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9月的下午熱的出奇,似乎太陽神在神仙圈里打牌輸了錢丟了神。便把一腔怒火毫不吝嗇的拋向地面,燒烤著那一座座城市,那一條條河流,那一個個躁動不安的少年們。L市似乎被特別照顧過,整個城市熱的非常認真嚴肅!
那一棵棵翠綠的樹,似乎都要被烤出綠油來。那一條條波光粼粼的河,里面的魚兒似乎已經半熟。
突然覺得應該一個人去旅行,順便躲避這場災難般的悶熱。當我隨便坐上一輛往南的火車時,回頭看了一眼熟悉的城市,恍惚間覺得這次冒昧的出行,會錯過一些事,覺得內心突然不再安靜。但是隨著離城市越來越遠,那顆不怎么安靜的心也漸漸的冷卻了。
無聊的翻弄著背包,掏出了了手機,在考慮是否開機,由于情情愛愛的原因,我已經關機一個星期了,似乎手機一關,就與世隔絕了,不想聯系任何人,不想思考太多問題,就想安靜的一個人自得其哀,其實到最后我自己都覺得未免太矯情了。至于么?何必呢?搞笑嗎?
一番自嘲后翻出一張女孩的照片,意味深長的看了一會,嘆了口長氣,然后毅然決然的丟出車窗外。那照片一離開禁錮頓時自由了,被氣流卷著轉了好多個圈,優雅且流暢,照片上的女孩似乎也覺得有趣,笑靨如花。
我的確錯過了一件事,但是幸虧我及時趕了回來,參加了高潮和結局部分,否則我那很平淡的一輩子就少了一筆濃彩。
一
我那四個朋友在我離開城市的那幾天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但是大事發生之前有些小狀況,那幾天也是鄙人關機歸隱的時候。
那天電動城里面,他們圍著一臺老虎機,瞪著眼睛看著轉輪一圈圈的轉,轉出一道道白色的光圈,那么的炫目。
“我去,又差一點” 神仙嘟囔了一句,大牙干燥的嘴唇叼著一支煙,瞇縫著眼睛對著屏幕說道:“神仙,你別在這討人嫌了,你去別人后面使使你的寸勁去,惡心惡心他們,好嗎?”
神仙無動于衷,啊魚呲牙一笑:“你們怎么這樣對待神仙,雖然他是個喪門神,但好歹也是個神啊。是不?仙哥!”
耗子扶了扶眼鏡:“神仙啊,不是我說你,他們這么對待你的確不仗義,但是公對公的來說,你真挺喪氣的,三比一,你去別人那展現你的實力去吧,仙哥~~~”
神仙從大牙手邊的煙盒里摸出一支煙,點上,對于他們三個的冷言冷語根本就充耳未聞,眼睛始終沒離開機器屏幕,看了一會,按捺不住,便推推搡搡的把大牙拱了起來:“牙哥你今天運氣不大行,看我的,給我次機會,我給你來個咸魚翻身~~~”說完一屁股坐了下來。
大牙看著剩下也沒多少分了,懶得跟他爭執,耗子和圓魚也一副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觀望,神仙啟動開始之前來了一句:“換個人物,換種運氣,走你~~~~”
世事總是無常,就像你也許知道什么時候會下雨,什么時候會刮風,但是永遠搞不懂什么時候雨會停風會止。
神仙坐下后竟然有點起色,慢慢把二十幾塊的分搗騰到一百多塊錢了,神仙眼睛漸漸發亮,耗子起哄道:“咸魚都翻身了,在來他娘的一個圓魚跳龍門吧,哈哈。”
神仙神色凝重的把分全壓了上去,眼見轉輪穩穩的即將在最高的八十倍那里停下了,啊魚興奮的在神仙后腦門拍了一巴掌,清脆的響聲伴著一群驚呼.....這一排的機器突然跳閘停電了!各種謾罵和牢騷洶涌而至,游戲廳的服務員們趕緊來處理,大牙他們不依不饒的,說什么這下能贏八千多的等等,調試機器后,還是顯示那一百的分數,大牙他們繼續和服務員爭執了一會,無果,只能回頭看神仙戰況如何,一轉身見神仙也在看著他們:“輸光光嘍,突然餓了,咱們撤吧?”。
我就說過,世事無常嘛,我們都是顆棋子罷了,只是有的做大帥,有的當小卒而已。運氣?這東西與迷信有異曲同工之妙。
肯德基二樓,四個人圍坐一起,一人一杯肯德基里的百事可樂,唯獨耗子面前一瓶從外面帶進來的可口可樂,借以彰顯自己的桀驁不馴。當然被服務員免費贈送了幾個白眼。神仙翹著腿嘬著引管,耗子不時看著來來往往的食客,大牙擺弄著手機,圓魚在大牙身邊看著,夜色漸深,桌子從幾杯飲料,變成一桌狼藉的食品包裝,四個人無所事事得聊起了天。
首先由啊魚開頭,給大牙講了最近剛看過的幾部電影,神仙和耗子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聽著,啊魚見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便似乎有點小得意,偷偷打量了一下周圍,發現沒有服務員,便哈下腰摸出一根煙來,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大牙和耗子神仙都瞇著眼看著他要死的樣子沒有作聲。圓魚吸了一口煙沒等全吐出來就喝了口可樂,學著教父里面的動作,食指和中指掐著煙,大拇指伸出來搓著太陽穴,左手把弄著那瓶可樂,慢慢的回味著,醞釀一下準備繼續信口雌黃。
突然身后傳來一個不愉快的聲音:“先生,對不起,請不要再公共場合抽煙!”是肯德基的服務員。啊魚尷尬且迅速還帶點慌張的把煙丟進可樂里。轉頭對著服務員笑著點了個頭,表示不會在亂來。服務員不滿的打量著他們,她的不滿也引起了耗子的不滿,雖然他們已經是第七次被人警告不要吸煙了。
耗子看著服務員,說“為什么不能吸煙?”服務員看著耗子,“公共場合不能吸煙的,吸煙的話麻煩你們出去吸,而且這里還開著空調。”服務員不卑不亢的說道。
耗子漸漸火大:“那不吸煙你叫我們吸什么?”服務員一愣沒來得及回答,神仙似乎良心發現,突然叛變到人家那邊,說“吸吸管,吸什么?你真廢話。”
耗子的目標轉向神仙:“我吸你奶奶的嘴!”。
耗子繼續對服務員進行無聊的調侃:“那不吸煙,我吸毒行吧?你們這有毒嗎?”
