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說《碎片》連載(四)

說晚安是不是早了點,哈哈。周末了,晚點睡,讀讀小說。猜到兇手是誰了

(根據96年南大碎尸案改編。十三年前,一樁離奇的謀殺案震驚了整個城市,但直到今天,都沒能破案。十三年后,一名年輕的警察開始重新調查這個案件,一個個疑點也被逐漸揭開。當這個年輕的警察以為自己接近真相的時候,另一個女警的出現讓整個案件更加的撲朔迷離。十三年的恩恩怨怨,有的人為之沖動,有的人為之悔恨,有的人為之惋惜,有的人為之漫長等待。真相往往殘酷,但終于還是來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大學的生活總是彩色的,而許垚也感受著前所未有的快樂。她住的宿舍一共有六個女生,和她最要好的是來自另一個城市的任雁。也許是有著類似的童年經歷,所以兩個人的關系自然而然走的更近一些。

“生日快樂。”任雁很細心,記得許垚的生日,送給她一個日記本。

“謝謝,”許垚很感動,“你不但記得我的生日,還記得我喜歡粉色。”

“一年之計在于春,”任雁笑著說道,“春天就要到了,好好記下你的每一天,以后就是難得的回憶。”

就這樣,許垚開始寫上了日記。

“你的日記里有沒有陸一博?”某天的夜晚,任雁問道。

“為什么要記他?”許垚的語氣明顯是在裝傻。

“你們已經眉目傳情很久了,不是嗎?”任雁笑著說道,“而且你也和我說過,在眾多的學長里面,他是最帥的啊。”

“他怎么會喜歡我呢?”許垚沉默片刻后說道,語氣里明顯帶有沮喪。

很快,又一個學期結束了。暑假來臨之際,許垚不得不離開校園,回到那個沒有一絲關愛的家。但讓她沒想到的是,養(yǎng)父竟然有了新的女朋友,而這個女人,也有一個孩子——一個比許垚要小很多的男孩兒。

“這是舒岳,”養(yǎng)父指著躲在女人身后的男孩兒說道,“你的弟弟。”

許垚笑著伸出手:“來,姐姐帶你去玩兒。”

男孩兒沒有理會,只是轉身躲進了屋子。

“害羞,你別介意。”女人說道。

許垚看著眼前這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微笑著搖了搖頭,她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么和養(yǎng)父認識的,但很顯然,她不太了解這個嗜酒如命的男人。

很快,兩個人開始有了爭吵,而且越來越激烈。有一天晚上,兩個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罵戰(zhàn),無端的咆哮讓許垚難以入睡。她戴上了耳機,將音樂聲調到最大,才終于從吵鬧聲中脫離出來。突然,她的房門打開了,舒岳光著腳站在那里,滿臉驚恐的看著許垚。

“對不起,”舒岳說道,“我敲門了,但你沒有回應。”

許垚關上了音樂,笑著招手:“過來。”

舒岳來到床邊:“我不喜歡他們吵架,很嚇人。”

“我也不喜歡。”

“她以前和爸爸也是這樣爭吵的,后來兩個人就分開了。”

“不斷的傷害對方,也只能是這樣的下場了。”

“我感覺自己又可憐又貧窮。”舒岳低著頭說道。

這樣的話從一個孩子口中講出來,許垚心里十分難過:“來,和我一起睡吧,你可以帶著耳機,這樣就什么都聽不見了。”

“嗯。”舒岳答應著,臉上展現出了笑容。

在緩奏的音樂聲中,舒岳漸漸進入了夢鄉(xiāng),這是他第一次在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中安然入睡。當清晨的陽光照進房間的時候,舒岳慢慢睜開了眼睛,他看到許垚躺在身邊,潔凈的臉龐是如此的恬靜和美麗。他不自覺的去觸碰許垚光滑潔白的肩頭,然后順著她的手臂往下滑,一直到她的指尖。這時許垚動了一下,舒岳趕緊閉上眼睛,假裝睡著。

從此以后,舒岳沒有了恐懼,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因為有了許垚而變的溫暖起來。當兩個大人再吵架的時候,舒岳便會自然而然的找到許垚,希望她給予溫柔的安慰。許垚也很喜歡舒岳的性格,安靜靦腆,沉默寡言,只是在一旁看書,從不打擾自己。就像是乖乖的寵物,只有主人召喚的時候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其實許垚不知道,舒岳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這自己,他之所以話少或是害羞,是因為害怕引起許垚的反感——他不想許垚討厭自己,或是覺得自己很礙眼。

“在看什么書?”有一天許垚問坐在角落里的舒岳。

“漫畫。”舒岳說道。

“要不要玩兒電腦?”

