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流年(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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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秀殿里,溫暖如春。
“把今天看到的情況說一下。”
龍錦燁坐在椅子后面,喝了一口茶,才抬眸看向定定站在中央的謝以年。
謝以年恍然大悟,才知道這廝留她下來是為了這個!
可是,她一點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可怎么辦?
白衣男功夫俊俏,可能還會易容,又如何能讓她發(fā)現(xiàn)端倪。
并且,他要挾過她,毒藥未解,一個月為期,給她十個膽也不能亂說。
只是,這前有狼,后有虎的,她水深火熱啊!
才回暖的身子,瞬間又透心涼。
“我,哦不,臣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宮規(guī)深嚴,不能稱我,貌似自己也不是皇帝的臣子啊,也不是臣妾,該怎么稱呼?
難道要自稱奴才?賤婢?
額,還真是說不出口。
謝以年很糾結(jié)。
龍錦燁盯著她,“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你皺什么眉頭?”
謝以年伸手摸摸額頭,“我有嗎?”
“說你有你就有。”龍錦燁涼她一眼。
謝以年默了!
好吧,你是皇帝,你說了算。
她只求人頭不要落地。
果斷的低下了頭,沉默是金。
龍錦燁端著茶,靜靜沉思了一會,站起,走了過來,捏起她的下巴,把她的小臉抬了起來,“在這宮里好好待著,有什么異常,及時來報,一個月內(nèi),他總會還來找你的。”
被迫仰臉,他的俊臉放大在眼前,墨玉般的黑眸,鬼斧刀削般的俊臉,艷紅的薄唇,還真是長得妖孽。
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偏偏要做皇帝!
她吞了吞口水,虛虛的點了點頭。
“回去好好的跟經(jīng)天學學宮里的宮規(guī)禮儀,還有,你不是我的臣子,你是我的奴才,可知道?”
果不其然,還得稱自己奴才或者賤婢!
再點了點頭。
“好了,回去吧。”龍錦燁松開了她的下巴。
謝以年揉了揉自己的下巴,速度轉(zhuǎn)身走了出來。
靠,一言不合就捏人下巴,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她又不是他的妃子,憑什么對她動手動腳的!
謝以年憤憤然。
走得出來,偌大的花園,青石板的羊腸小道,幾乎都是一模一樣,她瞬間傻了眼。
哪一條道才能通向經(jīng)天的小屋啊!
踮起腳尖,想要施展輕功,突然清醒,毒入內(nèi)府,輕功還沒法施展。
花園里頭沒大樹,屋頂又爬不上,想要遠眺辨認下方向都不能夠。
難道要在這御花園里過夜?
謝以年拍拍自己的腦袋,她是不想活了才敢產(chǎn)生這樣的念頭。
罷了,走步見步,先出去再說。
不管三七二十一,挑了條小道,走出了御花園。
諾大的皇宮,一座連著一座的宮殿,幾乎都長得差不多。
謝以年走了一會,繼續(xù)傻眼。
靠,死皇帝,明知道自家產(chǎn)業(yè)大,就不能弄點指示牌什么的嗎,像她這種新人,兩眼一抹黑的,如何能找到回家的路。
根本找不著嘛!
此時此刻,月黑風高的,連個小宮女都沒有,連問個路都找不到門!
謝以年一邊憤恨,一邊又繞了好幾圈。
始終不得法。
罷了罷了,與其在這做無頭蒼蠅,不如靜心等待,想來福大命大的自己,也不至于就因為找不著路而命絕于此。
這里有個湖,楊柳低垂,亭臺樓閣,清風徐徐,波光粼粼,風景獨好。
走到湖中心的小亭,仰倒在了長椅上。
她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會無頭蒼蠅一樣奔來奔去。
此刻,一晌貪歡,睡醒再說。
花半瑟從坤寧宮出來,經(jīng)過此處,發(fā)現(xiàn)了躺長椅上,睡得正濃的謝以年。
這樣旁若無人,自由灑脫,還真是令人艷羨啊!
只是,這樣的性子,在宮里絕對吃不著好。
太行山深處,林間自由跳躍,如精靈般一樣的姑娘,才進這宮殿里,就像被折了翅膀,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醒醒。”
沒反應,再拍。
還是沒反應。
再拍。
如此兩三下,謝以年終于悠悠醒了過來。
睜開眼,又是一張帥到妖孽的臉。
宮里還真是囊括全天下的帥哥美女啊,資源豐富,個個極品。
“擾人清夢,不算君子所為啊,花醫(yī)師。”
謝以年擦了擦嘴角口水,坐了起來。
“清夢,擾了好,宮里可容不下做夢的人。”
“我就愛做夢,花醫(yī)師可有破解之法。”謝以年打了個哈欠。
“隨我逛逛?”
花醫(yī)師隨口一問,人已經(jīng)率先走出了亭子。
她還有得選擇嗎!
謝以年翻翻白眼,跟在了他的后面。
水榭亭臺,小橋樓閣,石徑的小道彎彎繞繞,走過重重大門,到了一處府邸。
花府。
鎏金絢燦的兩個大字。
謝以年蹙眉看了一會道,“這是你家?”
“嗯,我家。”
“帶我來你家干嘛?”
“你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嗎?”花半瑟理所當然。
謝以年風中凌亂了!
她找不到回家的路,就帶她回他的家,這是什么邏輯?什么道理?也是醉了!
“你家有多余的床嗎?”
“有。”花半瑟狐疑看她一眼。
“有就好,先帶我進去睡一會,至于我走錯門,到了你的府邸這種事,要么神不知鬼不覺,要么,你一力承擔。”謝以年毫不客氣的邁進了花府。
花半瑟愣了一下,隨即嘴角一抿,笑了起來。
膽子倒是不小。
小廝把她帶進了房間。
謝以年倒頭便睡。
飛龍寨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她是真的不能熬夜。
花半瑟坐在花園里,對著清冷的月亮,自斟自酌,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慢慢長夜,無事可做,本來想抓個人回來一起喝喝小酒的。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偏生這野姑娘,一點風情不解,竟然跑去睡覺了。
敢這樣無視貌美如花的他,世間可沒有幾個。
花半瑟冷哼。
一壺酒下去,略有醉意。
一旁的小廝輕輕道,“公子,夜已深,請早些就寢吧。”
“就你啰嗦。”
花半瑟一邊不滿,一邊還是扶著他的手,站了起來。
“明天上朝之前,把剛剛帶回來的小太監(jiān)送回經(jīng)天的住處。”
“得嘞。”小廝一邊答應,一邊七手八腳的把他扶上了床。
謝以年覺得自己睡得正爽,便又被人叫了起來。
很是不爽,“能不能睡醒覺再說啊!”
“擅自出宮,不想人頭落地的話,趕緊給我起來。”
這小廝正是伺候花半瑟左右的辟邪。
“出個宮,也要人頭落地啊!”謝以年一個激靈,睡意清醒了一半,趕緊翻身坐了起來。
“跟我走吧。”
辟邪前頭帶路,七繞八繞的,把謝以年帶回了經(jīng)天的住處。
花園里,經(jīng)天正在練劍,劍氣如練,一地落英繽紛。
謝以年也是學武之人,推開門的一剎那,不由得看癡了。
還沒來得及眨眼,一柄軟劍便橫亙在了自己的脖子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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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流年(九)賞花論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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