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風扒開姚重華的眼皮后,看到姚重華的重瞳,心中大震!他趕緊扒開姚重華的另一只眼睛,發現也是重瞳,震撼到無以復加。
自古以來,雙目重瞳的人不能說絕無僅有,但是少之又少,屈指可數的,都是傳說中的存在的,真實性不可考究,如今一個重瞳者真真實實地躺在他面前,他有點不敢相信。
姚重華的臉和全身泛紅而滾燙,玄風此時已經判斷出來是何緣故了。
玄風對伊祁初晴道:“公主,這個小兄弟體內有一股雄厚的真氣在橫沖直撞,再這樣下去恐怕會沖斷經脈,損傷腑臟?!?br>
伊祁初晴一聽這么回事就焦急起來,忙道:“那玄風將軍可有解救之法?”
玄風見伊祁初晴這么擔心這個少年,不由得有點驚訝,不過他沒有多問,點頭道:“可以,我這就開始?!?br>
玄風把姚重華扶坐起來,雙掌貼著姚重華的背部,不斷地捏指變換手法,上下游走。
逐漸地,姚重華火紅滾燙的臉變得正常,也不再那么滾燙,玄風確定姚重華暫時脫離生命危險,這才停下來。
玄風放下姚重華,此時的他也是大汗淋漓,嘴唇發白,有點虛脫,畢竟用自己的真氣一連施救兩個重傷之人,他也吃不消。他不由得抹了一把汗,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伊祁初晴見他這個樣子,也有點不放心,說:“玄風將軍你沒事吧?”
玄風微微一笑,道:“多謝公主掛懷,屬下沒事,只是有點疲累,休息一下就好。”
玄風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對了,公主,就是這個小兄弟打敗北海之神相柳的嗎?這個小兄弟雖然真氣深厚,當還不是相柳的對手。而且最為奇怪的是,這個小兄弟雖然修習吐納心法,但是顯然還不會運氣,他這股真氣應該是在一定的外部刺激引發的,而運用之后卻不懂怎么收沉丹田,不然也不會現在這個樣子了?!?br>
伊祁初晴道:“這個也是我疑惑之處,這位公子有一些難以言明之處?!?br>
玄風沉吟了一下,似乎鼓起勇氣做了什么決定,道:“公主,恕屬下無禮,這個小兄弟體內的真氣是至真至純的天庭的黃金真氣,他應該與你們土族有關系?!?br>
伊祁初晴眉頭微蹙,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我們也疑惑他為什么會我們的土族心法,而我們土族確是沒有這么一個人。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一定只有土族的人才會土族的心法。”
玄風點頭道:“只能這么解釋了。這個小兄弟我是暫時幫他壓制體內的真氣到丹田,這個始終不是長久之計。另外,您的婚禮在三天后開始,而羲仲將軍尚且昏迷,為了讓這個小兄弟徹底沒有生命之虞以及加快羲仲將軍的恢復蘇醒速度而不錯過您的婚禮,我建議立即使用一艘小的快船快馬加鞭趕到我們蛇族的藥師處,讓最頂級的醫師救治,如何?”
伊祁初晴點頭允許,這個無疑是最好的辦法。玄風在伊祁初晴點頭認可他的主張之后,就立即安排心腹去辦了。
天已經逐漸黎明了,東方泛出魚肚白,一輪火紅的旭日跳將出來。雷澤金波淼淼,一望無際。
雷澤盡頭處,一座龐大的島嶼昂然矗立。島上其中兩座建筑最為高聳雄偉,一座是蛇族的議事宮殿,一座是皇族貴胄的住宿之所。城池建筑多是白玉、水晶、珊瑚砌成,都是勤勞的百姓出海采集的材料,依山傍水而建。建筑群高低錯落有致,飛檐流瓦,勾心斗角,在朝陽下變幻著萬千光澤,剔透玲瓏,宛如夢幻。
這就是蛇都紀城,此時的紀城已經是萬人空巷,因為大家都知道,今天是天庭的娥皇公主到達紀城的時日,三天后這里將舉辦她與太子的盛大婚禮。傳說娥皇公主驚為天人,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所有人都想一睹風采,以免錯過。
就在港口處,龐大的禮儀隊分列兩邊,樂師們拿著各自的樂器嚴陣以待。在禮儀隊最前方,兩個少年迎風昂立,瞇著眼睛看著雷澤上逐漸靠近的船隊,其中一個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個嘴角噙躊躇滿志的少年雖然生得英俊,但臉部偏尖,臉色白而陰柔,就算是笑也讓人覺得冰冷,讓人覺得不好相與的人。他是是蛇族太子玄冰。
另一個少年在玄冰的左后側,畢恭畢敬的,顯得很謙卑。他是玄冰的心腹余象,專門做玄冰的軍師,出謀劃策。
伊祁初晴等人船隊已經準備靠岸了,士兵們忙著搬運彩禮物品等,在玄風的指揮下,雖然忙碌卻也井然有序。
等伊祁初晴走近了,玄冰笑得更得意了,大步上前,努力讓自己變得親善,伸出雙手去接伊祁初晴的手,美滋滋地道:“親愛的,終于等到你了。”
伊祁初晴從來就沒見過玄冰,雖然他即將是自己的夫君,但是她內心不能接受一個陌生的男人這么孟浪輕浮,而且這十幾年來,她一直就在洗心谷,除了自己父親以及兄弟或者一些平常不得接觸的男子外,她就極少見過其他男子,而面前這個男子上來就要占便宜,她內心十分不喜。
伊祁初晴下意識停腳步并不斷倒退,與玄冰保持距離。玄冰的笑容逐漸凝固,而外人看到不禁議論紛紛,好像娥皇公主并不怎么喜歡太子。
玄冰何嘗試過被人這么藐視?內心怒火中燒,暗中咬牙切齒:哼!裝什么冰清玉潔!最后還不是落到我手里?!
