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對我來說,大概是標志性的一天。
即使早在幾天前我就已經預知會有這樣的結果。
我的室友們不約而同地全部都回家了。
徒留我和小魚干守著家。
意味著我要獨自度過好幾個夜晚。
也許你們會覺得這并沒有什么,
眼睛一閉一睜天就亮了。
可是,這對我來說,卻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回憶
今天我和我媽媽聊起這件事,
我媽媽說,
“有什么好怕的?
我膽子那么大,你的膽子怎么那么小?
誒我記得你膽子還是蠻大的。
你怎么會怕成這樣?”
因為我跟她說,
即使我把所有能關能鎖的門都關了都鎖了,
當我躺在床上的時候我還在瑟瑟發抖。
對我媽媽來說,
這樣的我大概是一個新的我。
在她的印象里,
我的膽子賊大。
小學二年級的時候,還是個小黃毛丫頭,
大概8、9歲的樣子,
就敢一個人坐公交車
去一個很喜歡的老師家玩。
和老師約好在公交車站碰面,
居然也是順利地見到了。
小學五年級的時候,
一個人坐上短途大巴,
跑去平陽鰲江去找另一個很喜歡的老師玩。
結果自然是平安且成功到達了。
因此,我媽媽也總是很放心地讓我到處去跑。
畢竟在她的印象里,
我是一個膽子又肥又大的“瘋丫頭”。
所以當我跟她講我在被子里瑟瑟發抖的時候,
她居然不可置信。
真相
其實這么多年來,
我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媽媽,
我膽子這么大的原因,
是因為我知道無論我去哪里,
都有人在等我。
無論是二年級的時候去老師家玩,
還是五年級的時候去老師的學校玩,
她們都在終點等我。
當年我爸爸媽媽和外婆來送我上大學的時候,
我一個人從杭州乘著大巴回紹興,
到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但我也不曾感到害怕。
因為有好心的學長
在校門口接我送我到寢室門口。
到寢室還有一寢室的小伙伴們在等我。
從紹興回家的時候,
為了能多和家人呆一會兒總是定的晚上的票。
到家的時候也總是天黑時分,
有時候運氣好能遇上公交車滿員,
有時候就只有我和公交車司機,
飛馳在漆黑的夜里。
我也不曾感到過害怕,
因為我知道他們在等我。
總有人在等我,總有人還為我亮著一盞燈。
恐慌
而昨天,沒人在等我。
也沒人在為我亮燈。
我感到滿室孤寂,
為了驅走黑暗而開的所有燈光,
反而讓我的恐慌無處可遁。
我試圖用勞動來代替胡思亂想。
可是當我看見隔壁鄰居的浴室還亮著的燈時,
心里好像有了那么一絲慰藉,
但當我看清楚以后,
才發現那是我和廚房在人家窗戶上的倒影,
慘白的樣子嚇得我差點丟掉手里在洗的碗。
我試圖把小魚干放進房間和我一起睡,
可是小魚干拒絕了舒適的空調間,
回到了有貓砂盆的客廳。
我試圖用游戲來刺激自己,
結果是一次又一次心煩氣躁的無法過關。
我終于用盡了所有方法。
我終于躺進了被窩,
我在被窩里瑟瑟發抖。
戰勝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
我不知道自己睡意大概是恐慌的最強敵手。
早上醒來還朦朧的時候,
我還能記得我夢中的內容。
有人在夸我:
你是我見過學的最快的人了。
慌亂的梳洗完畢。
關掉所有的燈。
室內頃刻變得黑暗。
關門走的前一刻,
我看著小魚干,看著滿室黑暗,
跟自己說,
今天晚上回家有小魚干在等我,
還有你自己
也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