舒岳點了點頭,笑著來到電腦前,開始玩兒了起來。

“姐姐你在寫什么?”舒岳偶然回頭,發(fā)現許垚趴在床上正在寫著東西。

“日記。”

舒岳點了點頭:“為什么要寫日記?”

“別人送的日記本,不想浪費掉,”許垚笑了笑,“有些東西總是恰好出現,順其自然的利用就可以了。”

“我也是恰好出現的,哈哈。”

許垚笑了笑:“相對于你來說,我也是恰好出現的啊,這就叫做緣分了。”

舒岳伸著脖子說道:“那你有沒有把我寫進去?”

“當然。”

“那你要把我寫的好一點。”

“當然了,你本來就很不錯。”

從此以后,舒岳對于這本日記懷有一種特殊的情感,他渴望看到日記里面關于自己的內容,但又不想去破壞這種神秘感,久而久之,許垚的日記在他的眼里變成了圣物,懷念又不能觸及的圣物。

但隨著暑假的結束,許垚不得不帶著日記回到了學校。雖然這對于許垚來說再平常不過,但是舒岳卻將許垚的離開視為無法忍受的悲痛。從今以后,他又將一人面對這家里的一切。即使傷心難過,也不會有許垚溫柔的安慰了。

回到學校后,許垚每天都是燦爛的笑臉,享受著校園里的一切。再加上是暑假結束后的新學期,正好是新生入學的日子。許垚和其他老同學一起,在校門旁邊迎接新生的到來。而更讓許垚興奮不已的是,站在身邊和她一起迎接新生的竟然是陸一博。

“你好,我叫陸一博,大三。”

“許垚,大二。”

短暫的自我介紹,就已經讓許垚有些神魂顛倒。面前的這個高挑男生,溫文爾雅并且舉止大方。燦爛的笑容正如九月的太陽,不但擁有夏天的光芒還有著秋天的清爽。一雙眼睛明亮有神,濃黑的眉毛更添加了些英氣。每一個來詢問的新生,都會被他的陽光笑容所感染,許垚當然也不例外。

“我注意你好久了,”陸一博對許垚說道,“你是金融系的吧?”

許垚笑著說道:“恩,你是歷史系的吧?”

“看來咱們早就應該一起出去吃個飯什么的。”

“沒錯,你說的對。”許垚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如今天?”陸一博的口氣像是在小心翼翼的試探。

許垚抿著嘴唇點了點頭:“好。”

就在兩個人都暗自開心的時候,就聽一個女生說道:“請問宿舍樓怎么走?”

“往東。”陸一博笑著說道。

女生看著陸一博,眨了眨眼睛:“能幫我拉著箱子嗎?我行李太多了。”

陸一博還沒說話,許垚便笑著說道:“我來吧。”說完便拉過女生的箱子。

到了宿舍樓下,許垚笑著將箱子推給了女生:“歡迎來到永濟大學,希望你能有一段美好的大學回憶。”

“我會的,”女生笑著說道,“學長挺帥啊。”

“是啊,”許垚點了點頭,“我想他會是我的男朋友。”

“哦?”女生有些驚訝,“但現在還不是,對嗎?”

“會是的。”許垚笑著說道。

“那我祝你們幸福了。”

“謝謝。”

女生拉著箱子進了宿舍樓,這時舍管攔住她道:“請問你叫什么?”

“張玉思。”女生說道。

這是許垚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但此時的她還不曾想到,這個女生將改變她的人生。

不過在這一切未預料的事情發(fā)生之前,許垚與陸一博的第一次約會卻是如此的美好。早就兩情相悅的他們,不過就是缺少一次機會。在新的學年,兩個人終于走到了一起,相伴在校園的花前月下,他們唯一后悔的,就是為什么拖延了一個暑假才互訴衷腸。

“我送你的日記本終于派上用場了,”任雁看著臺燈下奮筆疾書的許垚說道,“在記錄你們兩個人的細節(jié)嗎?”

許垚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繼續(xù)寫著。

“和我說說吧。”任雁要求道。

“你又不是沒交過男朋友,有什么可說的呢?”許垚仍舊寫著。

“你們到什么地步了?”任雁問。

“你什么意思?”

“有沒有······啊?你懂的。”

許垚紅著臉說道:“你在說什么啊?”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不用這樣吧?”

許垚無奈的搖了搖頭:“嗯,有了,有了。”

“真的?!”任雁大聲道。

“你給我小點聲。”許垚急的直瞪眼。

任雁壓低了聲音:“怎么樣?感覺如何?”

