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把手放在我的眼睫上,似乎要它入睡。但是,沒有什么能把手置于我的夢中。”
[壹]
我怎么不知曉自己呢,我清楚得很。
上一次去旅行,特地挑了個熟悉的地方去。那是我第四次去往那里了。我看那一座橋,依舊孤零零地欣賞著過往人的熱鬧。住的其中一家旅店,是第二次去了,經過我一番提醒,老板勉強能記起我來,好在他沒有因為我第一次來的時候提著個小熊維尼的行李箱而笑話我。旅店環(huán)境很好,地處郊野,老板會去鎮(zhèn)上接你,而后再把你送回鎮(zhèn)上,你可以自己租輛小馬達來往。既然地處郊野,環(huán)境自然很好,有大片的青草地,還有無邊泳池,遠遠望去是群山及大塊的田野,清晨總有云霧籠罩,讓我實在歡喜。我向周邊的朋友推薦過好幾回,他們去住過之后都覺驚喜。
要說這泳池,其實我算不上游泳健將。幼時夏日去泳池避暑,還差點嗆水喪命。說來也奇怪,我自詡為一個膽子極小的人,但往往是外人看我膽子夠橫,才鼓吹起我大把的勇氣去冒險。但我第一眼見著泳池就想跳下去,估計是身體憋了太久,而水乃生命之源。
可笑,游泳怎么能算冒險呢?是啊,我從進入初中就幾乎沒再去過泳池。這次,我想我要享受水,至少下水去,享受一下自然也好。我出行的時候并沒有捎上泳褲,想著熱帶國家市場肯定大把的有,想買條合身的一定很容易。結果出乎意料,小鎮(zhèn)地處山區(qū),不靠海,少有店家賣游泳裝備。我?guī)Я艘粭l極短的沙灘褲,在征得老板同意后,抽了個沒人的空檔,恨不得趕緊被趕下水去。
我害羞,我怕游泳的姿勢太丑,怕嗆水時出盡洋相。幸好沒人,我當時極想把那塊遮羞布都扯掉算了,畢竟我的身體太自由了。耳旁蟬鳴陣陣,抬頭望是點點繁星,銀色的月光是柔軟的,身體也是。
那次我學會了仰著身子飄在水面,為的也就是多看幾眼星空而已。恰不巧第二次住這家旅店,我竟因疲憊沒下水,借口。
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疲憊跟疲倦的區(qū)別啊。
我怎么不知曉自己呢,我清楚得很。
很多事情,第一次新鮮。
[貳]
一般周四過了若無大事,我便可以休息四天,能夠自由支配這么多的時間,我不全擱在讀書上,也總想著鼓搗點其他事來做做。
最近我迷上了包餃子。有個人同我講,他不喜歡吃餃子,覺得餃子的面粉并不是快樂的,蓬松的包子是。我不贊同,吃個包子餃子還這么矯情。
昨天閑暇在家,剛好外面飄雨,也不知道能出外干嘛,便耐著性子包起餃子來。兩種口味,包的過程雖緩,但捏著一個個心愛之物,也是喜悅上腦。直到肚子咕咕抗議,才想起連午飯時間都錯過了。
生活上我真愛算計,尤其在吃這件事情上。總想著怎么做最劃算,一下午的功勞可以抵我?guī)最D餐食,也是值了。
事畢之后再往床上一趟,把所有燈都關了,就單聽雨吧。想起最近在微博上看到一很久沒見過的朋友開始了一個聲音計劃,每天上載有主題的聲音,聽上去聲音都是鮮活的。
摯友嫣之前跟我說,她擇偶的條件之一就是有副好嗓音,現(xiàn)在她交往對象的聲音我倒不見得是她所好。想想中學時代躲在被子里聽收音機的日子,電池快沒電的時候,不知從哪學來用牙咬咬,以為能撐多久算多久。就因為迷戀某一個主播的聲音,想想也不知壞了多少事情。
第一次聽到自己錄下來的聲音的時候,把英語磁帶擦掉,用錄音機一過,模仿得并不像樣,但也把自己當成了那夜夜陪伴的人,以為自己聲音也磁性曼妙,倒也沒想過竟會如此難聽,羞愧難當。我跟嫣一樣,喜歡聲音好聽的人。
我知道,“情書繞過了期待,會乘著破舊的公共汽車回來。”
那么如果有一天,我們繞過了聲音,那你最好能包餃子。
[叁]
我寧愿多寫一點詩歌
好讓我在離開去另一個彼岸之前
留下點回憶
我懼怕來自天地的懲罰
因為我沒有信仰
雙腳無法擔當遙遠的理想
我懼怕部分內心的渴望
除了童話里的歌謠
常張牙舞爪地掙扎
生活擁有著平庸的比喻
我即將踏進另一條河流
來撫平舊時光的波瀾
終于
暮色斑駁
語言無意地經營著一場
關于人生的風暴
[肆]
“他把身體分割成多個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