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安靜的街道,路燈下的燈光平添幾分曖昧,曲光雅打量著等她過去的若白,簡單的穿著卻掩蓋不住他清冷的氣質,英俊的臉龐因他的面無表情更顯得遙不可及。
? ? 在原身的記憶力,若白這個名字很深刻,但并不親密。他是岸陽高級中學成績優異的優等生,也是眾多女生掛在嘴里的校草。學校的紅榜上他以極高的分數考進名牌大學的英語系,元武道中他更是松柏道館的首席大弟子,這么優秀的人和軟弱的曲光雅毫無交集。
? ? “你找我啊?”曲光雅眨眨眼,他不會是因為上午的事來尋仇的吧
? ? 若白看著曲光雅小心翼翼的樣子有些想笑,他抿了抿薄削的唇,把笑意掩飾住,留下的只是冷若冰霜的精致,他開口低聲說道:“你在和金敏珠比試的時候,踢出去的第一腳收力了。”
? “你看出來了啊。。。。。”松柏的大弟子果然有幾分實力:“然后呢?”
? ? 若白那雙眸子如同深幽的井水,波瀾不驚,幽暗沉寂:“你在起勢的時候腳下凝聚成了氣流,那種氣勢我只在方延浩身上見過。”
? ? 方延浩?曲光雅表情怪異,那個富家公子的元武道的確不錯,沒想到他和若白認識,蒼天保佑千萬別遇上那纏人的小子。
? “。。。。。。所以呢?”
? ? “和我比一場,我想知道我和方延浩距離多遠。”若白的目光注視著曲光雅,曲光雅也恰好抬頭,他的目光像漩渦一樣有著致命的吸引。
? ? 曲光雅臉蹭的一下紅了,莫名覺得若白好帥。她默默點點頭,或許是被美色吸引,或許是站在高處太久了,想來一場真正的比試。
? ? 松柏道館一片黑暗,可大廳中卻燈火通明,明亮如白晝。
? ? 兩個人穿著雪白的道服分別站在兩邊,若白向對手鞠躬,曲光雅象征性的彎下腰。天知道她可沒有向對手鞠躬的習慣,彎下腰已經很尊重了。
? ? 這次比試不能大意,曲光雅心里暗想,她雖然看不起每個對手,但卻從不在比賽中看輕對手。她率先沖過去,一個飛踢,腿在一起一落間積蓄滿力,卻被若白后退一步踢了個空。但她隨機應變穩住身形又接著一個橫掃,腿撞在若白格擋的手臂,震得若白手臂一麻。
? ? 沒時間在意手臂,若白借著她的力踢在曲光雅肩膀,曲光雅一個踉蹌后退幾步。
? ? “好樣的。”曲光雅勾起嘴角,松了松肩膀。
? ? 若白看著曲光雅,本來甜美的面孔卻因為這笑容有了肅殺的艷麗感,像帶刺的野玫瑰一般張揚。
? ? “喝!”曲光雅喊了一聲。
? ? 豎踢
? ? 若白挺拔的身影微微側身輕易躲閃過去,曲光雅的習慣之后會接一個橫掃,若白心里想,微微蹲身。
? ? 橫掃
? ? 一陣勁風從頭頂略過,果然不出所料,若白躲過致命的橫掃。一般人這兩個招式連在一起就會體力不支,可如果是曲光雅大概還會有第三招。
? ? “砰!”一聲悶響
? ? 他站直身體,右手格擋,強烈的沖擊讓他后退兩步,他擋住了強勁的腿力。
? ? 剩下的時間是他的了,一連三招之后是不會有人再有體力繼續的,他反擊的時候到了。這樣想著他緊盯著少女。
? ? 在大廳的中央,本應體力不支的少女依舊神采奕奕,她額頭的汗水閃閃發亮,那雙眸子里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 ? 若白仔細看她的動作,有氣流凝聚在她飛揚起的腿下。
? ? 這是第四個連貫的攻擊!