“很好,”許垚笑著說道,“他很溫柔。”

“但你也要小心,”任雁不無擔心的說道,“男人一旦得到了你,就不會珍惜了。”

許垚搖了搖頭:“他不是那種人。”

但事實證明,陸一博恰恰就是那種人。當許垚每天都沉浸在愛情當中的時候,陸一博已經悄悄的腳踏兩只船了。許垚不明白陸一博為什么會這么做,尤其是她不小心看到陸一博手機里那些露骨的短信的時候,更加不會理智的去思考事情的緣由了。同樣是在花前月下,許垚不再是那個嬌滴滴的女生,而是一個被憤怒充斥的受害者。她不斷的捶打著陸一博的身體,眼淚肆無忌憚的流了下來。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許垚已經哽咽的幾乎發(fā)不出聲音,“你不愛我為什么還不告訴我?為什么要找別人?”

陸一博沒有說話——男人們的慣用伎倆,總是指望女人能冷靜,但效果往往相反。

“如果是我,我也不會說的。”終于,另一個女生現身了。

“是你,”許垚絞盡了腦汁,終于想起了女生的名字,“你是張玉思?”

“對,是我,學姐好。”

許垚回過頭看著滿臉驚愕的陸一博:“現在可以說清楚了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陸一博依舊沒有說話,倒是張玉思大大方方的說道:“學姐,你雖然年紀比我長,但真的沒有我成熟。像學長這樣年紀的男人,已經不再是中學里的純情少年,他真正需要什么,你不知道嗎?”

陸一博趕緊阻攔道:“讓我來解決這個問題。”

“不!”許垚的語氣嚴厲而不可辯駁,“讓她說,讓她告訴我這一切的真相。”

張玉思冷笑了兩聲:“學長還有一年就畢業(yè)了,他要面臨的,將是殘酷的競爭和巨大的社會壓力。但他偏偏是歷史系的,這是個最不好找工作的專業(yè)了。以后他的生活會是什么樣?窮困潦倒?還是低三下四?或者是兼而有之?反正不會好過。但走運的是,他遇見了我。我父親就是這所大學的副校長,如果學長和我在一起,他的前途將是一片光明。而你呢?太過普通,你的家庭更是如此。你能幫助他什么?你什么都幫不了。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和他一起吃苦,對吧?可惜,沒有人愿意吃苦。”

許垚靜靜聽完張玉思的話,又看了看滿臉通紅的陸一博,終于還是忍住了淚水:“你會為了更好的生活而選擇和她在一起?”

陸一博沒有言語,他只是低著頭,不敢看許垚一眼。

“陸一博,”張玉思說道,“我和許垚都不是懦弱的人,但我們都被你的外貌所迷惑。現在,是你讓我們之中某一個人清醒的時候了,趕快做出你的選擇。”

陸一博還是站在原地,還是低著頭。

張玉思冷笑著和許垚說道:“你說我是嬌生慣養(yǎng)也好,太過自我也罷,反正我想要的東西,是不會拱手相讓的。從今天開始,陸一博就是我的人了,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許垚看著依舊低著頭陸一博,眼睛里飽含的淚水終究還是沒有流下來:“他這種男人,不是我想要的,送你了。”

張玉思上前拉住陸一博的手,笑著說道:“但我覺得,以你的條件,是不可能再找到比他好的了。再見。”說完便拉著陸一博離開了。

從始至終,陸一博都沒敢看許垚的眼睛。因為他知道,自己在許垚的心里,已經變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卑鄙、最無能的男人。出賣了自己的靈魂,換來以后的榮光。這一切的一切,都將伴隨著自己的一生,在內疚中渡過。就算以后過的再安逸,那也只不過是覆蓋在苦悶上的假象。

“你還是更愛她,對嗎?”張玉思笑著問。

“不。”陸一博回答。

“你是不是更愛她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她不再愛你了。”

“真的嗎?”

張玉思點頭:“愛情永遠是女人的硬傷,她被傷透了,不會再回頭。”

陸一博轉過身,看著剛才走過的路,默默的流下了眼淚。

而此時此刻,面色蒼白的許垚回到了宿舍,仰面躺在床上,腦子里一片空白。愛的背叛,永遠讓人難以接受。曾經的種種美好,無非就是一場謊言。陸一博的身影依然印刻在許垚的腦海,而張玉思得意的笑容也像是電影畫面一樣重復的出現。愛情曾經是許垚唯一的寄托,現在的她沒有了這個寄托,只是孤零零的懸在半空,隨時都會掉落。

“你沒事吧?”任雁看出了許垚不尋常的樣子。

“如果你的男朋友和別的女人走了,你怎么辦?”

