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07年初,第一次對她有了印象。那時候她唱了一首歌,現在已經完全不記得唱的是啥了,唯一記得,歌聲不大,細如蚊蠅。
2年半后,終于有了第二次接觸,那已經是畢業設計的時候了。我們選了同一個老師的課題,于是我們成了一起鉆實驗室的戰友。據她說,選這個課題,主要是因為可以有我指導??~ 那時候,我是我們專業里專業水準最高的之一。
這時候開始,我回憶了這兩年半里的這個女孩。審美是個極其主觀的過程,我覺得她很漂亮,很多人也這樣覺得。她同時是我們專業女生里身高最高的那個。她平時上課好像比較愛坐后面,感官上不是學霸。許久的回憶,也就只絞出了這么點腦汁,甚是遺憾。
對話
實驗室的日子,都是從我喊她快點起床開始的。其實我是沒有喊她起床的,畢竟我是一個穩重的男生。她時常會來的比較晚,都怪她那個懶惰的室友,10點起床,11點到,12點吃飯然后可能還會午休。不過這也基本就是愉快大學生活的概況了。而且在這即將畢業的大學末期,誰又不想再抓緊享受一下啊。
我偶爾會在交談中提示一下她,“應該早點到,大好的早晨時光是思考的最佳時期”。不知道是她隱約的理解了這句話的奧義,還是被畢設交稿的dead line給逼迫的,她也慢慢的會早來了。
在一起相處的久了,我們的話題慢慢的拋開了那些無趣的畢設內容,也會聊些其它有趣的東西了,比如:家境。她家里有四個姐妹,她是老大,底下還有兩個妹妹和一個最小的弟弟,標準的不生男的不罷休的家庭組成。按照我的觀念,這種家庭組成往往也會預示著大姐們不是很快樂的童年生活。
心動
我們學院的畢設時間不是固定于大四下,而是可選時間。大四上也是一個可選的時間段。由于我們的學分積攢的比較快,大四上下已經完全沒有課,抱著早答辯早完事的心態,我們都是選了大四上來做畢設,而選擇的時候是大三下。
那時候還是09年的5月份。我們在實驗室的日子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當我們到了談天談地無所不聊的階段后,暑假到了。
我們首選了暑假不回家在校實驗室做畢設,順便吹空調。然后由于一些狀況,學院實驗室暑期不再開放,吹空調計劃落空。繼而,我們畢設四人組宣告暫時鳥獸散。而吹不了空調的南方夏季是地獄般的存在,我回家了。
那年暑假在家,我聽聞她選擇了在校勤工儉學:看車庫。在家百無聊奈的我竟然會經常想起看車庫的她,偶爾鼓足勇氣給她發個短信正經的聊一下她看車庫的經歷。無聊打趣又夾雜著些許慰問的味道,這也許就是最初最尷尬的曖昧了吧。
她勤工儉學完了后也是回家了的。暑假歸校我比她早了幾天,聽聞她是晚上的火車到站,我短信她:要不要我來接你。她當時拒絕了。后來聽她說,那次,她感覺到了我對她有意思~
草草的過完暑假,終于大四正式開學。
繼續這個夏季開始前就已經開始的實驗室畢設生活,起床-早飯-實驗室-午飯-實驗室-晚飯-實驗室-寢室,看起來就是三點一線的生活,但是慢慢地這一線的路上,我們聊得越來越多了。
偶爾她談起她的妹妹們,說要給她們找個對象。我猶記得那次我故作幽默的說“那就讓我來做你們家的女婿吧,你看如何”,其實這時候我的心跳已經在加速了。
終于,畢設已經到了結尾,修改論文標點與格式的任務是極其無聊,我們也開始跟隨潮流出去找找實習工作,急于給資本家送上這些剛出校門的新鮮血液。
表白
09年的11月15日,那天風很大,冒著大風坐公交去了市區的某路某樓的同花順面試,專業題目的筆試完了還有一個小段的面試。回來的路上,越靠近校區風沙越大,下了車我直接去了高沙都尚超市,已經忘了這個決定是在筆試的時候決定的還是在回程的車上決定的亦或是下了車回實驗室的路上決定的,唯一記得就是那天風真的很大。