? ? 若白皺起眉頭,果然不能以固定的思維方式來衡量她的極限。
? ? 雖然出人意料換成別人會被瞬間k.o,但他是若白,實力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擬的,可誰知就在他側身的剎那一陣眩暈感襲來,就這么一點時間,纖細的腿夾雜著巨大的力量撞上了若白的頭。
? ? 眼前一黑,他重重的摔在地上,本就白皙的皮膚趨于慘白,額間的汗水一滴滴流下,幾縷碎發被汗水打濕緊貼在臉上,原本幽深的眸子此刻緊閉著顯得脆弱不堪。
? ? 曲光雅嚇了一跳,以若白的實力躲過這一擊不成問題,怎么會硬生生挨了這一下。
? ? “大哥,你別嚇我呀。”曲光雅急忙跑過去蹲下,拍了拍若白。
? ? “我沒事。”耳朵嗡嗡響,在朦朧間他聽見少女著急的關切,他強裝鎮定的回答,聲音里還帶著顫抖。
? ? 曲光雅揉著若白的額頭,想了想她蹲下身把若白攙扶起來。
? ? “我帶你去找醫生。”
? ? 正在此時戚百草拿著掃把走進大廳,她習慣在夜里為松柏道館打掃一下場地,結果卻看見兩個姿勢親密的人互相依偎。
? ? 若白的胳膊搭在曲光雅的肩膀上,親密的姿勢顯得曖昧不已,若白師兄手臂環住曲光雅把她摟在身旁,曲光雅被襯得更加甜美嬌小,兩個人郎才女貌,就連雪白的道服都像情侶裝一般。
? ? 戚百草沒敢仔細看,她急忙垂下頭:“我等會再來打掃吧。”
? ? 原來若白師兄和光雅在一起了啊。
? ? “等什么等!百草你快過來幫幫忙,他好沉啊。”曲光雅看戚百草轉身要走,聲嘶力竭的挽留。
? ? 若白漸漸失去了意識。
? ? “他是疲勞過度,再加上剛剛受傷所以才昏迷不醒。”
? ? 喻初原穿著淺色的睡衣,柔和的臉上卻因擔憂皺著眉。“這次沒什么事情,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會扛不住。”
? ? 他知道若白一直很努力,卻沒想到努力到拼命的程度。
? ? 頭好疼,床上的人緊皺著眉頭悠悠轉醒,朦朧間聽到少女問了句:“你醒了?”若白恩了一聲算作回答
? ? 清晰時,他看見了喻初原。
? ? 這是喻初原的醫館。
? ? 他慢慢撐起身體,想要下床,離開這里。
? ? “若白,你應該多休息。”喻初原按住他的肩膀,勸他“不要這么拼命。”
? ? 若白盯著喻初原的眼睛,用淡然的說出尖銳的話:“因為你的放棄,松柏已經再沒有當初的輝煌,我如果不拼命。。。。。。”他緩緩撥開喻初原的手:“你是想看松柏跌進萬丈深淵嗎?”
? ? 戚百草驚呆了,曲光雅也驚呆了!但是她倆都不敢說話,兩個人默默地對視一眼。
? ? 喻初原垂著眼眸也不反駁,只是失落的慢慢松開手。
? ? 若白看他松開手,不再看他緩緩起身。剛站起來,腦袋又是一陣眩暈,離他最近的喻初原扶住他。
? ? “我送你回去。”
? ? “不用了。”若白深邃的眼眸落在曲光雅身上。曲光雅正看熱鬧看得開心,被若白一瞧才想起來人是自己傷的這件事。
? ? 濃濃的愧疚感在心中翻涌。
? ? “咳。。。。。”她輕咳一聲:“我送他回去吧。”她淡定的走到若白身邊攙扶著他,除了比平時臉色蒼白一點,若白和完全并無兩樣。只有曲光雅自己知道若白大半的重量全壓在自己身上,他已經站不穩了。
? ? 曲光雅的回旋踢曾經在奧運會中k。o了一個一米八多的強壯非洲女人,應付這招只能躲,不能擋,更不能硬抗。
? ? 直接被踢腦袋想想若白也是蠻拼的,曲光雅暗暗感嘆道。
? ? “初原師兄,我也先走了。”戚百草告別道,回頭卻愣住。此時原本如艷陽般溫暖的男子如今滿眼卻全是脆弱。
? ? 他勉強勾起嘴角:“恩,好。”
? ? 戚百草卻偏偏無法邁出一步,喻初原,那個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對她伸出手說:“把手給我”的溫柔男子。
? ? 這時的他需要人陪伴,戚百草鼓足勇氣:“我等等再走好了。”她想了半天接著說:“我想看看那盆接骨木花。”
? ? 喻初原一抬眼,是掩飾不住的驚喜。
? ? “恩,好。”
? ? “你這不坑我那么!”曲光雅扶著若白,他的呼吸聲近在耳邊。
? ? 幸虧現在是黑天,曲光雅心里暗暗慶幸,她此刻的臉通紅,長這么大從來沒和男孩子這么接觸過啊。
? ? “明知道自己體力狀況必輸無疑”曲光雅抱怨道:“我這一腿真給你踢出后遺癥怎么辦!”