服務員嘆了口氣,“那先生你不吸煙就可以,希望你注意一點,畢竟這是公共場合!”
耗子說,“好吧,話又說回來了,你看到我吸煙了嗎?你難道不知道我戒煙了”。
服務員不在說話,卻看向啊魚,啊魚說,“別看我,我只抽煙,不吸煙。那個人他吸,他不光吸煙吸毒還吸其他的東西呢,你問問他都吸什么玩意,可帶勁了。”
耗子說:“對,我吸過毒,那是去年春天的時候,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我和啊魚。”說完用手指指向圓魚,“對,就是他,在田間溪旁漫步,哦不對,我呸,是和他的媳婦,他媳婦走累了,就靜靜的躺在了地下,哪知道,被一條蛇咬了一下,別問我是什么蛇,肯定是毒蛇,別問我咬在哪里,我不會告訴你,我只會告訴你哪里突出咬哪里,因為是頭雄蛇,懂么?然后我就吸毒了,懂么?為了救人我吸毒,我吸了,你明白嗎?雖然很帶勁,但是也不能經常吸~~。所以說,不要后悔做任何事情,因為曾經有個時間段,那正是你想要的。”
除了啊魚之外,三人哈哈大笑。
服務員一臉黑線的站在那里在也聽不下去了,負氣甩手走下樓去。
幾個人又聊了幾部電影,嘻嘻哈哈的爭執了一番,無聊中強找樂趣。
神仙無聊的打了個哈欠:“說這些有屁用,明天怎么弄?我的退伍費馬上就要光光了。”
阿魚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回家種地去吧。”
耗子調侃的說道:“你說下午要是不停電,就八千塊的收入啦,損失補回來不說,還賺好幾千大洋。”
大牙看了耗子一眼,耗子繼續嘮叨:“對,八千塊錢在全押上十倍,就八萬了,八萬在全押上十倍,哎呀哎呀,我得好算算,這是多少,八萬乘以十,額,算不出來,太多了,哈哈。”
耗子自娛自樂的說著單口相聲,其他人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權當是呼吸喝水毫無意外。
大牙看著外面的夜色:“咋走著走著就走投無路了呢??都別瞎叨叨了,我這多少天沒去上班了,估計已經把哥給開除了。”
耗子說道:“要不是那里停電,我們現在都是萬元戶了,去搶這些狗籃子吧,怎么樣?”
啊魚看了耗子一眼,打了個哈哈:“拿你去搶么,你個二貨。”
神仙扒拉了一下桌上的包裝袋找點漏網之食:“我看行。”
大牙又拿出電話打著,放在耳邊一聽便掛掉了。耗子說:“怎么?小白還沒動靜?殉情了?”神仙說:“你看人家小白最起碼有情能殉,你這樣的也就能殉個老鼠屎了。”啊魚確定的說:“不能,我猜他一個人出去轉悠的可能性比較大。”大牙說:“媽的,明天準備點家伙,去把那個破電動城搶了,然后去找小白去,誰去?”
啊魚說:“你說的誰去,是指著找小白呢?還是搶動漫城?”大牙拍了一下他的頭,“大爺的小點聲,當然先去把損失找回來,靠!”
耗子瞪著眼說:“那我們要犯法了?”圓魚義正言辭的說:“當社會逼著你走投無路的時候,記住你身后還有一條路,那就是犯罪,不要忘了,這并不可恥。”
他們被圓魚的這段話給震了一小驚。看著啊魚一本正經發癲的模樣,三個人都撇了撇嘴,無人吭聲。
不管怎么說,對于去打劫動漫城的事情,他們也爭執了很久很熱鬧,有多久?有多熱鬧?肯德基的服務員都輪流上來他們送了白眼,因為他們弄得一地狼藉,而且不讓收拾。并且二樓來的顧客絕對呆不過五分鐘就到樓下了。最后在惱人的午夜過后,他們決定了。
我實在不知道他們究竟是為何能走出下一步的,我想僅靠耗子的提議和神仙的贊成肯定是遠遠不夠力度的。也許是上帝太過無聊,或者覺得這個夏天熱的不夠酣暢,于是便打發他們在這個悶熱的月份里上演一場火上澆油的鬧劇?
二
三天后。
上午9點,市中心城市廣場三樓可漫電動城,偌大的地方只有十幾個人,圍著幾臺機器敲敲打打吵吵鬧鬧,其中有六個穿著綠色馬甲的員工,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的聊著天。
電梯燈亮了起來,一個迎賓員走向電梯準備迎接客人,隨著電梯門的打開,竟然是四個蒙著面拿著槍的家伙,員工一愣,說:“額,歡迎光臨,”心里在想這四個人真搞笑,這個打扮。高個的一個蒙面的人走出電梯,打量著這個員工似笑非笑的表情,對他喊道:“歡迎你嗎的臭嗨,打劫!!!”
