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之夢

母親之夢

想起母親,我就會想起母親生前做過的夢。這夢在磅高原滋長、延伸,直插一個母親寵兒子心靈,我終身難忘。

那是時間向后推緩的一年,那是痛苦萌發希望的季節,那是1982年的春天,在一個名叫石丫口的小山村,母親給予了我的生命,伴隨著一聲啼哭,我呱呱地。也許當時年幼的生命已預示到生命的艱辛,命運的不幸,從一出生,久整整哭了幾天幾夜。由于母親身體虛弱,看護我的擔子就落在了大姐身上。大姐背著我跑啊跳的,仍然不起作用,于是一家人都很擔心。無論求醫還是求神,無論燒香還是拜紼,依然無濟于事。

直到有一天晚上,母親做了一個夢:夢中,一位白胡子老爺爺告誡她,第二天要有人請客,看也是否樂意。做了這夢后,天已快亮民,母親坐在床上冥思苦想,希望得到一些啟示,盡管只是一點點。

起床后,母親剛梳洗完畢,村里的一位伯伯家由于立柱子起房子,來請母親吃飯。母親考慮再三,然后對奶奶和大姐們說:“你們去吧!我昨夜做了一個夢,夢中老爺爺勸我今天食素。”那位伯伯沒有強人之難。母親當天都是一鍋酸湯或幾個洋芋解決問題。

夢,日有所思吧,也許出于我的幸運,夢中老爺你才肯告訴一個方法——讓我不哭。果然母親當天照辦后,我就由大哭轉為小哭、長哭變為短哭或不哭了。這真是奇怪,但這是我記事以來聽到的第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和母親夢青布鞋布生下我的故事將伴我度過一生。

滿樓的鞋,有皮鞋、有布鞋、有草鞋、有涼鞋,母親夢中只選了一雙青布鞋,因為我是母親生命的延續,夢的寄托。“教書匠”,不正是一雙青布鞋嗎?索取太少,奉獻較多,無論烈日狂風黃泥沼澤,我都要給人以詩意,故我教書育人的同時,也寫·懷念母親以及母親的夢。

母親的夢是善良、誠心的,我也要堂堂正正做人,這樣才對得住曾為我起早摸黑,曾為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故逝的母親。雖然現實為我埋下坎坷痛,但是我不會一直把眼淚流干。二十年前的母親,就給我造就了真正的回憶和生活方式。

可憐天下母親心。1968年,父親去水城做了工人,一年難能回家幾次,是母親與年邁60歲的奶奶把我們兄妹五人拉扯長大。家里家外、白天黑夜,母親不是男人卻以男人似的腰腳支撐她一個簡單的家庭,生活很是苦累的了,關于她夢青布鞋布得子生好我,也是她四十大運,難到她不希望我有所作為嗎?

只可惜,母親養育我二十余個春秋后,在她的兒子快要師范畢業時,卻來不及端詳一眼“青布鞋”布赴瑤池了。

她走時三月桃花正紅,春天的土地剛播中完希望。

母親啊母親的夢中,我的哭聲依舊。這哭聲穿越世紀,竄進天下每個個有母親存在的角落。杜鵑滴血,悲痛欲絕,是以祭母,母夢渾然。

記憶

我講的是最初的記憶。那是發生在五六歲時的事了,隨著歲月的遞增,最初有記憶卻一天天地生動起來,謹以此篇懷念仙逝的大姐。

大姐走了,沒有帶走任何怨言。

從此以后,大地上又多了一座墳墓。

大姐多年前已患絕癌,但姐夫及她的家人以為讓她延長生命或希望奇跡的出現,四處求醫,收效較小,最后還是在縣醫院做了手術。這回,一切都好了,大家都認為把患部切割掉就平安無事,連大姐也這樣認為。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癌已入血,事隔一年多后,舊病復發。