“再找一個比他好的,氣死他。”

“那你還是不愛他。”

“你是說陸一博那個混蛋?”

許垚點了點頭。

任雁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將許垚攬入懷里說道:“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很多。”

于是,許垚將所有的委屈都付諸于號啕痛哭之中,淚如泉涌之間,已慢慢由愛轉恨。

從此以后,許垚很少住校了,因為她總是能無意間看到陸一博和張玉思卿卿我我的樣子,有時候是食堂,有時候是圖書館,有時候是學校的路上。總之,越是不想遇見,越是不期而遇。比起這個讓內心傷透的溫馨畫面,回到那個不像是家的家,反而會好一點。看來,這個世界上沒有最壞,只有更壞。

許垚的變化,除了舒岳之外,沒人能感受的到。大家還是做著自己的事情,沒有人去探究許垚為什么吃的很少,或是坐在那里一聲不吭,或是時常的嘆氣,抑或是臉上帶有淚痕。

深夜,當許垚終于入睡之后,舒岳悄悄潛入了她的房間,在桌子上找到了那本日記。他帶著日記進到衛(wèi)生間,坐在馬桶上面仔細的閱讀。字里行間,舒岳終于了解了一切,許垚的悲傷與憤怒,他好像感同身受一樣,竟然情不自禁的哭了起來。他不明白陸一博為什么會為了所謂的“前途”而拋棄許垚,因為在舒岳眼中,許垚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善良的女人,沒有人可以替代。

隨著時間的推移,許垚低落的情緒并沒有太多的好轉,她每天仍舊是悶悶不樂,總是一個人靜靜的發(fā)呆。下學后,許垚收拾好東西出了校門,準備回家。這時任雁從后面拍著許垚的肩頭說道:“還是郁悶嗎?咱們去喝酒吧。”

許垚笑著搖頭:“沒心情。”

“難道沒有陸一博你還不活了嗎?多為自己想想,未來還在等著你。”

自從失戀之后,許垚真的不知道還有“未來”這個東西:“我還有未來嗎?”

“這是什么話?”任雁笑著說道,“你又年輕又美麗,你的未來一定非常美好。”

“也許吧。”許垚的語氣明顯就是在敷衍。

“走吧,我約了一些朋友,也許有你喜歡的。”

在任雁的再三堅持下,許垚終于和她去了KTV。也許就像任雁說的,喝喝酒,鬧一鬧,很多事情也就應該忘了吧。在噪雜的環(huán)境下,許垚喝了很多的酒,她覺得天旋地轉,但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歡快。看著五顏六色的燈光和各式各樣的人,許垚突然想起了陸一博。和他在一起的時光,從來都不是吵鬧雜亂的,而是安安靜靜,竊竊私語。多么相像的兩個人,多么般配的兩個人,多么幸福的兩個人,但終于還是分開了。許垚想到這里,終于抑制不住心中的傷痛,倒在沙發(fā)上哭了起來。正在歡唱的任雁發(fā)現許垚哭了,于是趕緊將其扶起,然后攙著她出了包房。

“你沒事吧?”任雁看著許垚難受的樣子,心里有些后悔帶她過來。

“我沒事,”許垚強顏歡笑著說道,“我回家了。”

“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許垚說完攔下一輛出租車。

任雁知道許垚家離這里不遠,所以也沒有太過擔心,只是讓許垚到家后給她打個電話就可以了。許垚答應著上了車,然后一路疾駛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許垚坐在車里,看著天上泛紅的云彩,才知道現在已經陰天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城市上空的紅云便預示著的即將的墜落。如果暖和一點,那就是雨;如果寒冷一點,那就是雪。許垚搖下窗戶,感受著難得的濕潤,那種冬天的味道,總是似曾相識,但又記不得上次感受它的時候是在何時何地。許垚知道,自己已經醉了,但她不奢求有誰會來安慰。車身的搖晃讓她有些惡心,而吹進來的冷風也讓她感到眩暈。還好,很快就到家了,否則許垚真的要在車上嘔吐了。

搖晃著身體,許垚穿過密密麻麻的平房區(qū),終于到了家。雖然已經是深夜,但他的叔叔許虎仍然在客廳看著電視,還時不時的笑兩聲。許垚沒有說話,徑直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后趴在了床上。這時,一直等候著許垚回家的舒岳端來一杯開水,他還很細心的在里面放了些蜂蜜。

