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北方蒙蒙,能見度比較低。
因為我要離開!
天氣便自定義為陰沉。
與我的心情很貼切。
1月12日,我來到北京——一個陌生的城市,也暫時是他的城市。
毫不意外,我為他而來。
那日陽光明媚,像極了我的心情,很愉快,很期待,沒有一絲沉悶之意。
到站的時候已經天黑,足以滴出墨來。然而霓虹又是那般的明亮,紅的、綠的、藍的……都亮在整個夜空中,絢爛而美麗。
他自前方向我走來,我不確定地望去,迷幻了整個眼簾。轉過頭去的瞬間,他在我的手上的機器中說了句“我看到你了”。是的,那是他,180的個子,一如四年前那樣瘦削。
他接過我的行李箱,邊走邊說著他感興趣的話題,我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回應。有那么幾個瞬間,我聽不清他在說什么,話語像是蒙在了他的口中,又像是堵在了我的耳里。
回到酒店,我們點了外賣。他摘去我的眼鏡,雙唇落在我的唇齒間,粘液碰觸,火星在四瓣軟唇中蹦出。
他嗤笑,你不會接吻?
我道,不會。
他不信,大家都成年人啦,怎么會?
我道,真不會。
他有些訕訕,不再說什么。
那一晚,我夢到了他。他帶我去了他的家鄉,見了他的青梅竹馬。印象里,那個女孩問了我一句“如果我和他有什么,你怎么辦?”那一刻,我的心頭苦澀,再不愿意承認卻還是笑著說了句“那我就離開咯”。
我沒想到一語成讖。
醒來后,我跟他說了這件事。他很淡定地說了句“我確實有個青梅竹馬,很高,很漂亮。”
呵呵!
我有過一絲醋意。從不愛打聽他人之事的我,第一次對某個人產生了好奇。
他沒有多說有關于她的任何事,只用一句“我們聊得來”進行結尾。
中午,我們吃了肯德基。
他問我“你覺得我們真的合適嘛?”
終于,捅破了。
我想過這個問題,只是有意規避。就像他說的那樣,我們之間已經有了代溝:觀念不同,想法不同,興趣不同……他不希望我去改變,當然,他也不會改變他自己。這樣的兩個人,真的合適嘛?
于是,我一個人去了頤和園。
頤和園很冷,水面都凍成了冰。盡管這么冷,冰面上還是充滿了笑聲,似乎每個人都笑得很開心。
笑容真的是個很容易被傳染的東西。
我一步一步快速地行進,找尋著他來過的地方,準確地說是一座橋——安河橋,然而我終究沒有在天黑前找到那座橋,只能看著太陽落下山去,然后我也走出了園子。
自始至終,他不曾來過一個電話,也不曾發過一條信息。像是給了我絕對的信任,帶著點諷刺的信任啊!
一番奔波,我在酒店找到了他。有些累,忍不住地趴在床上,嘴里絮叨著這一天的見聞:包括頤和園;包括坐錯站;包括迷路。他聽著,不做回應。
我一邊流淚,一邊說。
他不知道。
他還是知道了。拍著我的后背說“別哭了,我怪內疚的……”他說了很多,好的壞的,褒的貶的,句句安慰,宛若沒有。
我笑著哭著回應他的每一句安慰,倔強著回復。
他便不再多說。
晚上,我們點了外賣。
14日,他陪我去了圓明園。只為找尋西洋樓遺址,更為確切一點,大水法遺址。
我們邊走邊笑邊說著,難得地共鳴,之前的不快仿佛被一掃而光。
然而快樂是短暫的。
15日,我離開北京。
四年了,每一次放手都像是在玩笑地說著,然后一次又一次地違背。
這一次,真的要放下了。
原來我們之間有這么多的不適合!
是我過分強求。
沒關系,我會盡量做到,不再打擾。
抱一抱——
就當從沒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