五歲那年的冬天,天空飄著大雪,在故鄉的老屋里,奶奶帶著我們姐弟幾個坐在火炕邊,一面取暖一面烤洋芋。

看著個個洋芋被放進火炕,被奶奶用柴攪埋在子母灰里。不大一會兒,洋芋熟了,姐姐、二姐率先拿起剝皮。由于我嘴饞,她們還未剝好,我就從小木凳上爬起去搶。洋芋沒有搶到,卻不注意一屁股坐進了火炕。火煙頓起,火星亂飛,大火就像挺喜歡我一樣,徑向我屁股上叮,叮得我嗚嗚大哭。

大姐見狀,對二姐說:“快去喊媽媽!”說著便立即把我從火炕里一把拉起,看我的屁股只是多了幾個“黑印”,便哄我不哭。

有人說,記憶是一支筆,久不寫字會生銹。現在,我的手中就有一支記憶的筆,我雖然不能寫出歲月的無情,卻不能描繪最初的記憶。

“火燒屁股”,大姐第一個拉起了我,我想到姐弟的情意,大姐是我的救命恩人。現在大姐已經起了,我怎不不懷念她。

大姐出嫁那年,剛剛滿十九歲。一路走來,多少風風雨雨,多少坎坷,大姐都頂了下來,怎么走得這樣早呢?

想當年,大姐出嫁,場合不知怎樣凄慘。記憶中我與她的痛別,是任何時間都不能抹殺的。我只覺得,站在大門口,看姐姐及姐姐的東西被姐夫家接走,我淚水第流,無論二姐如何勸說,都無濟于事。

我生性愛哭,我的哭聲里流露出對姐姐的感激抑或一絲遺憾。

大姐背我、抱我、疼我、愛我,我卻用淚水送別。多年后回憶,我才覺得我的淚水不值錢,無論悲傷或是痛苦,我們都要直面人生,做個倔強的人。

所以,現在,我的淚水只是流給黑暗的角落。冥冥之中,大姐,你會原涼我嗎?

2001年,師范畢業,我悲喜交加。喜的是快要成一個老師了;悲的是母親剛過世,不能享受晚年之樂,自己工作也還沒把握。

為選擇一個離家較近的學校,準備工作就落在了大姐的身上。大姐為我引路,帶我搜索了整個求職的線索及過程。

若姐姐再世,最我初的記憶還會更加生氣。只可惜,南柯一夢,姐姐在哪里?

春天,滿山遍野開滿了杜鵑花,有紅的,有白的,仿佛是在為姐姐譜哀。一種鳥,飛上九天,用羽翅擊打生命的藍天,記憶的門坎。我站在門坎外,放聲痛哭,記憶理所當然,天空出現了音樂,一牌搖晃,人念:

劉永彩,女,生于1963年,赫章媽姑人,于本年卯月因患絕癥醫治無效而告終矣。上蒼考慮此人生前善良慈悲,特拜為慈南吾托佛。

接著,便來是在夢中。第二天,我依夢記錄,也便想起了關于大姐的一些事。安息吧,姐姐!

童年的伙伴

記憶像一條河,童年只是這條河中的一點流花。伴著記憶的增長,童年的伙伴隨浪花飛濺。

與斌相識相知,遠在十多年前。滿院的桃花,成堆的紙牌,彼此讓情感的思緒飛揚。還記得你從桃樹上跌下來,卻為責怪我的故事嗎?還記得你與我成天打紙牌被你父親揪起耳朵打著屁股嗎?

