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出國,卻是在這里照顧垂死的人


在我大四畢業的暑假,特別想出國去看看這個世界是什么樣的。但是又覺得單純的去欣賞風景似乎有點無趣,就在網上找一些國外的志愿者機會,這樣一邊了解異國風情,一邊還能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覺得更有意義些。

當時在網上看過很多地方的項目,去澳洲照顧袋鼠、新西蘭農場打工、東南亞看護大象或海龜,很多都非常有意思也很有趣,我個人對與人相處的義工項目更感興趣,后來關注到印度特雷莎修女的福利院。這里義工項目比較豐富,有照顧孤兒的,有幫助失業婦女重新掌握工作技能的,有照顧垂死的老人的。當即決定去印度,去特蕾莎修女的垂死之家做義工。

照顧垂死老人帶來生命的感悟

特雷莎修女當時設立垂死之家的目的,是希望給這些流離失所、一輩子沒有得到過溫暖的老人以最后的照顧和尊嚴。所以垂死之家里基本都是流浪或無子嗣的老人。義工的工作也會分不同的階段,一開始做些簡單的洗衣服縫補,之后會給老人喂飯陪老人聊天這類工作,經驗豐富的義工可以協助醫生做些簡單的包扎護理工作。

我永遠忘不了第一眼看去教堂里的老人們,每一個都幾乎是皮包骨,寬大的病號服松松垮垮的蕩在細細的胳膊和軀干上,佝僂著躺在床上。這一眼,幾乎突破了我認知局限,一個活著的人可以瘦成這樣?!

在做義工期間也會直面死亡,上周,你還在照顧喂飯、陪他聊天的老人,可能下一周就去世了。這種感覺很難用語言描述,一個20多歲的年輕人,剛剛大學畢業,可能還沒經歷過很多生離死別。

突然,置身一個與自己日常完全不同的環境;

突然,知道了世界是復雜多樣的;

突然,會密集的接觸到死亡。

你會突然明白了很多,變得謙卑,會感恩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靜下來的時候會去思考生命的意義是什么,這輩子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什么?

快樂很容易

從我們住的小旅館去垂死之家的路上會經過很長一段路的貧民窟,房子是用木頭、塑料和一些破布搭起來的,在房前和路邊坐著的小孩子渾身臟兮兮每次有義工經過就會跑上來要錢、搶手上的水,整片區域彌漫著一股味道,一眼望去十分荒涼。

所以我每次去做義工時,經過這樣一段路,在想想垂死的老人,總是自然而然的就會心情沉重,想著這里的小朋友童年沒有玩具、教育資源稀缺、住的地方陰暗潮濕、甚至都不知道他們每頓飯能不能吃飽,我都為他們感嘆世界實在是不公平。

但是很偶然的一天,我和一個年齡和我差不多的美國女生一起去屋頂晾床單,遠遠的馬路上有幾個當地小孩子,這個美國女生興高采烈的遠遠和他們喊話say hello,一邊手舞足蹈的開始扭動簡單動作跳舞。馬路上的小孩子非常開心,也遠遠和回喊hello,模仿她的動作扭動起來,我也馬上加入他們的隊伍,兩邊隔空扭動、跳舞、high的不行,哈哈大笑。

在哈哈大笑中我突然明白,其實快樂真的很容易,快樂是不基于物質和外界環境的。你看貧民窟的小孩子們,吃不飽穿不暖的情況下,依然可以哈哈大笑非常開心,所以無條件的樂觀真的是寫在人類基因里的。但是想想我們自己,學生時代對考試煩心、畢業后找工作壓力大、工作后想想北上廣的房價又焦慮,我們有多久沒有這樣無所顧忌的哈哈大笑了呢?

想象一下,如果你是這個貧民窟的小孩,你能這么開心的生活嗎?從此之后,我堅定的做一個任何情況下都無條件樂觀的樂觀主義者。

仁愛之心

每年有數以萬記的志愿者從全球各地趕來加爾各答,悼念特雷莎修女,在福利院做義工服務。我見到上小學的日本小朋友被媽媽帶來一起做義工,也見到70多歲的德國老人來做義工,有人在這里做了長達幾年,有人每年都會抽時間來服務一次。

特雷莎修女是天主教徒,關于宗教和特雷莎修女的爭議一直都有,辯證的來看這個問題,一些記者提到的對仁愛之家衛生條件、醫療水平、善款使用的質疑都有道理,這些都是應該要改善的方面。

但是我覺得最根本的,還是要感謝特雷莎修女給這個冷漠世界帶來的一絲善意和溫暖,讓世人看到,原來有人是如此博愛,那我能不能也對這個世界釋放一些善意呢?從小事做起、從身邊做起,讓這個世界變得比之前更好一點點。

如果你也想去

特蕾莎修女福利院的志愿者申請起來相當方便,不需要提前做任何申請。可以直接過去印度加爾各答的特雷莎修女仁愛之家,教會那里每天都有志愿者接待。然后根據你能在當地呆多長時間,幫你安排具體工作。另外在加爾各答,因為每年全世界都有大批的志愿者受特雷莎修女精神的感召,來這里做義工,所以整個城市對義工非常友好,有成片的大小旅館和餐廳供義工居住,吃和住都非常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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