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在干嘛?
2017年的畢業季,大概是我這輩子最后一個畢業季。畢業季以及畢業后的這一段時間,空間和朋友圈都是大家吐槽自己的論文、實習和上班,偶爾插播一些不知從哪里轉載的職場精英的工作經驗,以及不少對于未來的幻想。在社會已經摸爬滾打的大叔大嬸笑:年輕人就是精力充沛!
我迷迷糊糊的完成畢業論文、簽合同、正式工作,順道過了我22歲的生日。當我理順我的畢業季,是在跟小伙伴們的一次聊天。小伙伴A說:我上班三天半玩了三天手機。小伙伴B說:我已經玩兩個多月的手機了。我想了想回復道:我上班十天練了五天的烙鐵,還有兩天是雙休。小伙伴C在我后面卻接了一句:我天天坐著看別人玩烙鐵。我沉默了半晌回他:你找塊板子跟他一起練烙鐵唄。其實我聽完他那句話,我就開始著急——我雖然有一個烙鐵在練,烙鐵練完了我要干嘛?
我不記得是誰跟我說過:其實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干嘛。這個“在哪里,在干嘛”,不是問你在哪個城市做什么工作,而是問你你現在身處的環境,以及你在這個環境之中所扮演的角色。我大概還記得他當時還給我描述了下這些人:他們并不是身處迷茫期,只是因為反復做一件事,一份工作已經麻木了,而且已經重復做了成千上萬的事,他們依舊會出現各種各樣的錯誤;并且那些他們覺得重要的事,大多都是雞皮蒜毛;他們所謂的生活,不過是委曲求全的活著,還自我安慰現在比以前好了。
也是,一個連自己“在哪里?在干嘛?”都回答不了的人,他們會有所謂的詩與遠方?他們只想賺錢,填飽肚子。嗯,我現在就是那個只想賺錢填飽肚子的人。你不要跟我說夢想,我睡覺都不想做夢,因為做夢睡不好,第二天上班沒精神。
你要去哪里?要見什么人?要做什么事?
如果你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干嘛?”,那你知道你將要去哪里?要見什么人?要做什么事嗎?這是一個很難的問題,而且是一個答案時常會變的問題。
去年年底的研招考我結識了不少的朋友。其中有一個金榜高中的姑娘,這里就叫她W吧。在她的復試前夕,我說了她一頓。那一段時間,我挺忙:看論文資料,準備六級,還有實習。每天下班之后還有幾個人給我打電話,問我他該怎么辦……
W是不缺錢的大小姐,本來也是過的是一種“只要是錢的問題都不是問題”的生活,被家人朋友寵上天。也許是她專升本的時候,溫室的花朵見識了社會的殘酷和暗箱操作的厲害,研招考復試的時候,患得患失的厲害。復試前一周左右,她天天晚上在QQ上找我,一聊天就是一個多小時。我自認自己盡力去幫助她剖析問題,可是人脾氣簡直我是受不了。她沖我我兇了以后,我半天沒理她,然后發過去下面那一段話:
怎么說了,復試,我沒幸參加,也許這并不是不幸。你每一步去往前走,你會接觸什么人事物,沒有人知道。不僅僅是考研復試,還有很多地方,當炮灰的人多的去了。你說你的人生被這些垃圾毀了,可是考研,專升本僅僅是你人生的一個小芝麻點。你專升本,考研,你都自認為只是為了一個文憑。可是捫心自問,真的只是一個文憑那么簡單么?如果真的是一個文憑,如我所言,你確實可以為此一擲千金。我相信你備考的日子里不僅僅收獲了這些。我從不曾懷疑你會復試被刷。你有太多,除了金錢以外,可以用來戰勝對手的資本。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你了解到越多的暗箱操作,你越浮躁,越靜不下心來。你有沒有想過,你浮躁的時候,你的對手已經羅列經歷,做好簡歷,分分鐘可以上臺面試了?到復試沒幾天了,盡你最大的努力去面對這一切,我想可能是你現在唯一可以掌握的東西。祝你好運!
那晚我們匆匆的友好說晚安后,已經很久沒說話了。
再說另一個人H。H是我的好朋友,沒錢沒勢拼自己的單純姑娘一個。H在看到她研招考分數過線的那一瞬間就跟我電話——除了分享高中的喜悅,還有就是告訴我她的懵逼:要不要調劑?要不要找老師?要準備哪些資料?
那段時間,除去我們的微信、QQ,我們隔三差五的打電話,商量她的復試準備進度和煩心事。以我跟她的關系,我自然是盡心力幫助她完成她的復試,甚至是她去復試時怎么見師兄師姐和租房子等等。我只是點明她一步一步要干嘛,這是很重要的。
在存在不少虛偽和假象的現實生活中,我們在很多情況下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那些阻礙并不會因為你是在追求詩與遠方,而少一分一厘,甚至是成倍的增長。比起見多識廣的W,單純的H更容易撇開外界干擾因素,一心一意往前沖。因為你的見多識廣往往會讓你不由自主地想太多,以至于心浮氣躁!
當你認清你自己以后,你再確定你的方向:你要去哪里?要見什么人?要做什么事?除此之外,別多想,往前走就好。這樣走下去,也許你到不了你心里的詩與遠方,但你會成為一個不缺錢買肉吃的人(如果你愛吃白菜,那就會成為不缺錢買白菜的人)。
未來沒有詩與遠方,只有孤獨和死亡,你去嗎?
以前我寫過一條個性簽名:我在生的路上,也在死的路上。我爸當時笑我是一個悲觀主義者。也許后半句,我是有點悲觀,但我前半句,我是樂觀的。整句話卻是實打實的陳述。
你還記得在幼兒園跟你搶玩具的那個小男孩嘛?你還記得小學總是排在班級成績排名第一位的那個小姑娘嘛?你是不是也記得中學時候籃球架下馳騁的男孩?……也許你記得,也許你不記得。但這些人大抵都已經退出你的生活圈了,特殊情況除外。
某日,我媽媽買菜的時候,遇到我小學同學的媽媽。那個阿姨就和我媽媽聊起天,關于我和我的小學同學。我舉著烙鐵接到我媽的電話——那個阿姨一直要我電話,我媽找我電話號碼的時候不小心撥過來了。講實話,你我同學一場緣分,但是多年沒有聯系,再次聯系估計真的沒啥好說的。想必我們,最后也許就真是相見不如懷戀。
我舉這個例子,其實只是想說:我們的心、我們的世界其實真的只有那么一點點大,只能夠容納的下那么幾個人幾件事,數量有限——有人登場,就有人謝幕,緣聚緣散。當我們的生活這條路走到終端,我們的心中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在生命的最后,我們也許還能回放我們那些美好的記憶,但是我們終究是自己孤孤單單的面對死亡,最后孤墳一座。并且這種,只有孤獨和死亡的未來,你不去也得去。
哪來的那么多的詩與遠方,未來沒有詩與遠方,我不過是想咖啡可以加糖,兜里有一百塊錢可以為了買肉全花光——我手機支付里還有一丟丟存款可以買水果。所以,去你大爺的詩與遠方,我只想早點睡覺,保證明天上班有精神,因為上好班才有錢買肉吃。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