歲月如梭,時間一溜,這些事卻在我的腦海里成長起來。當年是一天早晨,你與我在我家院子里玩,院子里桃花微笑著臉,笑紅了腰。我欲摘幾朵,卻爬不上樹,急哭了起來,你見狀,問我哭哪樣?我告訴你我的想法,你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腳一蹬,手一拉,貓腰一樣爬上了樹。

你摘了解最大大最紅的幾朵,在我頭上故意晃動:“要不要?”我大聲喊:“快丟下來!”“不丟!”我生氣了:“你到底給不給?”斌很堅決:“不給。”

“不給我就搖樹了。”我嚇唬他。他仍不給,我真的搖樹了。”我嚇唬他。他仍不給,我真的搖樹了,好像要把天上的鳥兒搖好來,要把整個月亮搖動。只聽“砰啪”一聲,斌從樹上滾了下來,哭了,我也急哭了,后來……,后來的事是媽媽告訴我斌作了手術,傷口縫了四針,斌家未向我家索賠,后來我才知道,斌說是自己跌下來的。

現在回憶,我對斌更加起了由衷的敬意,斌是善良的,這不僅僅從這件事中體現出來,而且在放牛、割草、拾柴時都有所體現。放牛時,拾著野李子得分給我,摘山葡萄得把最黑最甜的放進我的嘴巴。拾柴、割草,都要約我。我們曾一起狂歡,一起戲水。

我家背后有一個水井,一到四五月間,水頭大發,流水從青山深處冒出,滿溢水井,流過我家的門前,嘩——嘩——嘩。斌和我就喜歡在水里玩,堵水塘,打水仗,做大魚追小魚的游戲。累了困了,就咬幾口從桃樹上掉下來的大戲桃子。

斌喜歡做游戲,有一次,他在他家的雞圈里發現了顆蛋,就拿起蛋進了雞窩里,學著大黃母雞的樣子叫了起來。奶奶聞訊,手腳不停地趕來。斌拾起雞蛋雙的遞給奶奶,并說:“奶奶,大黃雞和蛋了。”奶奶感到奇怪?第二天,奶奶就給黃母雞摸了肚皮——沒蛋。斌卻同樣喊起來。奶奶跑去一看,斌的后上可真的有一顆顆蛋。

奶奶給了他兩拐棍,斌才說出蛋是在雞圈里撿的,并不是大黃母雞下的。

童年趣畫,都不提了,斌總是一圓胗蛋笑容,仿佛跟他矮小、粗實的身材不相當,但斌有的是智慧,有的是堅強。智取火機(放牛時,他父親為預防他帶火機到野外燒人家的洋芋,特下放了他的火機)不用說了,我只替斌興不來的是,他與我打牌時被他父親揪耳朵打屁股。

當時,我已入學,到學校里去學了“a、o、e”,學了“1、2、3”,重要的是學了打紙牌。回到家,我就把這些知識告訴斌,讓他跟著學。斌的進步很快,不久打紙牌時就能與我對局了(不贏不輸)。

學會打牌后,無論山下還是水邊,無論砍柴、割草還是放牛,斌總喜歡與我打牌。時間一長,斌與我打牌的事被他的父親知曉,他父親說我們不成氣,認為我打牌是低級趣味,不準打。從而斌的父親一見我們打牌,就揪起斌的耳朵轉好幾圈后掄起手掌打了屁股幾下。斌哭了,我也收起紙牌趁機溜之大吉。

關于童年,關于羨慕的往事,一切如過眼煙云,又如也家炊煙,在我心中總是那么凝重或輕淡。

我只覺得,我記憶中的童年是一條河水的浪花,可我沒有真正的飛濺,斌更沒有。

路在腳下

記得是一九八八年的秋天,當時交通很水方便,母親因擔心我走不了遠路,故征得父親同意,母親、父親和我一道兒去了水城,父親領路,母親打中,我尾隨其后,據說這樣有一個好處,就是:我旦走不起路時,父親調轉頭來不會打著我。

告別堆雪人和堵水玩的日子,我腳下的一雙青布鞋,伴我從媽姑走到大灣,從大灣再乘車到汪家寨,最后直達我讀書的每一朝朝暮暮,都一路風雨,一路泥水。

剛進汪家寨一家私立學校接受啟蒙教育時,我總“金口不開,”老師教“一”,我卻無動于衷,同學們都笑了。因此,害得我母親陪我“上了三天課”。最后,老師用“啟發式教育”撬開了我的“金口”時,我才伸長舌頭,跟老師讀起了“一、二、三……”這時,老師對母親說:“這回好辦了,好辦了……”母親的臉上露出希望的微笑。