他抓著那個員工的領子往吧臺走去,另外三個人跟著他走出電梯。為首的那個拿著長槍對著天花板“碰”開了一槍,大喊到:“打劫!!!”周圍的玩家和員工介于一聲槍響都錯愕的望向這里,至于那句打劫,估計是聽不到了。
另一個蒙面人舉起槍對著吧臺的服務員喊道:“那個,服務員換首歌,這歌太吵了,說什么都聽不到,換首朋友吧,快點。”另一個道:“換什么朋友?換首阿姆的beautiful ”最后邊一個說的道:“完事來首加州旅館......”
為首的蒙面家伙皺著眉頭,瞪了他們一眼,轉頭對服務員說:“把歌給老子關掉!”說完又朝天花板放了一槍,這下玩家們和員工都看到了,抱著頭無辜的看著這群打劫電動城的家伙們。
神仙看著那些抱著頭一臉驚悚的玩家們,說道:“放松點,都把手放下來吧,該玩玩哦,別管我們哦,轉身又對那些服務員說,給我拿些游戲幣,快點,耗子你看好了,別叫他們打電話報警昂。”
大牙和阿魚無奈的望了他一眼,然后不再理他。大牙跳到吧臺里開始翻騰,阿魚走到電梯門口把著門,突然一陣嘩啦啦的吐幣的聲音,大牙抬頭看去,一個白白胖胖的玩家也向這里看來,說:“贏了,我不小心碰了下退幣......”
神仙抓起一個裝游戲幣的籃子湊了過去,看了一下分數他恭喜道:“你今天運氣真好!”邊說邊往籃子里抓游戲幣。耗子也湊了過來:“哇靠~厲害啊,翻這么多倍,好運氣啊!。”那白胖子也跟著干笑幾聲,有點搞不懂今兒的運氣是好還是糟。
那邊吧臺里的大牙不再管他們的胡鬧,繼續翻騰著,突然一腳踢向吧臺,嚇得幾個女員工幾聲尖叫,阿魚走過來問道:“怎么?”大牙翻著白眼說:“這么黑的店,就這么幾百塊錢啊?”
“啊。不會吧?”聽到大牙這么說,耗子也湊了過來,“真的假的,這么悲慘的故事發生在我們身上了?”神仙也向這里望了一下,嘟囔了句:“要不就走吧,幾百就幾百,改天再來,一會買點符文業,今晚要排一排咯。”
大牙懶得搭理他,抓著一個服務員的領子問道:“錢都放在哪?”那個服務員說到:“昨天剛把錢轉銀行去了,這是今天剛賣的幾百塊錢。”耗子罵了一聲:“我草,就怨神仙,叫你早點起來吧,你非睡到這個點才起來,這下好了”。神仙看了他一眼:“傻逼啊你,別和老子說話,滾,FUC K”!
耗子瞪了他一眼:“好,你和我這樣說話,老子不和你雙排了,你個坑貨。”
“耗哥,我錯了,都怨我,哈哈,哈哈”......神仙諂媚的認錯。
大牙走到那幾個玩家身邊,吼道:“都把錢包交出來,快點快點。”
那幾個玩家紛紛掏出錢包交給大牙,耗子看了一眼大牙:“這也行啊?我們是打劫電動城啊,怎么改成搶錢包了啊,太沒出息了吧,把錢包還給人家吧,錢就算了。”
啊魚也說道:“怎么搞的和《黑色追緝令》里面的那倆傻逼呢......”耗子回頭看了一眼那幾個玩家:“沒事,這里沒有特拉沃塔和杰克遜,再說,咱們也不是傻逼,除了神仙。”神仙回頭罵了一句,繼續在游戲機前擺弄著,突然一聲慘叫:“我勒個草,中黃獅子啊,老子全壓上了哈哈,這下一千多啊,哈哈,服務員,給我退幣換錢,快點......”
大牙翻出錢包里的錢,數了數,一共幾百塊,又把錢包丟給他們,這時電梯燈亮了,啊魚和耗子趕緊湊了過去,電梯門開了,兩個打扮時尚的女的,和一個帶著大粗金鏈子的男人,耗子一槍托砸向那男的,啊魚也拿槍指著他們,兩個女的一聲尖叫,然后就突然安靜了,啊魚看了耗子一眼:“你打他干什么?”耗子摸了摸頭:“這么樣不是能顯得霸氣一點嗎?”轉過身對那個男的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打劫呢,你沒事吧?”
那個男的驚恐的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啊魚,摸了摸被打腫了的額頭,諾諾的說:“沒...沒事。”“沒事就好,把錢都拿出來吧,啊?就一百來塊錢?你帶這么根大金鏈子出門就帶一百來塊錢?什么?鏈子是假的?”
身邊那倆女的突然用很鄙視的眼神看著那男的。那男的一臉尷尬的看著耗子,慌忙把鏈子摘了下來遞給耗子。說道:“你看,真是假的。”
啊魚對耗子說:“你先帶他們去大牙那,我這守著,燈亮了我喊你。”耗子說到:“大牙這個主意還算不錯嘛,萬一碰上根真的金鏈子,也不虛此行了哦~~”
大牙皺著眉頭看著耗子脖子上的那根金鏈子,扭過頭不在看,一會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煩躁的說道“你能不能把這根狗屎鐵摘下來?”耗子摸摸頭:“怎么了?不好看嗎?”