那時候我唯一覺得,如果我這次不出手,以后我肯定會后悔,而少年的時候,我不能因為“怕”而讓自己有一個極度后悔的記憶。
徑直走到了都尚,挑選了一盒心形鐵盒裝的德芙巧克力。
下超市電梯的時候,我短信了W,叫他去我們實驗室找Z匯合,一會我有大事要辦。W那時是在備考中科大研究生的,他說他當時就猜到了我可能的舉動,果斷放下了各種習題冊直奔實驗室。
W是我的4年室友,典型的學霸。由于我們倆籍貫是隔壁,一起在這個南方城市就讀和很多共同的愛好,所以很能談得來。Z也是我們畢設小組的一員,關系很鐵。
叫他們一起來觀摩我的這次重大行動:一來是為了那一點點的自以為浪漫的氛圍,就跟現在的青年在大街上擺造型獻花一樣,自己都會覺得很浪漫;二來是為了再給自己一點點勇氣,畢竟有兄弟在旁邊,心里能更有勇氣那么一點點;三來算是我的一點點小心機了吧,我當時就覺得,越多人觀摩,成功率越大吧!
回到實驗室的時候,Ta們都在:W在玩我的電腦,Z在玩自己的電腦---他倆都在等我。她在玩自己的電腦,她的閨蜜我們畢設小組的另外一個女生在玩自己的電腦---她倆都跟平常一樣。進門的時候,我把外套掛在了手臂上,遮住了手里的心形鐵盒。
坐了幾秒,我示意W和Z跟我出來,我又掛著外套出去。我們實驗室是里外兩層門,大門進來是教室一樣放滿了實驗桌,小門進來是一個隔間,我們平常都是在隔間里寫畢設。我們仨到了教室這邊,他倆猥瑣的問我到底是要干嘛,我抱著心虛的口氣悄悄的回答,我要表白啦!
他倆異口同聲的問我:選的誰?
我一向把情感藏得比較深,連他倆都不知道我意中人是誰,這也算是標準的突然襲擊了。
“你們猜!”,我用了人們在故弄玄虛的時候最常用的標準的答案。
“YZ?”他倆竟再次異口同聲猜成了她的閨蜜。
“錯!”,我用著勝利者的姿態給出了最終的答案,因為我覺得如果叫你們都猜對了,那我的英明在哪里體現呢!
她和她的閨蜜,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我一直是這么覺得的。她善良、純真、毫無心機、讓人憐惜,The right girl必備的所有屬性都在她的身上找到了對應。
這不是一個選擇,而是一個因果。
他倆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給她倆發了個短信:出來一下唄。
她們就在墻的那一邊,相隔不到3米,叮叮兩聲短信鈴聲后,她們出來了。這時候,我的心跳是有100+的。
出來后,她也不知道要干嘛。我這邊已經是箭在弦上,事不宜遲,沒得退路。隨后我拿出來了那個心形鐵盒德芙。
心跳瞬間從100到130,人的身體機制是會出問題的。我當時的感覺就是,頭腦嗡嗡作響。
還好W和Z展現出了他們作為兄弟的重大作用,說出了我要說的所有意思。我在頭腦嗡嗡作響的時候問出了那句“能作我女朋友嗎”。
具體是怎么問的我其實真的是忘了,在那種腦袋嗡嗡作響的時候,能記住細節真的是太難了。但是記住的東西卻真的是永生難忘了。
在我來回踱步,天昏地暗的等待末日審判的時候,她說出了“同意”。
如果人的一生有很多拐點來左右人生的話,這個同意應該就是我人生最大的拐點了吧,對的,沒有“之一”這兩個字來修飾上面這句話,它是唯一的。
“不過,我要聽你說‘我喜歡你’”,這是她接下來說的。
相處
09年的下半年是充滿了歡樂的。我開始了不是一個人的路程。每天思考兩個人早飯怎么匯合,思考午飯一起吃點什么,思考下午去哪里逛逛,晚上睡覺手里握著Nokia以防有短信沒聽到。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了。