當時,我在同學們的心中,只像一條從混水中跑出的小魚,值不得那么可愛——便可笑了,皆因不數“一”的緣故。但后來,我的成績一浪高比一浪,令當初笑我的那十幾個同學刮目相看,正如老師所說:“開口便顯奇才”。

其實,打開我思維大門的鑰匙是“母愛”。平素頗愛玩彈子球子類,有一天因拆毀了哥哥的一輛彈子車,吃了哥哥的條子,又加上自己天生“貓兒膽子”(膽子小),遇著生人都要躲在一邊,誠然“不開口”理所當然,但有母親陪坐在身邊,這理所當然的事不會理所當然。

自從我開口跟著老師讀起書時,母親卻撤掉了架在我身上的安全感,她說:“在老家秋收工忙,待收完莊稼后我又來看你……”無論母親如何哄我,我總不愿。

這是我第一次感到母愛的重要,在十五年后的今天,當我再一次看到母愛的重要時,便只剩下了母親的眼淚和遺影,便只剩下了我的沉默和寡言。

遠比這可悲的是,在水城短短的半年多時間,我受盡了苦難。

一則,繼“開口數數”事件后,我的膽子逐漸變大了。有一天,職工俱樂部放映一種什么什么電影,晚上又重映,讀二年級的幾個大同學便特約了我,翻山越嶺,施展“輕功”,鉆進了俱樂部,坐在了椅子上,待檢票員來“檢票”時,只好冒然逃之,被檢票員一把抓住腦袋,我只好使了個“金蟬脫殼”——甩了帽兒,一逃了之。

可就惹怒了父親,見我“光”著頭回來,便拿起發火的木條子真正地“發起火”來了。

二則,天生童年好奇心強,看見父親幫人修的錄音機線路版上焊有“好玩”的轱轤,就擰下來,“滾呀滾”,一直滾到父親下班來賜予我的小肚子一腳,才“嗚嗚嗚……”地哭著跑開,舍其“玩意”,但又不敢跑遠,對小孩來說,從水城到媽姑,不是三步兩步就能跨越的……

“上帝是什么東西?”當我的心里有了這種萌芽時,母親“從天而降”,來到了水城。她向父親詢問了我的情況后,她說她帶我回老家,父親也巴不得她帶走。于是我有幸告辭了水城那個“鬼在怕鬼打”的地方。

路在腳下,人生的萬里長征我只跨出了第一步……

求學

1988年,在水城啟蒙,卻只讀了三個多月。

1989年8月,經姐夫介紹,我有幸就讀于媽姑小學。當時學校卡外地生戶口(還未撤出并鄉,我屬坪橋片人),幾經周折,才打了一個戶籍證明,從而我才算媽姑小學真正的學生。

曾記得,入學的那一天,星期一,我起個特早,吃了媽媽為我精心做作的雞蛋飯后,就背著新小書包,高高興興地去上學了。

來到了學校的第一件事是排隊分班,我被分在一班,班主任是張校奎老師。當張老師點到的我名時,我心里樂滋滋的。以后,張老師給我們上課、講題,這使我想到了過集體生活的快樂,我曾受過啟蒙教育,故學心不太困難,也黨有得點自豪,便驕傲起不,待第一單元拼音檢測時,才考了四十多分,我覺得有點丟人,對不住張老師,便下定決心,決不驕傲,將用優異的成績來報答含莘如苦的老師。

想到這些,也由于我總結了經驗教訓,從第二單元起,我的成績一天強比一天,進步很快。

轉眼六年小學生活即將告別,回憶自己曾左一次右一次被評為“三好生”,獎狀及獎品堆積如,我真有說不出的一股甜蜜滋味。這得感謝我的老師,小學六年的生涯中,教過我的老師主要是張校奎老師、楊凱老師、嚴定先老師、劉文玉老師和徐麾老師等等,我在這里謹以表示一句由衷的敬意和感謝:“老師們,你們辛苦了!”

