,盡管在別人看來,是單蠢:或許不會掙大錢、不會為自己利益著想、不會體現自己的身份、不會聰明過人、不會對心愛的人大膽告白。
作為一個成年人,無法回避所有產生的問題。即使住著小孩,也染上倦容蒼老。
只有我 守著安靜的沙漠? /? 等待著花開
只有我 看著別人的快樂? /? 竟然會感慨
就讓我 聽著天大的道理? /? 不愿意明白
只有我? /? 就是我? / 好奇怪
副歌部分歌詞,在節奏鼓點交織中,再次凸顯了林夕的那種孤獨的隱藏,敏感的自戀自顧。
“守著沙漠,等待著花開”,是為誰為什么這樣癡心?
“聽著天大的道理,不愿意明白”,是誰又是為什么這樣放蕩自己?
皆因為,如歌曲開頭提到:我只是顆“飛舞的塵?!?。只有我,還是我。
不知道哪里是開始,哪里是結束。
也不知道,我想留下什么?還是被,另一層塵埃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