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頑童意允故里行 嬌娃情挑中興主(2)
向鐵衣拍拍柳浪生的肩膀,示意去對面三樓查探。
流金閣的外觀雖然是圓形,但內部卻是方形的中庭,中庭上方卻是空透的,站在內部的回廊上可以看中庭上方綴滿繁星的夜空。流金閣的四面樓的結構大體相同,每個角上都有一排又寬又長的樓梯。琴室的位置剛好在正對大門的東面的正中,而謝繆衫和康公子所在的廂房正在南面的正中,連通南樓的兩排樓梯盡頭都有那康公子的隨從嚴密把守,以確保沒人上來驚擾到他們的主子。
剛才沈笑和馮苦的到來著實嚇了他們一大跳,紛紛刀劍出鞘嚴正以待,后來見他們進了東樓,才知是虛驚一場。柳浪生和向鐵衣心知這群隨從雖然不濟,但也非酒囊飯袋之輩,加倍留心的避過他們的耳目,到達正中廂房的頂部。只聽的房中嬌笑連連,卻是那康公子正與謝繆衫調笑。
向鐵衣劍眉一皺,要是平日早就拂袖而去,偏偏這次卻萬萬走不得。
那“康公子”身份特殊,又攜帶“斬魄”寶劍,倘若有什么閃失,只怕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無奈之下杵在那里尷尬萬分,只是抬眼看看柳浪生,卻見他滿不在乎的笑笑,鎮定自如的輕輕揭開屋頂的瓦片,向房內窺探。
相對與剛才那間琴房,這間廂房要豪華得多,也要熱得多,因為里面的人穿的很少。
華燈高懸,謝繆衫側倚在雕花牙床上媚眼如絲,全身好象沒有骨頭似的,只支起一條藕臂,斜斜的脫著香腮。
她那件紫色天鵝絨披風早已經卸下,露出讓人血脈腓張的雪白侗體,僅在幾處重要部位系著寬約三指的豹紋皮圈。
謝繆衫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很明白神秘感的重要,懂得把握露的尺度。倘若只是單純的裸程相對,根本不會如此蠱惑人心。她也很懂得搭配,選擇金錢豹背脊上花紋最完整的毛皮,適當的野性足以謀殺掉男人本就難以維持的理性。
向鐵衣本來一看到這個女子就心生厭惡,但在這幾乎完美的侗體面前,也壓抑不住本能的反應口干舌燥起來,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移開視線,強攝心神。
現在他有點了解柳浪生的感覺了。
這女人有著天仙般的容顏,也有著魔鬼般蠱惑人心的魅力,對于這樣近乎于邪惡的誘惑,沒有男人拒絕的了。
柳浪生的雙眼象是著了火,雖然一向陶醉于她的萬種風情,但這種銷魂噬骨的誘惑卻是他無法想象的 。一時間不由得四肢酥軟,差點從頂上摔下去。
因為她如同酒醉一般的帶沙啞的嗓音在命令著:“你……過來…….”儼然是最高高在上的女王。
她當然不是在叫屋頂上的柳浪生,她的面前有一個已經被欲望折磨得褪去所有理智的少年。
少年粗重的呼吸和發紅的雙眼已經出賣了他所有的尊嚴。
她也很興奮,不是因為欲望,而是因為又一次瓦解了男人們的理智。在她的面前,無論什么樣的男人,也不過是一條狗,一條發情的公狗。就算他是九五至尊也不例外。
這個少年就是曾經的康王,而今的大宋高宗皇帝趙構。
雖然是所謂的“中興之主”,雖然是“九五至尊”,但他也只是一個血氣方剛的輕浮少年而已。
就象大多數不費吹灰之力從父輩手中繼承了萬貫家財的紈绔子弟一樣,他恣意的揮霍著手中的權利和自己的健康。親近沉迷女色除了讓他擁有了一個并不健康的兒子外,也讓他過早的掏空了身子,在他本來就文弱的外表上流露出一絲病態。
也許是身體的病態造就了他精神上的萎靡,一提到金人就怕的發抖,北方稍有戰事就帶著一干寵臣們向南遷移,可以不顧父兄和皇族同胞在金人的手中受虐,也可以不理在金人鐵蹄蹂躪下哀號的大宋子民,就象暮秋的蟬兒般無視嚴冬的臨近,終日醉生夢死。