1993年,按學校規定:三、四年級語數雙科考90分以上者獎勵20元,我接受了媽姑小學的獎金。

1994年,全國搞“愛我中華,愛我家鄉”讀書活動,我的習作《貓》參評并獲縣三等獎,獎勵是一套兒童讀物和30元人民幣。

1995年“小考”,我的考試成績總分178分,占全鎮第二名……

談起這些事情,我并不是“王婆賣瓜,自賣自夸”,我只想說明一點,我的這些成績與老師們的辛勤耕耘是密不可分的。

1995年秋季,我踏進了赫鋼子校的大門,

在高一級的學生,學科多了,負擔也增重了,而學校離我也不是那么三步兩步的距離。為上學的方便,一開始我和幾個朋友住在學校旁的表哥家。可剛一住下,晚上就遭殃:滿地被人撒了泥沙,床上也被淋了水。第二天,為避免此類事情的再度發生,我搬到了二組家,雖然離學校稍遠一點,但我堅持上學。

時間一晃,我就在二姐家住了三年。

想想二姐家寄宿的三年,讀初中的三年,雖然家中生活拮據,可母親曉得知識的厲害,她從不讓我挨凍挨餓。每每星期六回家,總要給我幾元零花錢和好吃的。

有了母親的鼓舞,我學習比較用功,成績總是保持在前五名。又由于我天生冷靜乖巧,頗得陳大正老師等的賞識和栽培,從初中時起,我的文學造詣已稍得真傳。

初中課程都不算難。但沒有發揮到更好,我的勤奮還不夠。也許由于命運注定,中考我以幾分之差落入“委培”的悲殘遭遇,但我又是幸運的。

初中時與同學們交往的事就不提了,若要真的回憶,恐怕現在有些同學的面孔也記憶不起來了。和我友誼最深的是舉,初中畢業后,我進了師范,他補習,我們寫信相互鼓勵。經過他的努力,第二年考進了六盤水農校。

關于“早戀”的問題我就不敢多談了。人有認為如果十八九歲前還沒有初戀的話,那他就沒有快樂的人生。現在我總算體會了。以往我把自己關在“籠子”里,不去快樂地生活,這也許是造成我性格孤僻、學習進展不快的一條重要原因。

我和多數讀者一樣,也喜歡看書,可初中老師說我不成正氣,這有一件事可證:初中時,手抄文本盛行,有一天,某某同學拿給我幾張,我看過,是一些低級趣味的東西,就送給了火神,后老師追問起來,還差點受了處分。從此我對看的書不得不收撿,不得不“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初中就這樣過去,成天往返于學校、住宿,成天鉆進如山的書籍、作業。成天去跋山涉水,捕捉記憶的小鳥。我總覺得,我是一個天底下最快樂的人。

1998年,初中考試預選改在縣城考。真此機會,我在赫章“逛”了幾天,也大開眼界。考試已經而易舉得過。第二次選拔考試也在縣城舉行,萬馬千軍過獨木橋,能過的只那么幾個,赫鋼子校應屆考師范的學生上線三個:曹景山、劉明福和我。

人生一場席,天涯無處不話別。走進威師大門的就我和劉明福了。

在師范里,除了學會一般的知識外,我自修了文學創作,在學校曾加入“校園之聲”、“荒原”、“團訊”等部搞文學創作編輯,發表了作拙作幾萬字。

在師范即將畢業的日子,大家都很忙,寫教案、備課、試講、總結,而我“死了都不忙”,仍在寫啊寫,小說《十七歲的一季》就是在此期間完結的。然而到威寧一小見習一個周后,是我當著眾人的面第一個勇敢地走上了三尺講臺,課后頗得指導老師和聽課領導的夸獎。

