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一鳴
1
此刻，我正向東莞飛奔過去，一分鐘也不能耽誤。
如果你看過張拉燈和人魚海棠的文章，你一定會明白我在說什么。
前傳1 ：張拉燈：【等我到東莞以后】
前傳2 ：人魚海棠： 【我來自東莞】
2
我叫李維，從事著自由職業。
說白一點，我是一個全職寫作者，目前我正在簡書平臺創作著一部小說，內容就是自己的寫作經歷。
有不少讀者留言問我：“全職寫作真的這么辛苦？”
我常常含糊其辭地回復：“這僅僅是小說的劇情需要啦，不虐哪來戲劇效果？”
讀者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留言里也暗藏責怪之意，好像我故意夸大難度打擊了他全職寫作的勇氣。
其實這部作品內容真假結合，就比如同學會的那一段遭遇就是我的親身經歷。直到現在，我還是對當時的情景難以釋懷。
大概是三個月之前，我剛剛辭職開始全職寫作，當時正值我們大學畢業五周年。離校之前班里的同學就約定過，畢業后五年和十年各辦一次同學會。
我后悔參加了這一次五年聚會。
雖然之前我們約定好聚會時候不要問個人發展問題，但是三杯下肚酒意朦朧之際，總會有人明知故犯。
其實就算不問，也很容易從衣著談吐上看到一個人過得好不好。我衣著隨意，聚會上我也常常無話可說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怎么看都不是得志的樣子。
這世上總有人喜歡揭別人的傷疤，那是他們天性中的饑餓感，而我便是他們的獵物。
某個人沉重的手臂搭在我肩上，問我現在做著什么工作。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有幾分殘忍的意味，嘴角沾著未干的紅酒，看起來像嗜血的野獸。
當我如實告知我正打算轉型當一個寫作者，他大笑起來：“好，你可以寫以前追求班花的故事，等你出書之后我們一定買來看！”
滿堂哄笑。班花望向我的眼神有幾分厭惡，怪我當年的莽撞，令她至今還是眾人的笑料。
有幾個好事者向我敬酒，稱我為富豪作家，要我以后多多關照他們。他們神情舉止明顯不是出于善意，卻是一副你小子果然沒有出息的自信篤定。
當年我成績不好，但畢業后找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在其他人苦心找工作的期間，我已經在公司實習。
一個人的幸運會給其他人帶來傷害，而當那個人身處低谷，這份曾經的傷害就會反噬其身。而到了現在，他們終于有機會嘲笑我的窮酸。
3
我這人信命。辭職之前我找人算過命，對方說我今年內至少可以賺二十萬。若我繼續從事本職工作，在預見范圍內不可能有這么高的收入，那是定數。
于是我更加堅定了全職寫作的信心，我感覺只有寫作才會出現這樣的變數。
幾個月過去，我絲毫看不出自己有收入的跡象。算命人說，時機未到，耐心等待吧。
同學群里不時有人以“富豪作家”的外號對我開玩笑。我不勝其煩，退群，刪好友，終于換回耳根的清靜。
但我的心靜不下來，那個有諷刺意味的外號不斷提醒我截然相反的現實。
二十萬，我要如何賺那二十萬！
這種看不到起色的等待讓我深感焦慮，讓我信心動搖，也一度讓我靈感枯竭，我寫不出長篇小說，也寫不出短篇故事。
我曾發表文章向讀者致歉：“最近狀態不好，寫不出故事了。”
有一個讀者的回復引起了我的興趣：“我有故事，你有酒嗎？”
她的簡書昵稱是“人魚海棠”，后來我習慣叫她海棠。
剛好她跟我在同一城市，幾天之后我們在一個酒吧第一次見面。
海棠是一個很美的女子。她夾著香煙，在煙氣繚繞之中，她的神情更顯安靜而從容。說完一個故事之后，她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她的年紀比我小，而她的眼神明顯比我成熟深沉。
過了一會，她說那個故事是她前幾天接客人的時候聽來的。
或者我應該用一個不容易引起誤會的說法，接待乘客。
海棠是一個快車司機，這不是她的主要職業，只是她的一項興趣。她常常引導乘客說出他們的故事。海棠跟我一樣都是簡書作者。有時候她會把這些故事寫出來，有時候把這些事情埋在心里，讓它們發酵，又或者讓它們爛掉。
“不是所有故事都想寫，因為感同身受，寫著會痛。讓它們爛掉太可惜了，不如送給有緣之人。”海棠如是說。
“感謝緣分。”我的笑意有點不正經。我意識到我的想入非非會亂了思路，連忙閉嘴狂寫。
看我奮筆疾書記錄故事的樣子，海棠輕笑起來：“你這樣子跟他真像。”
后來我才知道這個“他”是張拉燈，簡書的簽約作者。海棠沒有告訴我她和張拉燈的故事，關于她的過去，她從不提及。
海棠拯救了我的寫作，我又繼續故事創作了。
之后我跟海棠見過幾次，交流寫作心得。我們也成了朋友。
4
海棠有一個裝彩票的盒子，她常把它帶在身邊。她說這里面裝的是她的希望，也是她的人生經歷。
海棠每次跟我見面，都會帶我去買一張彩票。每次都只是我自己買，而她在一旁微笑旁觀。
我多了一個習慣，每次買完彩票之后都會把它放到海棠的盒子里。
“如果我中了獎就跟你平分。”
每次我都會這樣說，甚至奢想這就是算命人所說的二十萬收入的來源。只是我買的彩票從來沒有中過獎。我不再對彩票懷有期待，只把它當成一種儀式。沒有期望就不會有失望，不是嗎？
彩票的意義大概只是我跟海棠之間相遇過的證明。
我也會想，是否每一張彩票都代表一次相遇，每一張彩票背后都有一個故事？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對海棠的過去越來越好奇，我隱隱感覺她的故事可以寫成小說。也許這部小說就是二十萬的來源，我決定窺探她的過往。
這一天海棠又約了我見面，在我說出自己的想法之前，海棠的話讓我斷了奢想。
“我要離開這城市了，今天來跟你道別。時間緊迫，吃完這頓飯我就要啟程了。”
滿腹傷感，強顏歡笑。
海棠上洗手間的檔兒，我在那個裝彩票的盒子里隨便拿了一張收起來。就以海棠慣用的方式來作紀念吧。
她的故事這么多，我只取走屬于我的那一個，相信她不會介意吧。
5
海棠離開之后，我隨便找個地方坐下翻看簡書的文章，我發現海棠剛剛更新了一篇文章《我來自東莞》。
我的腦袋猛地靈光一閃，連忙把剛剛那張彩票拿出來。上網查了一下，我驚得全身發抖。
我拿的那張恰好是中獎的彩票。
二十萬……不，現在是五百萬，算命人所說的時機終于來到了！
離兌獎最后的期限，只有十個小時。
東莞我來了！
后傳1 ：楠央：【瘋狂的彩票】
后傳2：傅青巖： 【東莞那張瘋狂的彩票】
后傳3 ：梅話三弄：【東莞，我來了】
后傳4： 叁拾柒度 ： 【我在東莞等你】
后傳5：海豚Lee： 【結局篇：我在東莞撿到了簡書大神的黑色錢包......】
彩票特別篇： 半朽：【250和聰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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