? ? 或許真是他太急切了,他心里想。
? ? 但光說岸陽賢武道館有延浩婷宜天才兄妹,全勝道館曲光雅如今實力也不容小覷。
? ? 松柏道館只有他,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天賦究竟能走多遠。初原走了,他不努力,松柏就垮了。
? ? 沒人理她,曲光雅撇撇嘴也不再說話。這種詭異的氣氛一直持續到若白到公寓。
? ? 開門的是個很可愛的男孩子,他開門的剎那一臉見鬼的表情:“曲光雅!”再看看被攙著的若白,表情更奇異:“你倆什么情況!”
? ? “沒什么情況,你好好照顧他吧。”曲光雅對付一句,亦楓把若白扶進屋,關門的剎那,若白輕聲說句:“謝謝。”
? ? 曲光雅再看他時門已經關上,她本來轉身想走,可從門內傳來亦楓的怒吼聲,很明顯松柏道館的隔音效果并不怎么樣。
? ? 曲光雅東張西望,裝作若無其事的湊過去,把耳朵貼在門上。
? ? “大師兄,方延浩奪得冠軍之后你幾個晚上沒睡覺了!你是想把自己耗死在訓練場上嗎?”
? ? 突然沒了偷聽下去的性質,曲光雅只為若白可悲。
? ? 有天賦的人拼命叫努力,沒天賦的人拼命只能說愚蠢,若白和方延浩天賦上的鴻溝不是靠拼命訓練就能逾越過去的。
? ? 曲光雅清晰的記得自己還是安迪的時候,訓練隊有一個女孩叫魏然,堅強的如同蕁麻草一樣,百折不撓的精神曾讓教練欽佩不已。
? ? 她第一次被安迪k.o之后拼命的練習,她堅信就算安迪天賦驚人但她訓練懶散怠慢,自己一定會超過她。魏然信心滿滿在奧運會選手選拔賽上和安迪再一次對打。
? ? 在她流著汗訓練時安迪正忙著和富家公子方延浩濃情蜜意,前一天晚上安迪還和方延浩一起吃飯,安迪已經好幾天沒參加訓練了,而自己的實力在這段時間有了質的飛躍,努力總會有回報。
? ? 那場比賽魏然用盡全力,安迪依然輕松地把她k.o,倒地的瞬間她的世界模糊一片,安迪拿著一瓶水居高臨下的用勝利者的角度俯視著她。
? ? “喂,我勸過你認輸的。”安迪喝了口水,也不伸手扶起她。
? ? “安迪。”魏然平靜的盯著天花板,平淡的語調中飽含著心灰意冷:“我恨你。”
? ? 這種態度安迪習以為常,幾乎每個被打敗的對手都厭惡她。她如往常一樣諷刺的開口:“你不應該恨我,你應該恨的是自己明知道沒天賦還不自量力的愚蠢。”
? ? 尖銳的話就像匕首把心刺得千瘡百孔,安迪絲毫不感覺愧疚,她擰開水瓶把剩下的水澆在躺在地上的人的身邊,冰涼的水花濺在魏然的臉上混合著汗水和淚水。。
? ? 曲光雅閉上眼還能想起魏然當時呆滯的目光,那是夢想破碎之后的絕望。
? ? “安迪,魏然決定放棄元武道了,你的話說得太重了。”
? ? “與其浪費時間在沒天賦的元武道不如放棄去做些別的。”安迪系著腰帶,盯著魏然的空柜子,像是解釋又像是在說服自己:“我是為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