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延五千年的華夏文明,賢哲無數,英雄輩出。他們每個人都像銀河的繁星散發著熠熠光彩。
斗轉星移、風云變幻,縱然是萬里河山、千年盛世,也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逐漸模糊,終將成為時空走廊的過客,更是未來歷史的一頁滄桑,乃至一道斑駁的印記……
仰望歷史的蒼穹,在層出不窮的名人之中,被后世不斷地戴上炫目光環并尊之為“圣人”者,僅有兩位, 他們就是被尊稱為“文圣”的孔子和“武圣”的關公。”
洛陽此行,關林雖不是最有看點的一站,卻唯獨此地最讓我難以釋懷。
可能是這里承載的歷史太過于沉重,又或是它門前的“忠義”、“仁勇”四字太過于刺眼,總能勾起人心中的哀思。
走進關林,時間便仿佛回到了建安二十四年。那一年,關羽敗走麥城,大義歸天。孫權將其首級獻予曹操,操仰慕關羽為人,后以諸侯禮之葬其首級于洛陽西北。
關羽死后,頭枕洛陽,身困當陽,而本篇的目的地關林,便是曹操曾經厚葬關羽首級的地方。
封建社會等級制度森嚴,在陵墓稱呼上有嚴格的品級劃分,平民的墓稱“墳”,王侯的墓稱“冢”,皇帝的墓稱“陵”,只有圣人的墓才能稱“林”。圣人中的孔子和關羽,他們的墓分別被稱為“孔林”和“關林”。
關林中現存的建筑是在明代建筑的基礎上改建而來,前為廟,后為墓冢。
穿過一條石獅御道,就是關林的主殿,啟圣殿,始建于明萬歷二十四年。
大殿房梁上掛滿了后人憑吊的匾額,殿內是一尊關圣帝君像,關平、周倉、王甫、廖化侍立兩側。
往里走是二殿,也叫財神殿,建于明萬歷二十年(1592),殿門懸掛光緒皇帝手書的“光昭日月”匾。
內塑關公武財神像,關平、周倉捧印持刀分立身后,招財童子、利市童子侍奉身前。在民間,有兩位武財神,一位是趙公明,一位便是關公。
傳言關羽生前十分善于理財,發明日清簿記賬,非常詳細,后世商人公認為會計專才,所以奉為商業神。商人談生意作買賣,最重義氣和信用信用,關羽信義俱全,故尊奉之。
再往里是春秋殿,也稱寢殿,建于清嘉慶二十二年(1817),殿前有旋生和結義兩株奇柏,殿內塑有關羽夜讀《春秋》像。
正前有一座石牌坊,上書“漢壽亭侯墓”。
其后是康熙五年所立的“忠義神武靈佑仁勇威顯關圣大帝林”碑。
關公冢附近都是郁郁蔥蔥的翠柏,也叫關林翠柏,是洛陽八景之一。
來到關林,就不能不提葬他于此的曹操。在筆者心中,曹操與關羽更像是一對相見恨晚的知己。
曹操作為魏王,無遺是孤獨的,這種孤獨從《楊修之死》中那句“吾夢中好殺人”中就可見一斑。他一生中最欣賞的人,無論是劉備、關羽還是荀彧,都無一例外地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很多人心目中的曹操是一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漢賊,但亂世中的三國,其實并沒有好壞之分。天地之道,莫過于成王敗寇。
只不過在歷史中時常被人提及和緬懷的,往往是那些悲劇人物。所謂功過千秋,不過是重復著的歷史往復,而最終都將伴作滔滔江水,隨之東去。
徘徊在關林中,往昔那些記憶猶新的歷史羈絆,那些復雜的、沉重的、痛快的、炙熱的片段,又都如潮水般在腦海中鋪陳開來。
時間再次回到建安二十五年正月,魏王曹操最后一次見到了曾經的故友,而后者的頭顱正靜靜地陳列在木匣中。
“君侯別來無恙乎?" 一語便道盡了這世間的滄桑。自從口出,便是恍如隔世,生死兩別。
“世事豈能盡如人意”。三國中抱憾而終、萬人敬仰的孔明、關羽,終其一生無非都是這句話的寫照,而這又何嘗不是我們每個人人生歷程的寫照。
私以為,當你來到洛陽,走進龍門石窟時,感受到的是北魏大唐的千秋盛世;當你走進白馬寺時,感受到的是千年第一古剎的唯我獨尊;而當你走進關林時,涌上心頭的卻是生離死別,忠義兩全的悲壯。
如果有一天你來到洛陽,看了龍門石窟,看了白馬寺,我建議您也去關林里看一看。
最后,感謝諸君的閱讀,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