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在靈魂逐漸溫熱之際,都是詩人。——Ray Bradbury
《寫作的禪意——釋放你內在的創意天才》是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作家之一、《華氏451度》作者Ray Bradbury的創作心法,該書出版二十余年,長據美國亞馬遜網絡書店分類幫,《The Waiter》雜志評選為“十大最佳寫作指引書”。
那么,回頭來談我們的繆斯吧。倘若我們將注意力放在繆斯以外的世界,她便能恢復自身暗安穩,不再干擾我們的生活。
我的論點是,為了把繆斯留在身邊,首先你必須供給食物。時事實上很簡單,我們通過攝取食物和水建造身體細胞,因而成長、茁壯。以前我們不懂,但現在知道了。這個過程覺察不到,僅能偶爾觀察到。我們知道這件事正在發生,卻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或為什么會這樣。
同樣的道理,我們的生活中充滿了許多聲音、影像、氣味、味道以及人物、動物、風景、事件等的大小樣貌。我們用這些印象、經歷,以及對這些事物的反應來填滿自己。進入我們潛意識中的不僅是事實性資料,還有反應性訊息,是我們感知事件后,所受到的吸引力或離心力。
而正是這些東西、這樣的食物,讓繆斯得以成長。這是一座倉庫,一個檔案夾,我們清醒時的每一刻都得回到這里,以現實來檢視記憶,在睡夢中,則以記憶來檢視記憶。
其他人稱之為潛意識的東西,從創意的觀點來看,便成了作家的繆斯,這兩個名字只的是同一件事。但無論如何稱呼,這正是我們假意贊揚的個人核心價值,在民主社會大家都會拿出嘴來說的東西,這正是所謂的原創性。集結所有人的經驗,大家都經歷過、學到了一課,然后又忘記這件事:每個人和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不一樣,沒有人在一生中所經歷的事,會和另一個人經歷的順序相同。我們知道,遭逢同一件事的兩人會以自身各不相同的經歷做比較,而那部分經歷是只有自己才明白的知識。在這個世界上,不只有一百種元素,而是二十億種元素,且在分光鏡和量尺下會檢驗出不同的結果。
每個人都能構想出新鮮、原創的點子,即使是頭腦遲鈍、無趣的人也可以,只要我們愿意去了解、與他想詳談,讓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最后再問他:你想要的是什么?(倘若那個人已經很老了,或者可以問:你曾經想做什么?)每個人都會說出自己的夢想;而一個人如果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望,在他生命中關鍵的一刻,他會吐露詩句。
為何要如此堅持增進感知力?這是為了說服你的讀者他就在那里,因此你必須襲擊他的每一種感知,輪流以顏色、聲響、氣味和物體的質地加以刺激。事件的邏輯總會屈服于感官的邏輯。
我們當今所處的文化和時代充斥著大量粗制濫造的作品,也有豐富的寶藏。有時候要從兩者分辨出有一點難度,因而使人退縮,不敢宣告自己的喜好。但既然我們決定為自己增加一些內涵,并從各個層面以及用各種方式搜集真相,讓真實的人生和來自他人的真相能夠測試我們的能耐,我們就不該害怕讓人看見自己與誰為伍。
是什么樣的模式讓這一切組合在一起?倘若我以等量的垃圾和寶藏來喂養繆斯,在后來的歲月中,我怎樣寫出讓人們覺得可以接受的故事?
我相信有一個關鍵讓這一切組合起來,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自興奮之情,因為我想這么做,因為我喜歡這么做。
每件事都帶給我截然不同的沖擊,而我同樣盡力從中汲取靈感。
這并不代表我們對每件事都要有類似的反應。這是不可能的事。
不變的是:尋找、發現、仰慕、喜愛,對手邊取得的素材有最真實的反應。
所以說,喂養繆斯,我們在此花了大半時間討論的問題,對我來說似乎是不斷追尋所愛,檢視這些喜愛是否符合一個人當下及未來的需求;從內涵單調的轉變成錯綜復雜的,從非理智的轉變成理智的。沒有任何事物會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