在畢業的前昔,為預防未上崗就面臨下崗的問題,我參加了成人高考,后錄取在畢節教院威寧函授站學習,現還未畢業。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古人這樣認為。但我卻要說,讀書只是為了增加知識而已,一段很好的路只有靠自己的腳去走。不知什么時候,我求學的路才會終了止了。

腳下路其漫漫兮……

風波

這是一個絕對真實的故事,回憶起來仿佛就是昨天;這也是一個使我教育最深、影響最大的故事,令我至今難忘。

那是初二下學期:便三下五去二地做了交了。唉,緊張的心情得以放松,試也考完了,我和幾個同學來到學校的大草場里。

大草場的草很青,很長,陽光照在上面,給它加了一道特別的風景,小蟲依稀爬過,飛鳥將要息落。我和同學們坐在上面,如同坐在暖和的沙發上,也許年少好激情,我們便大吹事業。

這時,施厚永跑到我的胸前說:“龍國,陳老師有事請你!”

“什么事?”我問他。

他說:“你去就知曉了。”

我只好忐忑不安地離開了學校的大草場。我一邊走一邊想:陳老師找我,有什么事?是我的半期沒考及格?不會的。我的語文一向是班里數一數二的。究竟他找我有什么事,會不會是……剛想到這兒,就來到了辦公室門口。門是開著的,好多老師坐在里面,見我班×××和×××出在里面,好像聽審似的。

我忙喊了聲:“報告!”

“進來!”得到老師們的允許后,我踏進了辦公室的門。陳老師坐在一把大椅上,弄了弄手中的竹片,看了看我,然后把墨鏡戴上,對我說:“等侯你多時了!”聲色很嚴厲。

我壯著膽子:“陳老師,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給我從實招來,某天,×××同學是否拿過幾張紙給你?”“是拿過”,“那你拿到什么地方去了,是否也傳給了別人?”

我說:“沒有,被我放在火里燒了?”

陳老師頓了頓說:“真的?”我膽子大了,因為我說的是實話:“真的!”

原來陳老師為這事興師動眾了。事因,前幾天,下晚自習后,×××同學遞給我幾張紙,說拿給我看,我以為是我得到底×××女生的唇愛而寫信給我,便收之揣著回到住處。展開燈下一看,哪是×××女生,竟是無聊之事,十分低級無趣,內容不易公諸,便送子火神。現在,陳老師就是為這事大發雷霆,幸好,我沒有把紙片再傳給他人。

陳老師拿著幾張和我看得的那種一模一樣的紙問我:“是不是你所看到的那種字跡?”我說:“是”。于是陳老師便說:“這是《少女之心》之一,是×××同學所抄,這是一本迫害青少年身心健康的書籍,為此書國家也搶斃了若干人……

哇,×××同學是不是誠心害我?或是把我拖下水。但我是明智的,我決不會把歪邪文化傳播。

當天,陳老師給我定了罪,有的自動退學,有的給予處分。由于我在班上成績拔尖,各方面表現都較好,學校給亮了綠燈,希望改掉過失,下不為例,但不能當選團支部書記了,團籍是否保留看我的下一步行為。

當此事發生之前,我等進行了入團培訓,也寫了入團申請書,即將入團。萬一我拿到紙條仍執迷不悟,仍向他人傳遞,那我的后果就不堪設想。

這件事給了我重大啟示:一個人總有一天會犯錯的,因為“石無赤金,人無完我”,犯了錯誤后,關鍵在于你愿不愿意去改正。故一念之差,促成“千古恨”,我們多么不應。

這件事也告訴我們:喜歡讀書是好事,但要有所選擇,那些不適宜看的書籍、影視、光碟等,我們要做到少看或最好不看。

現在我也是一個教育工作者,我希望我的朋友和學生能從這件事中會得到什么,做一個喜歡看書而又有所選擇,犯錯誤而勇于改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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