檳榔的味道一定是澀澀的，苦苦的，使勁地反復地咀嚼，那應該是滿嘴鮮紅鮮紅的顏色。

2019年12月1日我還在忙著準備去澳大利亞的簽證材料，2號在夜里漫步在湖邊燈光下魔幻的蘑菇森林，3日熬了一罐冰糖燕窩去探望在16樓消化內科病房里住院的姑姑，姑姑的臉上有大片的紅疹，脖子和身上也有成片紅紅的。臉上還有些腫，這讓姑姑的皮膚緊繃且不適。姑姑是因為覺得胃不舒服，身上過敏才選擇來檢查身體的。結果住進了消化內科的病房里。姑丈掛了最好的一個女專家的號，剛好與姑姑同名也叫麗萍。從妹妹在11月2日舉辦婚禮，到11月16日和她的外籍老公返回愛爾蘭，姑姑才抽出時間來檢查身體，住院已經10多天了，一直瞞著我們。

11月30日在娘家時，我還問爸爸，姑姑最近都在干什么？爸爸也一臉茫然的表情。去老年公寓時問奶奶，奶奶說她們也有好久沒有來了，好像是姑丈感冒了，怕傳染給老人，一直就沒有過來。幾天后父親才知道原來姑姑已經住院一陣子了。

12月7日隨父親去醫院看姑姑，姑姑的臉上的紅疹并沒有退去，斷斷斷斷地有些發燒，本來醫生希望做一個增強版的磁共振現在不能做下一步的檢查，也無法做正確的治療。姑姑的胃口一定不好了，但是胃檢查后是沒問題的。華山來接我，提到了我們認識的一個主任醫師說，有一個全額自費的原來要8-9千元的PEＴ／CT，可以做這個檢查。姑父交了錢，9日便早早地開車來到我們居住的小城，醫院的總部。開了1個多小時車程，姑姑姑丈八點不到就第一個到了醫院，開始排上了隊。本來約好了是早上9:00鐘的檢查，卻因為有一種杭州送過來的藥品還沒有送到，許多檢查的病人一起一直等待，姑姑十分著急，起身上了幾次廁所，絮叨說如果醫生早點說有自費的檢查可以做，她也能早點做這個檢查，不用在醫院等待那么久了。姑丈的注意點都在一對八十多歲的老夫婦，老太太是患者，爺爺陪著她，小心翼翼的照顧她。老奶奶說這筆檢查費用太高了，讓孩子們出，老爺爺說到時候還不是自己出錢。姑丈的注意力永遠不在姑姑身上，他很快就和老頭攀談起來。等待總是漫長的，等了2個多小時以后藥總算送過來了，醫生喚了三個人名字，晚來的三個病人先進去做檢查，姑姑許是急，詢問為什么自己先來的卻沒叫她呢？我跑過去問護士，她說別人的預約時間在我們前面，我們順沿地排在后面。我陪在姑姑身邊，姑姑穿著銀灰色的羽絨服，里面一件黑色的毛衣已經起球很厲害了，毛衣看來也穿了好多年了，皺皺巴巴的不太保暖了。姑姑說，為了方便檢查，她特地換了件沒有珠子的衣服。姑姑的頭發已經變得灰白了，我們都遺傳了家族標志高高的額頭上也爬滿了深深淺淺的皺紋，病痛的折磨下臉也更小了，似乎都皺起來了。護士問體重：姑姑說100斤。住院期間姑姑足足瘦了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