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媽媽聊天時,無意提及一個曾經的朋友。
“朋友”這個詞,我總是用的很慎重,但她算一個,只是長期以來積壓的不滿與怨恨爆發成一場爭吵,巨大的爭吵,“朋友”之前就加了一個“曾經”,無法挽回,也不想挽回。
我語氣平和,了無波瀾,好似只是敘述一個街頭偶遇的陌生人。
鬧翻之后,我們比兩個陌生人還要別扭,明明有太多機會碰面,無法避免,但我們拒絕一切正面交流。直到高中畢業,真的天各一方。
我們曾經很要好,在別人眼里,我們形影不離。但我自己心里清楚,表面的一切繁華,背后大多是雜亂無章。比如我們,這段看似羨人的友情里,是我太多的妥協與退讓。然而她并不這樣想,自私的把一切當作理所當然。我曾心甘情愿對她好,但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也終是堅持不下去了。
我知道,是我自己給了她權力,把我逼到退路全無。當我想讓她為我讓一條路時,她卻固執的認為我身后是一片春光明媚,無需硬逼她再挪開。
是的,在她的認識里,是我在逼她。
身邊的人都說我對她太好、太縱容,我曾堅持認為我們之間的關系是極度完美的,動上一分一毫都難以平衡,可到后來,我連自己都再哄騙不了。一直站在天枰的上努力,將她高高捧過頭頂,我太累了。
后來她有通過其他同學告訴我她其實也很在意我,也感謝我的好,我只能一笑了之。高中畢業的學子宴她也托別人邀請我,但那時與我已經敲定的旅行計劃有沖突,所以拒絕了。其實我自己清楚,這只是借口,知道日期那一瞬間的放松感清晰的提醒自己,她仍是我生命里不可代替的存在。
我說過我們經常見面,這些話她都可以親自對我說,可是她沒有。我們都知道,只有回不去的才叫曾經,而那被稱作“曾經”的東西是抹不掉的。
如果最初,我們只是打了個照面,也許我們會成為普通朋友,多年以后再見面,可能會在彼此平滑的心靈旁站立成不可錯過的風景。然而我們偏就在這棱角分明的年少時固執的糾纏,直到兩敗俱傷。所以沒有如果,所以沒有也許。
分開以后,我結識了更多的朋友,她也沒有孤身。以后的路,就算再有交集,也只能是再次路過。我們在各自的世界里,享受春光明媚、抑或踏過泥濘坎坷,都再與彼此無關。
你的生命中是否來過這樣一個人,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卻又離開?此后,最好的選擇,便是各安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