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會陷入焦慮,難以自拔,一天中,會有很多時間處于焦慮中。
前一晚定好了鬧鐘,試圖做一個在寒風中早起的人,第二日,卻迷迷糊糊關掉了鬧鐘,沉入被窩。再睜眼,已經距離了鬧鐘時間過去四十多分鐘,雖然不算晚,但心里的落差,還是會挑撥起我的焦慮:糟了,又起晚了,我不是個自律的人,balabala……
洗漱,煮咖啡的工夫,邊打開新聞收聽,內心仍然處于焦慮中。喝了咖啡,吃了煮蛋,坐到書桌前,開始一天的正經事,心情稍稍平復了下,但隨即,又陷入焦慮——多件待辦的事項一股腦涌進腦中,仿佛一扇通天的大門中,卡住了無數巨大的團子,難進難出。于是又平復一下心情,打開前一晚大致列好的計劃清單。糟糕的是,即使有計劃清單,內心依然慌亂。根據之前讀過的“方法論”,根據事件的輕重緩急,將待辦事項列好,并逐一解決。但一眼看向我的清單,我覺得每一件事都有權優先被處理,于是我陷入多難境地。最終解決我這一焦慮的辦法是——著手開始做。無論哪件事,先著手開始做,將自己浸入處理事情的狀態中再說,果然,焦慮不知不覺消除了。
焦慮的又一次出現,是我上午進行第三項計劃——寫作的時候。到了計劃寫作的時間,但是打開WORD,頭腦一片空白。焦慮是因為,我分給了寫作這件事項寶貴的時間,但是,我卻擠不出東西。約莫糾結了二十多分鐘,期間做了無意義的事,比如依次打開網頁看看數據,然后又關上網頁,查看了一下手機的未讀消息等。這些計劃范圍之外的瑣事,無意間又電到了我的焦慮神經,于是我慌忙關掉手機網絡,進入狀態,比預計時間超出了半個多小時,完成了上午的寫作計劃。
午飯之后是午休。
午休,和午休后的咖啡,一直是我的兩座大山。我素來有午休的習慣,但是午休以小憩二十分鐘為宜,我卻常常60分鐘甚至90分鐘后才睜眼,一杯提神的咖啡,讓我到了半夜依然頭腦興奮。因此,上述兩件事,我一直很苦惱,但我還是選擇了午休。沒錯,睡了一個小時,比預計多了40分鐘,依然一杯咖啡……
下午繼續處理未完的事項。每完成一件事,我都會記下花費的時間,根據我的記錄,從早上7:37起床,到下午15:59,我高效率處理必辦事件的時間,加起來一共是180多分鐘,當然,這只是截止到約莫一天的三分之二??墒牵陂g,我可以感知到的使用手機做無意義刷屏的時間,不到一個小時。
時間呢?于是,焦慮又起……
為了在有限的時間,多做些事,我會試著打開手機的計時功能,以督促自己提高效率,合理分配、使用時間,但僅是摸索而已,問題仍是許多。
面對焦慮,我往往會先冷靜幾分鐘,調整自己的心率,想想自己的焦慮背后的原因,然后列下計劃,逼迫自己浸入到解決事件的狀態中,此時,焦慮已經少了二分之一。待我發覺的時候,至少已經解決一件事了。
突然的來電,計劃之外的出行或來客等等,皆會讓我心煩意亂,但我畢竟是只群居動物,一些必要的事,還是要做的,計劃也會跟著改變。有時候,我也會視情況調整自己的計劃,時間不夠,就少做些,或將不得不做的提前。時間富裕了,便多做些。
歸根結底,焦慮,來源于我自己本身,我制造了焦慮,我跳進了焦慮,我試圖擺脫焦慮。焦慮能給人動力,讓人處在某種興奮狀態,但焦慮,也讓人發抖。
方才,我還在新一輪的焦慮中沉浮,記錄下自己的焦慮心路,輕松了不少。
突然想起我高中時的老板——數學老師,常常用粉筆頭點著黑板,操著含糊的家鄉話,慢悠悠對臺下昏昏欲睡的我們道,“飯要一口一口吃,題要一步一步解,不能跳步驟?!?/p>
那時候,我就記得吸到鼻腔里的粉筆灰是什么味道,就想著下課了趕緊去廁所占一個坑,不知道樓下超市的干脆面,還有沒有我喜歡的口味……那時的我怎會想到,高中最深的記憶,竟是數學老板的這句話。
罷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