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我在租的房子里開始自己的第一次創業:周末私廚。每周末,都邀請一群朋友來家吃飯,人數不超過8個,每人繳納100元,他們事先并不知道吃什么,帶著嘴巴來就好,我盡量保證每個人都有驚喜的收獲。這幾年我發現有一種日料形式跟這種十四年前的經營形式一模一樣,名字很好聽,叫OMAKASE,就是無菜單料理。
經常聽人說,西方人的文化滲透非常厲害,中國在這個方面的影響力很弱。其實不然,中國的餐飲文化一直在全球各地撒播,可以說,有中國人的地方,就有中國的美食,令人驕傲,值得自豪。
我算是一個狂熱的美食愛好者。因為培訓工作經常需要出差,所以每到一個地方培訓,只要工作結束后第二天沒有安排,我都會多待一天,沒有別的目的,就是為了打卡當地的美食。
2020年,工作受到極大影響,閑賦在家的日子里,東航推出“隨心飛”,讓愛吃愛玩的我,徹底薅了一把羊毛。先走了一趟青甘大環線。青海線上爆汁黑暗料理的烤羊眼、茶卡小鎮一整條街的拉面店、厚厚一層油脂的牦牛酸奶,無不讓人眼界大開。等到達敦煌后,手把羊肉就著杏皮水,絕美的滋味甚至可以秒殺上海敦煌樓的手把肉。之后又走了一次川藏線,成都美食已經無需多言,在樂山吃甜皮鴨、缽缽雞,到峨眉腳下坐在路口的矮桌上,吃當地最正宗的蹺腳牛肉,熱氣騰騰,市井氣息都融在了鍋子里,吃到大汗淋漓,再去隔壁叫一碗冰粉,長噓一口氣。等到了拉薩之后,牦牛肉、石鍋雞更是吃得欲罷不能。除了這兩條長線,為吃一口正宗的地方美食,我還先后專程去石家莊點一份驢肉火燒,到銀川呼嚕呼嚕搞一鍋冰煮羊,飛燒烤之城錦州吃串吃到昏天黑地還帶了好幾只溝幫子燒雞,在年底生蠔最肥美的季節在湛江大快朵頤。印象深刻的是,湛江有一家古法鹽焗雞的店,要晚上五點開門,而我的航班起飛時間是七點半,四點三刻趕到店里想提前吃一口,看到幾個大爺都在打牌就催他們,大爺吐出一口煙:“不著急,五點準時點餐就行,保證你不遲到。”,然后繼續打牌,五點一到,巨大瓦罐里的雞也焗好了,一破膛,一汪濃郁鮮美的雞汁流出,黃澄澄的雞皮又彈又嫩,雞肉豐盈滿是汁水,手撕一條,蘸著雞汁吃,鮮美滋味從口腔綻放,竄入鼻腔之后又迅速來到腦腔,吃個雞肉居然吃出“三腔共鳴”,也真的是沒誰了。
2021年,沒辦法回老家過春節,臨時起意,那就自駕去啟東吃海鮮吧!結果到了當地,人家聽說我們是上海來的,沒有核酸報告是不讓入住的,那也不能白來!路邊小店的一頓油浸帶魚幾乎可以滿足所有對啟東海鮮的期待。開春之后,又自駕寧波,吃飯的地方不是大排長龍就是沒地兒停車,這都不可能阻擋對美食的熱愛,嗆膏蟹、焗龍頭烤、蒸年糕、白灼鯧魚……,想想這些,都讓人難以自持。去年的長途旅行安排在海南島。九天八晚的環島自駕讓一個美食愛好者徹底過足癮,海南粉、抱羅粉、陵水酸粉,各種粉從路邊店吃到非遺傳承,從文昌雞吃到和樂蟹再吃到藤橋排骨,本以為三亞“地獄廚房”大廚戈登拉姆齊的惠靈頓牛排,已經為本次環島自駕帶來最高潮的享受,沒想到西線的東方烤乳豬才真的是封頂之作!乳豬刷糖皮水,放在炭火上烤,這是個慢工出細活的手藝,師傅坐在小板凳上,拿一把久經風霜的大蒲扇,煽風點火,慢慢轉動烤架上的乳豬。等待的時間有多漫長,對美食的滿足感就有多高,形容好吃的乳豬,不過就是一句“皮脆肉嫩”,其實,海南路邊店的光皮乳豬,比上海連續五年米其林二星的御寶軒的招牌麻皮乳豬,在口感和味道上還要略勝一籌。
去年還趕著“中國餐廳周”,吃了上海十幾個米其林星星,從兩頭的超級溏心鮑魚到看不出食材的分子料理,從坐落在老洋房里,修舊如舊的雍福會到坐落外灘頂級位置,全球米其林星星最多的喬爾盧布松。在美食的海洋里,盡情徜徉。去年底的潮汕之旅,更是讓我吃到迄今為止最棒的中國菜餐廳,夫復何求!
最近一個月,無論你在哪個社群,都少不了討論美食。展示誰家小區又送了什么大禮包,秀一秀自己做的菜。各種色香味,透過手機屏幕,傳到眼前。它不僅僅是味道和口感交織的變化萬千,更是我們對待生活的態度。
我們每天看到那么多混亂,那么多負面消息,很多朋友的情緒也時常在崩潰的邊緣游走。只有走進廚房,來到灶臺前,點起火,在淡藍見紅的火焰中,依舊可以看見希望之光,看見幸福。看見美食告訴我們,生活雖然不易,但你依舊可以選擇今天究竟吃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