謝繆衫用絕對蔑視輕賤的眼光挑逗著趙構,她不是什么愛國志士,也沒有什么春秋家國夢,她只是以一個女人的角度在蔑視這個空有男兒皮囊的無骨動物。也許是讀出了她眼中的輕賤,趙構終于瀕發出載滿欲望的怒火向她撲了過去,想用最原始的方式向她證明他的男兒本色。
很可惜,謝繆衫的動作遠比他快,在他認知到自己撲了個空的時候,一條絕對美艷的腿已經牢牢的頂在他的后腰,將他壓在了床上,就象在踩一條瀕死的狗,而他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機械的徒勞的在床沿上挺動他那早已經不受大腦控制的下身。
末了,他象一條死狗似的癱軟在床邊,昏厥過去。
很多年后回想起來,這次的歡娛讓他畢生難忘,不僅沒有碰到那女人的一根手指,還讓他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從此沒有辦法再象正常男人那樣駕御女人的身體,以至于他唯一的兒子因病夭折后,再沒皇子繼承皇位,而不得不從宋太祖的后代子孫中挑選皇位繼承人。
宋代自真宗開始,皇位一直在太宗一系傳承,到高宗時,由于獨子趙旉夭亡,太祖趙匡胤七世孫趙眘被立為太子,成為后來的孝宗,從此,宋朝皇位又回到了太祖一系。
謝繆衫從容的抬起腳,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然后曼聲喚道:“柳公子,向捕頭,二位看夠了沒有?”聲音依然嬌媚無雙。
柳浪生和向鐵衣從頂上躍了下來,謝繆衫慢慢的走過他們身邊,輕輕彎腰拾起地上的披風:“我可以穿衣服了嗎?”
柳浪生干咳一聲,企圖掩蓋此時的窘迫,好象現在沒穿衣服的人是他一樣。
向鐵衣一言不發,低頭探了探趙構的鼻息,在確認趙構還活著之后,稍稍松了口氣。
“放心好了,他只是太開心太累了,你們都是男人,應該明白。” 謝繆衫象征性的將披風披到身上,慢慢踱到柳浪生身邊,手指放肆的攀上他的胸膛,曖昧的畫著圓圈:“你放心,我不會這樣待你。”
低低的耳語居然讓柳浪生微微顫動。在她面前,他覺得自己就象一個未經人事的小男孩,任人擺布。
“你好大的膽子!難道就不怕我制你犯上之罪?!”向鐵衣厲聲說道,這個女人極度危險,在他看來,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魔女或者什么其他精怪的化身。
“哎呀,” 謝繆衫撫摩著自己的胸口,好象被嚇到了一般,“瞧你,嚇得人家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不信,你摸摸。”她毫無朕兆的拉住向鐵衣的手貼向自己引以為傲的胸部。
向鐵衣象是被烙鐵燙了似的飛快的摔開她的手,漲紅了一張臉:“不知羞恥。”
“咯咯咯咯”,謝繆衫笑得象一只小母雞,仿佛聽到世間最最好笑的笑話。“假道學,偽君子。你憑什么制我的罪?等你們的皇帝醒了會承認受過我這樣的女人的冒犯嗎?”
“你!……”向鐵衣雖怒火中燒,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皇帝?”一直默不作聲的柳浪生突然問道,倘若不是這皇帝經常游幸顧盼居,他也絕對想不到這個紈绔子弟就是當今天子。
“因為他一見到我就差人對我說想要臨幸我,還送了我一樣禮物。” 謝繆衫從桌上拿起一個長愈三尺的檀木匣子,從里面取出一把烏黑雪亮寒氣森森的寶劍,正是“斬魄”!
皓腕一翻,劍作龍吟,犀利非常。那“斬魄”劍長三尺,寬約兩寸,不似尋常劍器輕靈,劍身由玄鐵百煉而成,少說也有四五十斤,謝繆衫單手御劍居然絲毫不見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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