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沒上學的時候,我們經常跟禾仔說——在幼兒園里表現好老師會獎勵小紅花。那時說的時候就有隱隱的擔憂,萬一幼兒園里沒有小紅花怎么辦?畢竟“小紅花”這個詞是我們這一代人兒時的“最高獎勵”。
昨天回來的時候發現禾仔的衣服上貼了一個小貼畫,一朵花的形狀,上面有一個“獎”字,哈哈,原來幼兒園里真的有小紅花!我們指著小紅花問禾仔是不是今天表現非常好,老師表揚你啦?禾仔點點頭說就是唄(人家對表揚向來照單全收,一點兒都不謙虛)。當然具體是因為做了什么事情、有了什么表現才獎勵小紅花,我們是問不出來的,禾仔對我們關于幼兒園的所有問題,似乎有一個“答案模板”——“今天玩了滑梯、看書、睡覺、吃飯,吃了雞蛋炒西紅柿、包子、饅頭、米粥、湯。”感覺幼兒園在他的小腦袋里還是混沌一片的,可能在適應期還沒有完全投入到幼兒園的生活中去,就像大人渾渾噩噩等待下班一樣,他每天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在“等媽媽接”這件事情上,對于在幼兒園玩了什么、學了什么、做了什么完全沒有走心。
今早送的時候,照樣還是象征性地抗爭了一下。早晨起床后先是以自己“還要睡覺”,而且要“躺在媽媽胳膊上睡覺”為借口,試圖逃避去幼兒園。但我們一提“去操場”,禾仔立馬就從床上爬了下來,催著爸爸換鞋。我們當然要去操場,只不過去操場前要先去下幼兒園而已。出門前,禾仔邊吭嘰邊拽著我把他的小書包放進了衣柜里,強調“不帶書包,把書包收起來”,以為不帶書包就可以不去幼兒園了。
下了車,禾仔先是焦慮地滿地轉圈兒,吭嘰著“不去幼兒園不去幼兒園”,我問他要不要先方便一下的時候,他居然強烈拒絕并且帶著哭腔說——“我就去幼兒園!”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怎么這么容易就放棄抗爭啦?我趕緊確認一遍:“等你吃完晚飯,媽媽就來接你好嗎?”他依舊帶著哭腔說——“好!”哈哈,我又問:“那你去幼兒園還好好表現,晚上媽媽接你的時候把你的小紅花送給媽媽好嗎?”他依舊是一個字:“好!”搞定!
往幼兒園走的路上,遇見了一個一直哭鬧的小朋友,禾仔指著他說:“小朋友哭了,他不想去幼兒園。”我之前還擔心他看到小朋友們哭鬧,會跟著一起再鬧起來,這樣看來禾仔還是很理性的,知道了自己要去幼兒園的既定事實,已經慢慢適應起來了。到了教室門口,還是班主任老師接,依舊進行“跟老師問好、健康檢查、跟爸爸媽媽說再見”的交接流程,和老師問好的時候還是帶著哭腔,但老師跟我們說禾仔表現越來越好了,現在已經能正視老師的眼睛跟老師們說話了。
因為禾仔的教室是把腳的位置,所以往外走的時候順便看了眼窗戶,恰好看到窗邊正在洗手的禾仔的小腦袋。前兩天看到的都是低頭認真洗手的他,今天不知怎的,他也正抬著頭,使勁往窗外看,也恰好看到了我們。我們朝他揮了揮手,就徑直走了。邊走邊想禾仔會不會因為看到爸爸媽媽遠走的背影再次崩潰?會不會跟著旁邊的小朋友一起哭起來?但我時刻記著幼兒園老師們的提醒——送完就迅速離開,不要逗留,不要一步三回頭。走的時候甚至在想,明天再走就不要往窗邊看了,就讓離別儀式進行的更徹底一點兒吧!
下午進教室接的時候看到禾仔正往窗邊溜達,一定是想像早晨一樣再次看到窗外的爸爸媽媽。回來的路上問他今天表現好不好呀,他順口就回答“好~~~”,邊說邊低頭看自己的衣服,發現今天衣服上沒有小貼畫,于是“好”字的話音沒落,就改成了“不好,今天沒有小紅花。”機智的爸爸及時解圍,告訴禾仔那是因為小朋友們需要輪流貼小紅花,不能每天都給一個小朋友貼。哈哈,也許要等上一個月,我們才能從禾仔口中知道小紅花到底是怎樣才能得到啦。
在操場玩累回家,禾仔要求看兩集動畫片再洗澡睡覺。雖說上學才四天,但真的感覺他有了一些變化。今天要求看了兩集他以前不敢看的,那種一看到開頭就堅決要換、不換就要崩潰的狀態已經沒有了。我們膽小如鼠的禾仔,真的慢慢長大啦。
是不是從下周開始,《上學記》就可以變成周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