第一此牽手不是電視劇里演的那種:男的偷摸抓住女的手而女的心頭一跳卻沒有反抗以示同意。我倆在實驗室里對于拉手這個問題專門討論了一下,用的MSN。
我們一致的意見是這幾天的接觸,雖然有戀人的名義,但是好像還差了那么點點,應該在突破一下。我提議了從拉手開始。
那天中午我們去午飯的路上就開始了手牽手的生活。11月的南方已經有冷的感覺了,但是兩雙手在一起卻經常焐的流汗,我依然不舍丟開。
我們會玩互相信任的游戲,看牽著對方的手閉眼能走多遠;我們會牽著手走在校園的路上毫不避諱別人的眼神哪怕被同學看到驚異到蹲在地上;我也終于會行走于女寢的路上,在晚上會提著兩壺水送人到女生樓下。
別離
10年的元旦來的很快,從11.15日算起的話,只有短短的46天。她突然說,元旦她要回家了。
大四沒有課,畢設做完了,再沒有實習的話,待在學校的女生都是織毛衣,男生都是玩DotA,那會還是4.43版本吧。
那段時間我已經找定了一個實習,但是接到這個別離消息的我,突然感覺好像被抽離了什么,有點恍惚。心思里都是怎么度過接下來的這幾天,實習就先拋到一邊去吧,暫時不去了,年后再說。
我們一起冒著冬天的大風去了趟錢江看潮而沒看到;一起去看電影《阿凡達》,我在電影半途出了場,冒雨去了高沙找了個花店買了一束花,就是為了電影出來能給她個驚喜;一起在晚上壓教學區的馬路,雖然以前有課都不想過來。那段時間唯一的準則就是能多在一起呆一會是一會。
元旦那天我是坐車送她去車站的,一直送到了站臺,看著她在火車廂里面朝里走找座,想著她邊上不要坐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從送走她開始的那一毫秒開始,直到10年的03月份,我都是在等待短信中度過的。
重聚
寒假家里雪很大,我曾用電話傳我腳踩雪的聲音給她,她都沒見過雪。當時我的手機是漫游,媽的手機通過IP電話一分鐘也有3毛多。一通電話下來往往要花掉幾十塊錢。對于我媽這種100元話費能用一個季度的人來說,這也是一筆巨大的浪費了。但是我媽卻沒有發出任何的抱怨,這算是母親對未來兒媳出現的第一次期待吧
而對我支持的不僅僅是媽的電話費,還有姐。
當時由于學校無事,所以歸程都由自己來定,我由于一方面急著回來續約我去年爽約人家的實習;最重要的是,我只有到了學校才有可能見到她。
但是卻聽她說不太想早來學校。這個假期她也經歷了很多苦惱,苦惱于是不是當初那個“同意”答得太過隨性,畢竟畢業后很有可能天各一方,她也在考慮要不要在家找工作。
使遍了渾身解數,在電話里的規勸終于有了效果,她答應早點來校在這邊找工作。但是火車票沒有提早買,時間看起來是拖定了。
這時候沒有收入的我只能求救于姐了,姐二話沒說直接就幫我給她定到了機票。機票是從她家飛上海的,告訴了她這個消息后,她沒有再推辭了。
我同時計劃我們在上海玩幾天。
上海接機,看到她出來的那個身影,是我見過她以來最美的一瞬間了。
用現在的我的眼光來看當時的我,就是進城的土學生一個;而用我現在的眼光來看當時的她,依然跟青春時裝劇里面的女主一樣,衣袂飄飄。
現在
軒軒已經353天了,我們從09年11.15號算起的話也已經在一起2375天了。如果有平行宇宙的話,那個宇宙的我那天突然慫了,不知道他現在過著怎樣的生活,但是我還是想要告訴他:去吧少年,她是你人生最大的幸福。
于2016年05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