神仙插了一句:“真俗”。耗子看了他一眼:"你這叫什么?你看滿大街開好車的也說人家俗,沒品位,嘚,你說這樣的話,說明你是個兜里沒錢的窮鬼~~~。”
神仙打了個哈哈:“你娘的不窮,來打什么劫!”耗子一臉嚴肅的說道:“;理想,理想你懂不懂?人這輩子總要做點不平凡的事,哪怕是壞事。”
神仙繼續在老虎機前擺弄,不在去搭理他。
大牙說道:“把他們的手機都收起來,好好看著,今天就守著,來一個搶一個!”神仙說:“咱們搶到幾點啊?”大牙尋思一會:“碰上條大魚咱們就走。”耗子嘟囔了句:“大魚們都不來電動城啊,找大魚去市政府或者洗浴城,這凈是皮皮蝦。”大牙看著那幾個玩家,走了過去:“你們都別害怕,沒事先玩會游戲,搶完了我們就走,你們不亂來誰搞事我就搞死他!”最后三個字咬著牙說了出來,玩家和員工們都唯唯諾諾的點了下頭,沒人吱聲。神仙突然喊道:“哇,誰的愛瘋五啊,哈哈哈.......哇,還有兩塊,啊呀,這又一塊,咦?我草,這塊是?我去,山寨的~~?!”至于這場鬧劇到現在為止他們依然抱著游戲的心態,絲毫沒有劫匪應有的快準狠,尤其是神仙,在他超凡脫塵的蠢萌表現下,似乎更像是一場過家家,甚至于我都在懷疑他不是超然入世的圣人就是毫無心機可言的白癡。
幾個小時過去,陸陸續續的來了七八個玩家,當然最后是被洗劫一空,全都聚在游戲機前,大牙看了看那些錢,一千多塊,啊魚走了過來:“行了,浪費時間,走吧。”耗子也是極其贊成的點了下頭,神仙看了他們一眼:“一等,一等,我估計這個機子快要出滿貫了......”大牙也覺得這樣下去并不理想,拉起神仙,就準備離去,耗子看了一眼窗外的樓下,驚叫道:“草,樓下有警車!?”大牙趕忙往下看去:“去他嗎的!誰報的警?”大牙舉起槍指著那些員工:“誰他媽的報的警,活膩歪了是吧?!”
一個小伙看了一眼身旁的神仙,往旁邊正在裝修的臺球室努了努嘴,神仙不解的向他看了一眼,那小伙很無奈的又朝那眨了下眼,神仙摸了摸頭,眼珠子一抬,似乎有所覺察,趕緊仔細的擦了擦眼角,那小伙楞住了,但是仍然不放棄的用手撓了下太陽穴邊的頭發,小拇指指向裝修的臺球室,神仙也迷茫的看著他,兩只手搓著太陽穴,一副沉思不解的狀態。大牙看了看他倆,又看了下裝修一半的臺球室說到:“里面有人?”
大牙看著啊魚和耗子沖了進去,一會里面傳來一聲尖叫,一個五十來歲帶著眼鏡矮矮瘦瘦的男人,和一個二十來歲濃妝艷抹的女人,被耗子和啊魚推推搡搡的趕了出來,大牙走進去觀察著正在裝修的臺球室,偌大的臺球室已經陸續搬進來十幾臺球案,一些工具零散的堆在各處,一間小臥室和一間三十幾平米的辦公室,辦公室里面雜亂的擺著各種裝修的工具,兩臺電腦,飲水機一類亂七八糟的東西,仔細打量這個臺球室,約有游戲廳面積的一半多點,連接樓下的樓梯因為裝修期間暫時被砌了道墻,現在進出口就只有那部電梯了。
耗子一腳把那眼鏡瘦男踹倒,然后看了一眼那個女人:“這你閨女還是你媳婦”大牙看著他:“你他嗎的是干嘛的?躲在里面弄什么呢?是不是你報的警?”說完虛晃一腳,嚇的那男人哆嗦一下,那老男人看著他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耗子不講道理地一腳實實在在的踹了過去:“就你這搞破鞋的貨,還他嗎的有臉報警?說,是不是搞破鞋?是不是你報的警?!”
三
這小縣城這么多年來,還沒碰上搶劫并且劫持人質的事件,頓時消息一走漏,全城轟動,十之八九竟然是好奇和興奮,趕上了這個星期天,電動城下面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頭,除了警方控制的一些范圍外,各種街道,電動城對面的商城,樓上樓下,人滿為患,大多數人拿著手機朝三樓的電動城拍著,大牙透過厚厚的窗簾望著外面的人群,一時不知所措,神仙看了外面的警車,直接木訥了.....耗子一口口吸著煙,嘶嘶的聲音賺來啊魚幾個白眼,最后也點起了一支,一起嘶嘶起來。
“好熱~”神仙嘀咕了一句,“熱死我了,服務器,去倒杯水喝吧,謝謝。”
耗子撇了一眼去倒水的服務員,對神仙說到:“你怎么突然這么客氣了?”“我要做一個雅賊!?”耗子冷笑:“哦?做個雅賊?能給你少判幾年么?”神仙點頭:“那必須的,人在做天在看,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啊魚看了看神仙:“你是不是嚇抽筋了?神智錯亂了?這點鳥出息!我們本身就是打算劫富濟貧,做一個俠盜的,你怎么整出個雅賊來?是不是耗子?”
