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同許久未見的好友通了電話。電話那頭除了簡單的寒暄,便是聊聊家常,談談生活的瑣事。
一如往常,我們談起了好友的同事‘A先生’。好友沉默了很久,隨后說了一句“A先生,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
“A先生被公司辭退了。”
當從好友口中聽到這些時,我并不奇怪。甚至通過旁人的描述后,我腦海中的“A先生”所謂的人設也已經形成了定性。所以在我看來被辭退,是或早或晚的事。
A先生已40有余,是同好友一起共事中年紀最大的一個,至今還未結婚,更談不上膝下有個一兒半女。
A先生只身一人來到這座繁華的一線城市漂泊,本就不易。可生活所迫,他除了要干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還要在夜里去守倉庫。以至于每天倒頭便能呼呼大睡。
外人眼中的A先生是從不會像旁人低頭的,甚至在公司領導面前,也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平日里的A先生,對于這份工作說不上喜歡,可能是迫于年齡和生活的壓力是他不得不咬牙把這份工作堅持下去。
可是骨子里的隨性,讓他對于工作總是抱有敷衍了事、得過且過的心理。導致工作中領導安排的任務總是不能如期完成。
那個午后,就在他與同事有說有笑的同時,他接到了公司的辭退通知書。那一刻,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馬上給公司的領導打了通了電話,苦苦哀求,求領導不要辭退他,他以后一定會認真努力的工作。他很需要這份工作。
領導說了句“我再想想”便掛了電話。與此同時,領導發(fā)了條消息給我的好友,說道“讓他明天走。”
A先生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樣的不停撥打著領導的電話,可是電話的那頭終究是沒了回復。
那天的A先生不同于往日,他再也沒有平日里的趾高氣昂。眼睛里除了懊悔,看不出任何一絲的光亮。
那天是A先生上班的最后一天,也是他上班上的最認真的一天。
干完所有工作的他在工作群里說道“我是反面例子,大家不要學我。做事情要善始善終,我把我所有的工作都做完了,我走了。”
我不知道現在的A先生在哪里,甚至不知道離開了住了這么久的地下室,他能去哪里。
聽說,那天夜里,A先生騎著那輛破舊的二手摩托車,來來回回從地下室把他的東西搬到另一個地方搬了足足六趟。
第二天的地下室,終究是‘空了’。
可是,我們都只是蕓蕓眾生里的一粒沙,風吹向哪里,我們的根就在哪里。
就如A先生一樣,他搬著行李從不足10平米密不透風的地下室走出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從我們的視野中離開了。然而,過不了多久,我們終會把他遺忘了,那時的他,才是真正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