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秋風詞

  一葉障目,亂心鎖得落葉隨處流,遠景遂于目,卻無遠眺,白羽飛于鑿壁,亂花襲柳煙波漫,時光如聚,惹得年年花香。心自仲連幽處,賞碧水青山,少言而多行,自是節節攀高欲起,星火滅,殘燈影,竹樓不堪風吹雨,已是天涯骸骨。回首舊時瀟湘,蜂蝶已自釀,枯木盼春,春未歸,四季擾,已無暖冬。

  臨池觀魚,卻不知魚躍漩渦而直上,只求多福,闊別波瀾漣漪,仍是“飛鳥盡,良弓藏”,覓處已無多言,雁凄天隨涼。心沒殘陽輝光,亂紅獨自殤,綠葉喬裝,漫天殘葉飛,秋風落羽,陳綠難多枯黃,遙望處,心盡枯,曦光不現,只得黯然,隨軍而望。

  風吹過膚,余溫去,已無當年志,只得隱于寒市,別過時光,再無居客掃他鄉,層巒疊嶂。

  憶舊日,暖音隨律,奏一曲,嗅得炊煙裊繞,蒼山深處溪澗,新綠迎春,生機及時至,殘生不忘,只盼弓拉滿。峰回知路轉,窺縫中枝葉,也只孤葉一舟,月上梢頭,碧波似蕩漾,卻已過境,寒風追不住,殘雪拓荒。白石尋玉,卻不知玉之難,千刀風雨,自然處無心無依,只剩末光。回頭仰天笑,笑出眉梢,卻不知其意,只一筆蒼墨,字間寒,偷光故日,也成泡影。

  不明者不知意,明者不知心,再無心憂何愁,只只言片語,歸宿否?何日休?

  何時私起?若私何悲?只一詞看卻廣漠處,斜陽紅遍山,似血殘枯,亂葬處,掘地三尺見骸骨,何為傷?已不多言,自是沉淀,已無多意,自是嗚呼,云淡風輕,猙獰不見,默看期頤,而立多虛,難求一解。風無意則落葉盡,云無心則雨成塔,風云只一瞬,一刻若朝露,拂袖品殘霧,秋亦去,去久矣。

  閱卷稀少,梧桐小巷,滿值招損,心高孤傲——此大害也。數歲歸來,志多意滿,兩鬢無霜,本是春贊;看盡繁華,品味百苦,已然無味,只自然兮;拂曉朝夢,魘自心來,層紗倒破,墨紅流淌;涓涓細流,潺潺渭水,隔岸觀望,撲朔迷離;知盡拭紅塵,知言不知心,長安花開洛陽羨,仲潁火別去,千年古都,也只一瞬,殘星留跡而已。深居處自有弊,卻無雅諒,自有殤,卻無卓識,自有殘,卻笑春涼,然則一曲去,半段音轉,西風吹盡,佐田蛙聲水飲。

  鬼神難閱,不求人心,海中窺月,隱處有魚。指間一瞬,文墨亂心,繞梁三日,渾然不知。茫茫大地,皚皚白雪,白中殘紅,才言冷兮。園中有木,喬葉三參,洞見余輝,似花甲幕。音止于斷,銹外滲紅,難止心藏,無言即使。本在同林,何故亂心?本在同檐,何故生病?古之去疾,痛淤不止,淤未散盡,傷處多雜,只嗚呼兮,愿然生變,變處南國,黃沙吟吟。

  風來獨見涼,看暖光,饑無入,原來殘枝,柳綠已然來春,知曉昨夜梨花淚?

  揮刀去疾,卻若心刀一鋒,去者,已是遂遠,言盡無言,意盡無意,傷盡悲樂,謬者嘆:傷盡無心。琴瑟響徹環耳,無心兮,兮無心,自是天命?誘得螣蛇弒白矖,只一曲問天,琴聲藏、簫聲起,獨奏魔音,音域滿則青龍現,卻奈青龍年老,才嘆時光久矣!得者不惜,惜者不得,只是輪回,天道不變,萬世革新,人性善惡,飲水即靖,飲露即婧。轉眸見塵埃,一葉菩提罷了,本無一物,一葉障目鎖深秋,秋放孤雁飛,此則墳冢年年堆,生死一瞬,不話凄凄?

  天際有云:人生數十載,一載樂喜一載悲,恍然已花甲,白發鬢鬢知輪回。卻盼不再回,未得心知處,回則墨血葬甘霖,美者只在文墨,實則文墨枯竭,井口有蛙,聲聲入耳兮,只因前文,未人見后,意為箴言。仿若來生香消損,今世只是筆墨間,祭逝者而生者傷,生者何嘗不如此?人生五感,總生五疾,退居陰陽,二處膏肓。音律治陰,卷宗治陽,寰宇多境,何需大質。然總有秋風下,白羽片片,落葉自然,求得一處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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