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姓朱,長的很端正,白白胖胖的,很對得起這個姓。老板是街邊朱家大肉手搟面的老板,這是一家家族店,一家三口,小女兒十八九的樣子,天天在店里面幫忙,長的象父親,也端莊。然而卻都不及老板娘有吸引力。
老板娘有一副很潮的眼鏡,大框黑圈厚鏡片,十年前我上中學的時候,她就這樣了。魯迅當年說偉大也要有人懂,類推一下,有人懂的潮才是真的潮,我大概是明白的,因為吃過面的當天我就立馬也換了一副這樣的眼鏡。
后來聽說每一個在這里吃過面的人,都換上了一副這樣的眼鏡。你知道的,再后來,大框黑圈厚鏡片就成了全世界最潮的一種裝扮。
發型是千年不變的齊耳短發,著裝風格則是一律的混搭,沾滿面粉的長圍裙直接伸到腳面,遮住消瘦的身材,上衣和褲子總是看不出顏色的聯系在一塊。
塵世中有兩種人,一種人天天在你身邊晃蕩,但你就是記不住他長什么樣子,甚至連他的名字也總會忘記。還有一種則能讓你一見難忘,只要見過一次,他就能永遠的長在你的心里,他的形象不會隨著時間變得越來越模糊,相反的卻會在你心里生根發芽,越來越清晰壯大。
犀利哥如此,老板娘如此。這類人身上擁有一些難以表述清晰的魔力會一下子吸干你的注意力,犀利哥的煙卷,亂發,混搭的服飾,配上神志不清給人帶來的憂郁感覺,這足夠吸引那些整日飽食無聊的人們。
然而老板娘的個性卻不限于此,至少我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面容,一張足夠無鹽的面容,左邊嘴角下仿佛讓神魔用無形的針線縫上了一坨10公斤的鉛塊,于是整個五官便不可阻擋地傾斜下去了。
然而她卻仿佛絲毫不以為意,客人來的時候她說:“來了啊,吃點什么?”走的時候他會說:“慢走,常來啊……”天長日久客人們也就跟她一樣不以為意了,稀里嘩啦的吃著面條,唧唧呱呱跟她嘮著磕,朱家的生意就越來越紅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