“喝水嗎?”舒岳問。

“謝謝。”許垚醉眼迷離的睜開眼睛,接過水杯。當一杯溫熱的蜂蜜水順滑的流到胃里的時候,許垚覺得舒服了很多。

“快睡覺吧。”舒岳心疼的說道,他知道許垚為什么會這樣爛醉。

許垚沒有力氣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后倒頭睡下了。舒岳見許垚的呼吸逐漸變得均勻,也就放心了許多,然后便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房間。可是,過了不到一個小時,許垚突然覺得自己的胃有一種翻江倒海的感覺,她本能的坐起身,快步來到衛(wèi)生間,接著便大口的嘔吐起來。這時坐在客廳的許虎聽見了響動,便過來看看是怎么回事。只見許垚癱坐在地上,臉色煞白,知覺全無,渾身上下散發(fā)著酒氣。

“你這個死丫頭,怎么醉成這樣?”許虎說著雙手摟住許垚的腰身,將她抱了起來。

此時許垚已經是神志模糊,她微張著嘴,眼神迷離黯然,只是帶著哭腔微聲道:“你走吧,我不會去阻礙你的前程······”

許虎沒有理會,只是將許垚抱到了床上,然后解開了她吐臟的外套。突然,許虎愣住了,他看著躺在床上的許垚,就好像看著一個陌生人。此時的許垚,正處在一個女人的黃金年齡,年輕豐滿的身體給人以無限的遐想,黑色緊身毛衣雖然包裹著她的身體,但無法阻止邪惡的欲望。許虎對于這個侄女一直都是漠不關心,他甚至不知道這個女孩兒是如何成長過來的。但此時此刻,他發(fā)現昨天的那個黃毛丫頭已經長大了,大到足以來滿足他的獸欲。許虎舔了舔嘴唇,心里也是一陣掙扎。但終于,獸性大發(fā)的他拋棄了理智,面對毫無反抗能力的許垚,他不想再控制自己的欲望。許虎低下身子,將手放在許垚身上摩挲,感受著那一份溫暖與柔軟,接著,他小心翼翼解下許垚的腰帶,慢慢褪下她的褲子。這時,許虎突然感覺到后面有人,回頭一看,只見舒岳正倚著門看著自己,臉上全是迷茫的表情。

許虎惡狠狠的瞪了舒岳一眼,然后走過去小聲但透著嚴厲的說道:“你媽今天睡得早,你也趕緊滾去睡覺,別在這里礙眼!”說完便“嘭”的一聲關上了門,從里面反鎖上了。

舒岳傻傻的站在門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冥冥之中,他猜到許垚一定是受了傷害。想到這里,舒岳跑出大門,來到了許垚的窗戶旁邊。在臺燈微弱的光線下,舒岳看到許虎正光著身子趴在許垚身上瘋狂的扭動著,就像是一只野獸在撕咬毫無抵抗的小動物。舒岳嚇的大叫起來,并攥著拳頭去敲打窗戶的玻璃,在嘶吼聲中,玻璃被敲的粉碎,舒岳的手上也滿是鮮血。而這時,聽到響動的鄰居們也都跑了出來,四處張望的查看著情況。許虎沒想到舒岳會做出這樣的事,于是趕緊提著褲子跑出屋來,舉手就是一個巴掌,打的舒岳栽倒在地,半邊臉頓時又漲又疼。鄰居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忙上來勸阻,以為是小孩子做錯了事情,許虎才大打出手。正不可開交時,舒岳的母親也從屋里跑了出來,一眼就看見滿手是血且半邊臉腫脹的兒子,于是大叫著和許虎廝打在了一起。鄰居們見舒岳的母親真的急了,于是便又一窩蜂的前來勸阻,拉的拉,拽的拽,嚷的嚷,叫的叫,陸續(xù)又引來了好多人。就在眾人里三層外三層拉架的時候,舒岳早就爬出了人群,回到了許垚的房間。只見許垚此時蜷縮著身子坐在床上,披頭散發(fā),驚恐的瞪大著眼睛。已經酒醒的她,大概知道了發(fā)生了什么。舒岳流著眼淚,伸出沒有流血的那只手,輕輕的撫摸著許垚的頭發(fā)。窗外亂作的一團,漸漸變成了緩慢的背景,慢慢的遠去了。

“對不起。”舒岳哭著說道。

許垚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穿好了衣服,一聲不吭的往屋外走去。

舒岳跟在許垚的后面,走出了屋子。窄巷里,仍舊是一群亂糟糟的人,廝打著,叫喊著,沒有人注意遠去的許垚和站在門口的舒岳。孤寂的背影,就這樣留在了舒岳的記憶里,最后一次,舒岳對于許垚的記憶,就是這蕭瑟寂寥的背影,承載著所有的悲痛與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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