耗子回應的點點頭:“雖然一開始大家沒有把劫富濟貧這個壯舉擺在臺面上,但是心中都明了,我也就沒說破,我就打算搶到的錢給紅十字會捐進去呢。”大牙無奈的看了他們一眼:“你們這些坑貨,怎么一個比一個不要臉?還幫紅字自會搶錢,人家用你幫著搶?趕緊過來辦正事。”
啊魚看著大牙,說道:“鎮定啊~~現在是我們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一點要淡定!”耗子說:“到底是鎮定還是淡定啊?”啊魚說:“即鎮定也淡定,雙保險!”神仙也說道:“就是,二十年后又是個好漢,不要怕,牙哥!”耗子也跟著湊熱鬧:“牙哥,拿出你的霸氣來啊,給警察打電話,告訴他們別輕舉妄動,里面有很多人質呢,這么多人在看著,估計警察叔叔不敢亂來,是不是?”大牙怒道:“滾!我什么時候害怕了?我什么時候不鎮定了?別瞎叫喚,啊魚給警察打電話,告訴他們這的情況,敢亂來后果自負。說的狠點!”啊魚一呆,說道:“狠點?”耗子嚴肅的看著啊魚:“必須的,狠點!”
四個人緊鑼密鼓的商議著。突然一個女顧客哭了起來,慢慢的哽咽到嚎啕大哭,耗子一愣,趕緊過去詢問,那女的哭著講完,耗子一臉木然的回到大牙身邊,大牙看著耗子的表情,詢問怎么了?耗子糾結木訥的表情突然一變,噗呲笑了出來:“那女的說,警察把咱們包圍了,我們會不會和這些人質一起玉石俱焚,哈哈,貌似嚇哭了,好有想象力啊?”啊魚聽打了個哈哈:“她還知道個成語吶,還玉石俱焚,媽的,你去問問你那個女的,誰是玉誰是石頭。”神仙也插了一句:“在問問誰來焚?”
一會服務員過來了說,已經沒有水了,神仙一聽,舔了舔舌頭,說道:“我下去上超市去買點吧?”突然看了看身邊的人投來異樣的目光,突然想起了什么,臉唰的一下紅了,尷尬的一笑:“開個玩笑的。”
耗子說道:“怎么辦?這都一上午了,早上就沒吃飯,神仙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怪餓的了。”啊魚搭茬道:“仙哥是想喝水,跟你餓不餓有什么關系?怎么一提起吃喝來你就來勁了?要不你叫下面的警察叔叔給咱們買點送上來吧。”大牙聽了這話眼睛一亮:“恩,就讓警察去買去。”
他們充分發揮了一下電影里的情節,拿起一個人質的手機,通過電話讓警察買了不少吃的喝的,把食物放到電梯里面送了上來,四個人分了以后,大快朵頤,那些服務員和顧客看的直咽口水,啊魚看了看他們說到:“這些人怎么辦?光咱們吃,是不是有點不人道啊?”神仙站起身來數了數:“我靠,二十三個人啊,來來你們想吃什么 都列個單子寫上面,讓警察叔叔給你們買去,他們要是不買,咱就嚇唬他們,不買就餓死人質了,喏喏,給力不?”啊魚面色鐵青的看著神仙,大牙看了看這么多人,說道:“這樣吧,放幾個歲數大的吧,叫警察買上東西來,就放兩三個人,人多了,隊伍不好帶。”耗子看了一眼他們:“歲數大的?你以為這是養老院呢,來這消遣的有幾個歲數大的。”
游戲廳的工作人員兼人質列了一張單子交給大牙,神仙湊過來一看:“呃,不用客氣啊,怎么點的這么簡單啊,又不是咱們花錢。”大牙又打通下面警察的電話,一番交涉之后,大牙滿意的把單子放到電梯里送了下去,一個小時后,電梯燈亮了,一大包東西送了上來,幾個服務員拿了出來分了分,大牙看著他們說:“你們誰想走?”所有的人都用渴求的眼神看著大牙,順帶各種哀求,大牙撓了撓頭:“抽簽吧,誰抽到發財,誰就下去?”然后弄了二十三張紙條,三張寫上發財,全部揉成一團,挨個發了下去。
神仙看著他們:“羨慕的說,我也很想抽一下。”“你他媽的去抽風吧。”耗子適時的罵了一句。
抽到發財字團的人不禁一陣歡呼,似乎比中了彩票還要高興,大牙惡狠狠的看著那個呼喊聲最高的白胖子說道:“你大爺的臭嗨,看你這么高興,就偏不叫你高興,那個胖子不能走,換個人走。”白胖子一聽,冷汗頓時下來了,噗通一聲坐在地上,大牙上去找了個順眼的,換下胖子,把這三個人送到電梯口。
三個人一下去,看著外面的人山人海和不知所措的警察們,楞在那里面面相覷,沒有歡呼,沒有盤問,冷場中。一會才過來一個警察把他們帶上警車,回警局盤問去了,這時周圍的人才開始竊竊私語,各種揣測彌漫在人群中。
“是不是國際上的恐怖分子來了,”有的反對,“咱們國家在外面多和藹,也不欺負人,恐怖分子來中國干什么。”“是不是美國派來的恐怖分子啊?最近和美國不太和睦啊。”“就算是美國來的恐怖分子,那也應該去大城市,去煙臺啦,青島啦什么的”“草,怎么不去北京上海啊”“你傻啊,那邊人都熙熙攘攘的,萬一把武器什么的擠沒了或者被偷了,不是白來了么”“你才傻呢,現在又不是春運,人家也不坐火車!擠什么擠”“估計咱們這涼快吧,別的地都太熱了,哎,別擠了別擠了,奶都擠出來了。”“這么熱的天還喝奶,啊,啥怪牌子的奶啊?厲害啊,好漢子不怕死啊。”“這算什么,我從小喝三鹿都沒事” “我看你印堂有點發黑,看是不是塊灰擋著了,厄,不是灰,就是發黑吶我說!”“哦?你們聊,我去醫院看看我大舅媽去......”
終究是小縣城,百年難遇的情節在這里突然出現似乎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是該興奮還是恐懼亦或者是好奇連帶著驚恐與按耐不住的好奇心!