伊祁初晴內心苦悶不已,她原以為自己一輩子呆在洗心谷,就這樣過完自己的人生,從沒有想過要嫁人,更何況是一個自己完全不了解的陌生男人。當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自己拼命拒絕,寧死不從,而堯帝是一個很開明的人,他并不強迫女兒,讓女兒自己選擇。但是她的母親卻強迫她答應,目的是為了拉攏蛇族,與蛇族結為盟友,壓制日益強大的水族。
伊祁初晴的母親是一個很強勢的王母,她的身后是九天鳳族,堯帝都要禮讓三分,最終拗不過自己的夫人,事實上,天庭逐漸很多事情已經逐漸旁落到王母處理了,堯帝逐漸淡出。
伊祁初晴最后不得不出閣而嫁,她心死如灰,恨母親犧牲自己的幸福換取她的政治籌碼,不考慮自己的感受,但對此又無能為力,生為皇族公主,卻也太多事情不能自己做主,時刻為政治犧牲自己。
此時的場面有些尷尬,玄冰卻不是一個善于隱藏自己情緒的人,伊祁初晴讓他在這么多人面前相當沒有面子,他此時對伊祁初晴怒目而視,恨不得吞了!看樣子就要發作。
余象悄悄上前拉了下玄冰的手,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沖動,畢竟伊祁初晴的身份擺在那里,需要冷靜處理。
玄冰這才冷靜下來,慢慢收斂了自己的怒火,努力擠出笑容,皮笑肉不笑地說:"是在下輕浮了,我也是喜不自勝,情不自禁之舉,還望公主不要見怪。"
伊祁初晴依舊不言不語,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玄冰見她始終如一個冰山美人,心中惱怒不已,但都克制下來了,而征服欲更加強烈。
玄冰眼角一挑,冷冷地望著旁邊的玄風,陰陽怪氣地道:"我的好弟弟,昨晚虞村的動靜很大呀,你去哪里了?不應該去接應公主嗎?羲仲將軍重傷昏迷,死傷幾十個士兵,幸好公主沒事,不然你一百個腦袋都不夠斬!"
玄風似乎對于玄冰的興師問罪早有預料,沒有絲毫畏懼之心,不緊不慢地道:"屬下無能,甘愿受罰。"
玄冰似乎對玄風這種萬事都泰然處之、胸有成竹的樣子十分妒忌厭惡,惱火地道:"好好,既然你這么自覺,那我就不客氣了。來人,把他拿下,壓入天牢,婚禮后問罪!"
玄冰的幾個衛兵上前就要擒拿,玄風身后的士兵卻沒有那么好脾氣,護主心切,立馬拔刀相向。
玄風回頭厲聲喝止:"放肆!要造反嗎?還不收起刀!"那幾個士兵這才悻悻地收起兵器,對那幾個衛兵怒目而視,大有火拼的架勢。
玄風朗聲道:"不就是天牢嗎?走一趟又何妨?不用綁著我,我自己走過去就行。"說罷自行朝著天牢方向走去,那幾個衛兵面面相覷,顯然有點懵逼,玄冰使眼色讓他們跟上去。
望著玄風有恃無恐,大搖大擺的身影,玄冰有點意外,陷入了沉思,以他的認知,玄風城府很深,很有計謀的人,怎么會這么乖乖束手就擒呢?有什么陰謀嗎?
不過自己這邊有長老會支持,軍隊也有一半歸于自己手上了,而他這次犯下大罪,就算是父皇也護他不得!就算他有什么陰謀詭計也翻不了身!想到此處他又輕松下來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把那個冰山美人搞定!想到這里,他轉過身來望向伊祁初晴,只見美人如玉,秀發與衣袂在清風中輕輕飄舞,一股醉人的芳香暗渡,讓他心醉神馳,一陣欲火上躥上來!
而他的心腹余象也是有著驚呆地盯著伊祁初晴,目奪神移,似乎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絕色的女子,以前見過的不及眼前的萬分之一。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古怪的笑容,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