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這空虛來自何處
由什么構成，體積多大
除了襲擊每一個活著的人外
是否也令死去的人輾轉反側
我與它很親近，又彼此厭倦
很熟悉，又仿佛陌生的路人
它與我擦肩而過，趁我毫無防備之際
劫持我的心靈，就像秋風席卷樹上的枯葉
在墜落的瞬間
我明白了它來自時間深處的荒漠
來自浪花躍起后的破碎
來自鯨魚在深海里的鳴叫
來自棱角磨平的鵝卵石
來自我們的心，古老而蓬勃
我想它一定由青藍色的夜幕
各種夢、雨水和淚水的混合物
以及消失的啤酒泡沫組成
體積龐大得足以覆蓋整個世界
就像我們賴以生存的大氣層
我們永遠離不開它
就像離不開驕傲、自卑、憤怒
和所有其他的人類情感一樣
我們居住在它們的世界
毫無知覺
2015.9.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