警察們也在相互議論著,有的說,應該拿擴音喇叭喊:“那里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負偶頑抗只有死路一條。”也有的說:“應該去找特種部隊,進行強攻,放點催淚彈什么的。”也有的說:“應該把附近的部隊調過來辦這事。”另一個說:“今天星期天,說不定部隊里面的當兵的有哪個就在里面玩呢,不巧被劫持了。弄不好一會大發神威,就把這幾個歹徒制服了,順便立了個二等功”有的說應該是一等功,也有的說最多是三等功吧!?
警局里對著三個人進行了一系列的盤問,得出了結論:“里面有四個武裝分子,極度危險。并且案發位置易守難攻,況且人質眾多,不易強攻,先請示上級領導在做打算。
好吧,事情終于超出了他們的預想范圍,對于被警察包圍,這種四面楚歌的狀況是他們事先未曾預料到的,他們總是往好的方面去想,從不會考慮麻煩怎么去解決,似乎麻煩這東西莫名其妙的來了也會不知所謂的走掉。
第四節
耗子看著外面的人和警察,安慰的對大牙說:“咱們不要怕,這些領導們估計不敢硬來,出什么事,他們當頭頭的倒霉,是不?”大牙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神仙無聊的打了個哈哈,轉到旁邊的還沒開業的臺球室里去了,啊魚看著窗外在發呆,顧客和服務員們不知所措的一會看著窗外,一會看著這幫“兇狠”的劫匪。
這時外面已經是沸沸揚揚的傳聞,如今這個時代,網絡真是好東西,這場打劫的鬧劇,已然在網上成為近期最大的熱點,而且還是直播,各大網站視頻無數,帖子爆滿,視頻介于游戲廳厚厚的窗簾,只能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個個如臨大敵卻又手足無措的警察叔叔們,卻對里面豪不知情,在得知放出了三個人質后,而且沒有人員傷亡的情況下,評論就尤顯得熱鬧,竟然支持和鼓勵的占了大半,總之大阿多數人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反正也沒自己的男女朋友親戚們在里面做著人質。
四個人又湊在一起,互相望了望,畢竟都是普通人,也沒有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目的和雄心,心中最深處的恐懼慢慢的流露出來,神仙發話了:“你說我們被抓住,得判幾年啊?”啊魚沒理他,大牙嘟囔了一句也沒人聽清,耗子扶了扶眼鏡:“你打110問問就知道了,我估計得個二三十年吧。”神仙一愣:“她媽媽的,這么嚴重啊?”大牙瞪了耗子一眼:“不知道別瞎叨叨。” 神仙舔了舔嘴唇:“不槍斃就行。”
耗子看了一眼那些所謂的人質,他們從最初的緊張,到經歷了一天之后的慢慢放松,正在四處張望著,已經慢慢擺脫壓抑不安的心情。耗子說道:“只要咱們不傷害人質,估計不會多么嚴重,再說了,反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別想那么多了,說實話我也害怕,反正警察不敢沖進來,咱們這里易守難攻哈.....都霸氣點,對了,這誰出的主意?”大牙聽著耗子語無倫次的廢話,提高了嗓門:“行了,事已至此!想那么些也沒有用,咱們就這耗著,走一步算一步!”
神仙眼睛一亮:“對對對,反正出去也沒什么勁,就這住下了,咱們看好人質就行了。”耗子打了個哈哈繼續道:“哦?干的過哦!外面東西都那么貴,房子貴,油也貴,媳婦也貴,工作還累,就當這里是個世外桃源行了,想要什么,讓警察叔叔給咱們送就行了,反正有人質,不怕哈。哈哈。。”啊魚聽了耗子的話,也附和著說:“就是,就是,順其自然吧,咱們也不用想著沖出去什么的,見機行事!”
神仙調侃道:“劍姬行事?對,劍姬一重做,行事必成功,這句話說的好,有彩頭!” 耗子冷哼:“給我個潘森教你做人!”啊魚順口道:“你先做好你的老鼠再說人類的事情吧,實在不行,你開隱身跑出去也可以嘛!”大牙聽他們說著說著便拐到游戲上去了,
沒有接茬,靜靜的坐在那里點上煙,聽著他們狗咬狗。
至于那些人質們,聽到他們的“計劃”,心中都悲喜交加,喜的是不會受到傷害,悲的是不知道要在這個地方做多久的人質。都狠狠的后悔著,今天為什么要來這得瑟,還不如去擼幾把呢。
鄙人對他們的這種見解和想法表示很驚訝,且對這種井底之蛙的宏偉夙愿深感遺憾,他們也太低估了人民警察的能力了吧,后來隨著事情的發展,好像是我高估了一些。
天已經慢慢黑了下來,圍觀的人群似乎對于這平淡的氣氛漸漸不滿,逐一散去,留下的只剩下一臉茫然的警察們。這時一個警察接到電話,“喂,局長啊,恩,恩,好的,好的,是。”掛下電話,身邊的警察湊上來問 道:“上面什么指示啊?”。那警察望了一眼二樓的游戲廳,看著那厚厚的窗簾說道:“上面說了,不能輕舉妄動,確保人質的安全,這事已經在網上傳瘋了,一定不能強攻,人質要死一個倆的話,局長說了,咱們都別干了。”另一個警察插嘴道:“那他的局長還能不能干了?”“估計全死了,他才能下來。。。”
游戲廳里,神仙在游戲機旁搗鼓了半天,走過來對大牙說道:“七點多了,該吃飯了吧,還有,咱們能不能把這黑布從臉上拿下來啊?”。大牙瞪了他一眼:“不行!”耗子說道:“反正外面看不見咱們,拿下來吧。”啊魚站在大牙的這一邊:“拿下來對咱們只有壞處沒有好處的,你倆是不是彪啊?”耗子扶了扶眼鏡:“你這智商難道打算像《局內人》一樣來個金蟬脫殼?”大牙打斷他倆的爭執:“行了,別爭了,暫時不能拿下來!”耗子無奈的點了點頭,神仙嘀咕道:“悶……”
電話里面又一番交涉,一會一大包食物和水被電梯載了上來,四個人看著順眼的拿了一些,其他的全部分給人質了,神仙走到人質身邊,人質們看著他那黑黝黝的蒙面布,暫時停止了拿東西的舉動,神仙一清嗓子:“那個,我簡單的說幾句,大家都不要慌,不要怕,有什么要求說出來,我們一定我盡量滿足你們的,只要你們別找事就。OK?”
人質們點點頭,那個戴著眼鏡矮矮瘦瘦的男人舉起了手,神仙迷惑的看著他:“干什么?”“報告,我想去廁所。”一副南方帶湯帶水的口音,神仙一哼:“大的小的?”眼睛兒一愣,隨即似乎明白了:“報告,都有。”人質一陣竊笑,神仙撓撓頭:“去吧,以后有事說不用打報告,我從小就討厭打報告的人,尤其是小報告的。快去快回。”那男人經過大牙的身邊,大牙狠狠的壓低聲音說道:“你要是想玩什么花樣,我就閹了你。”男人一哆嗦,急匆匆的進了洗手間。
大牙把他們糾集身邊,一犯嘀咕后,那男人也出來了,啊魚看了他一眼,:“喂,你過來。”眼鏡老男人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耗子看他這個樣子:“你別害怕,干!我們又不能吃了你,你害怕個蛋啊?”“是,是。各位大哥有什么指示啊?”神仙怒道:“你也不看看你多么老了,還叫我們大哥,我們當你兒子都合適,還叫我們大哥?真不要你的老臉了是不是?”眼鏡老男人一愣,大牙朝著神仙怒道:“滾你爹的臭嗨,你會不會說話,不會說就閉嘴。”,耗子也白了神仙一眼:“懵逼!”啊魚沒在搭理神仙,走到那眼鏡老男人身邊,盤問了起來。
一番盤問后,才知道這個搞破鞋的是這游戲廳的老板,而那個女的是在本地找的一個姘頭,晚上和那個姘頭在臥室廝混了一晚,早上起的晚了,正好碰上了大牙他們的打劫案,就偷偷報了警,沒想到變成如今這個狀況,早知道不打電話,讓這幫煞星搶完了趕緊走人好了。神仙把那女的喊來,讓他倆呆在吧臺里:“就怨你倆報的警,你倆在里面好好反思一下,在得瑟吧,臭不要臉的。”
神仙看了一眼那個女的,悄聲對大牙說:“化化妝還能看看,現在一看簡直不像樣啊。”耗子白了神仙一眼:“像不像樣你也撈不著,你連個不像樣的都沒有。要是白給你
,你還不要?”神仙一臉正氣的說道:“就是她下面灌滿蜂蜜,我也不想上她。”大牙不耐煩的打斷他倆的狗血言論:“晚上耗子和啊魚看著,我和神仙先睡會,一定好聽著外面的動靜,一有狀況馬上喊我們,千萬別大意。”
夜色漸深,外面已經沒有什么行人了,偶爾閃過的幾輛車尾燈劃破暫時的寧靜,月亮高高的懸著,天空中散發著蠱惑的煙氣,街道在晚上彰顯出自己的闊綽,幾輛警察安逸的窩在道邊,車外面幾個警察,有的依著車看著游戲廳,有的閑庭碎步的溜達著,有的點起煙看著似乎近在頭頂的月亮,嘀咕道:“這算加夜班么?”
耗子和啊魚背靠背坐著,看著睡去的人質,神仙在臺球案子上翻來覆去的,忍耐不住終于把蒙面給扯掉,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啊魚看到了也沒有表示,轉過頭看著窗簾縫隙外面的深深卻又低垂的月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耗子打著哈欠看著人質們,那睡著的幾個女孩的身姿,讓他浮想聯翩。大牙從臺球桌上坐了起來,一把扯下蒙面,點上一根煙,慢慢走到窗戶前,看著外面,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
我想事到如今他們終于感覺到 了無助和無力了吧,還能勉強掙扎著走一步看一步已經很不錯了,雖然個個都有個大心臟,只是心臟要是過于大了,也未必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幫助,這不,現在就開始胸悶氣短和心慌慌了。
五
如此黑夜,夾雜著一絲絲的悶熱和緊張不安的情緒,“劫匪”和“人質”們又豈能安然入睡,隨著大牙的一聲長嘆,神仙從臺球桌上爬了下來,耗子和阿魚也慢慢的站了起來,人質那里也開始切切私語,大牙看著這些人質們,其中十個是女的,兩個是游戲廳的服務員,兩個是跟金鏈子來玩的,還一個就是那個老板的情人,其他那五位都是陸續來到的,看起來都不算大,大牙心想,現在的女人也越來越會找花樣消遣了。八個男人中兩個是服務員,一個老板,一個戴著那假金鏈子的同志,有倆個像是高中生的模樣,另一個是個是....大牙暫時沒形容出來,看了半天突然才想到一個詞,非主流。 剩下的那個就是悲催的白胖子了。 大牙露出一副無奈的神情,暗嘆:幸虧沒有認識的人。
耗子和阿魚看大牙和神仙已經撤下了“偽裝”,也把蒙面巴拉了下來,神仙點起一支煙,喊了一句:“誰來和我打局臺球?”耗子阿魚無動于衷,大牙也沒搭理他,神仙自覺沒趣的走了過來,看了一眼那個非主流,問道:“你怎么不睡覺,來局?”非主流諾諾的說
:“我打的不好。”神仙一樂:“沒事,我也打的不好,來來,打一局,才十一點多,一般你這個打扮的人,十二點之前是睡不著的,來啊,來來,沒事。”非主流看了一眼大牙,大牙不置可否,非主流經不住神仙的百般催促,只好硬著頭皮去到臺球室那。
沒有臺球,只有球桿,神仙一咂舌,喊道:“服務員,沒球么?”四個服務員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那個當初向神仙打眼色的年輕小伙子站了起來,說道:“在工作室里有一些,前幾天剛進了一批。”神仙一樂:“快快,快去找出來哈。”“哦”那服務員答應了一聲,就要去取球,見到游戲廳老板瞟了一眼他,便不知所措的站著沒動,神仙一愣:“怎么了?去拿啊,謝謝了哈,快點啊?”
神仙的鬧騰耗子都看在眼里,這時突然沖了過去,一腳踹在游戲廳老板的身上,一聲慘叫,伴著耗子的罵聲:“你娘的還以為你是老板呢,瞪你的狗眼瞅什么呢!?”那老板依舊一種南方口音的普通話,呻吟了出來:“不敢,不是啊,沒有啊。”隨即迅速的抱著頭蹲在地上,人質中竟然發出幾聲竊笑,追尋源頭赫然是那些游戲廳的員工們,那服務員見到老板這慫樣,便走到休息室取球去了,大牙看著這一幕,仿佛覺得那員工的腳步都輕松了起來。
神仙悠然地和那個非主流戰了半天,各有勝負,耗子在一旁不斷的臭著神仙的球技,阿魚也不時的表揚非主流的球技。神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繼續顯擺著他拙略的球技,耗子看著也癢癢了,對剛才找球的那個服務員說:“來,咱倆也來一局”。事到如今,那年輕小伙也無所顧慮了,痛快的答應了,剩下阿魚在那看著,不時諷刺一下神仙,一會嘲諷一下耗子,半個小時后,聲音本來只是從“劫匪”們的口中傳出來的,慢慢的這倆“人質”,也開始有了動靜,“哎呀,這球都沒進?!”“哇哇哇,危險,哈哈差點啊。”“這球就收了你,哎呦我去~~~”。“沒裝修好,上面沒燈,看不太清楚。影響發揮啊~~~”
聽到臺球室那里如此熱鬧,其他的人質也漸漸放松下來,不時的抬頭去瞅一眼,大牙看著他們,尋思了一會對人質們說:“想去玩的就去吧,只要別想著跑出去就行,在里面除了反抗和想跑出去,干什么一律不管,這里現在的政策是民主加專制!”天知道大牙如何想起把這倆詞連在一起表達。人質們見他發話,有的徑自去吧臺取了些游戲幣,金鏈子和白胖子去玩捕魚去了,幾個女的竟然一起湊到跳舞毯那玩去了,還有的幾個找了幾臺機器自娛自樂去了,兩個學生摸樣的拿了一些游戲幣去玩跑車去了,剩下的一個男服務員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干瞪眼的老板,一溜小跑到臺球室那里看熱鬧去了,最后剩下老板的那個情人,看了一眼大牙:“我,我,我也能隨便活動么?”大牙打量了她一眼,點點頭,那女的瞅了一眼蹲著的老板,突然跑到休息室,一會抱著一臺筆記本電腦出來了,找了個地方坐下,插上無線網卡。大牙湊過去一看,額,斗地主......
大牙看著這不合時宜的熱鬧,無奈的搖了搖頭,點起根煙來,無聊的四處走動著,看了看表,一點多了,這時突然電梯燈亮了起來,大牙一驚,喊到:“來人了,快過來,”神仙一愣,耗子和阿魚趕緊沖了過來,大牙看到他們手里空空的,問道:“槍呢?”耗子哦了一聲,去過道旁邊把幾把槍抱了過來,隨手扔給阿魚一把,這時神仙已經慢慢挪了過來,耗子丟給他一把,神仙一看槍,嚷嚷道:“這不是我的把,這是大頭魚的。”阿魚怒道:“廢話真多,趕緊的,電梯要上來了。”大牙罵道:“神仙你個坑逼忘了關電梯了是吧?。”神仙不屑的說道:“沒事沒事,估計是哪個晚上睡不著覺跑出來耍的,看到游戲廳亮的燈,就上來了,沒事沒事。”阿魚罵道:“沒事你大爺!這里白天被劫持了,誰還敢來玩。”耗子也說道:“就是就是,警醒些,看看是不是警察或者特工或者是啥怪物來了?”
人質們停下手下動作,都抻著頭向電梯這好奇的望著。大牙眼色一轉:“不好,應該是警察,小心了,圍起來圍起來。”耗子不自覺的叫了一聲,聲音都哆嗦了:“肯定是警察殺進來了,我草,蒙面布哪去了?”神仙也緊張了起來:“我去拿?”阿魚罵道:“別嗶嗶了,不趕趟了,呀?來了,來了,開門了,開門了......”
四個人拿著所謂的危險武器圍著電梯口,神色緊張,嘴唇發白,冷汗都下來了。這時電梯一響,門打開了,四個人都緊張的不知道如何言語,倒是電梯里面傳出聲音來:“哎呀,你們四個傻逼這是干什么?拍電影呢?哈哈,看神仙個挫樣!”另一個聲音道:“手機沒電了,找不著你們,窩在這鬧鬼呢?”沒錯,是我登場了,我和另一個朋友不幸的踏入了這趟渾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