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只要能沉浸式閱讀哪怕半個小時,我的內心就異常平靜。
01
哪怕是在昨晚凌晨一點想一口氣讀完的昏昏沉沉中倒頭睡去,今早6點醒來頭腦卻異常清醒,大腦里開始有東西生成。
我的五月除了幾天假期讀了兩本書,其他一直浮躁甚至焦躁,10分鐘都讀不下去,就連《丑小鴨》也不能耐著性子讀出新的東西,更別說寫了,大腦一片蒼白,自己都有些可怕。
一方面是因為高考的臨近,自己有些焦慮,考試分數、志愿填報、專業方向、就業發展,這些課題我覺得非得自己參與不可,好像覺得如果選擇不好一生就不好過。
我把這些選擇看得過于重要,臆想中父母在孩子的職業規劃中起著不可逆的作用。
我買了一本又一本書,聽了一場又一場直播,連了一次又一次線。
到最后自己都沒有問題可問,因為一切都還沒發生。
一個沒有足夠底氣的人,不能很好地為生活中發生的意外或是遇到的不如意而大膽地接盤。
我顫顫抖抖畏畏縮縮行駛在通往前方的路上。
我常糾結于自己的選擇,為沒有購買服務而后悔。
我預想未來,希望通過外力在選擇上做足功夫,這樣在風浪來臨時遇到的風險要小一些。
在我不懂的事物面前我常常有一種恐懼,所以我就會無比地敬重“專業性”,虔誠于“專業性”,就像一個學術小白在導師面前的謹慎、小心和卑微。
我會無限制地夸大選擇的重要,而又為沒有選擇的那個而后悔。
像極了弗羅斯特創作《未選擇的路》靈感時所描述的愛德華·托馬斯的做法。
美國詩人羅伯特·弗羅斯特和他在英國最好的朋友愛德華·托馬斯兩人在鄉間散步,托馬斯不停地想要選擇一條可以使他向他的美國朋友展示某種奇異的植物或者奇特風景的路。但是,每次散完步,托馬斯都要為做出的選擇后悔,為如果他們選擇“更好的”方向他本來可以向弗羅斯特展現的那些事物而長吁短嘆。
這種行為方式是弗羅斯特從不選擇的道路,是他學會避免的道路。
“路徑延綿無盡頭,
我無法再回返。”
糾結、后悔。
這恰是不自洽。
不自洽的人無論哪種選擇,他都會后悔。
02
因為浮躁,讀不進書,大腦常常空白,越空白就越浮躁。
在這樣的惡性循環中,自己就像一粒塵埃飄浮在空中。
不像塵土歸屬大地。
近月,我沒有寫出像樣的文字,除了五一假期一口氣讀完《了不起的我》和《我們與生俱來的七情》,之后再也不能沉下心來讀,《看見孩子》一個月了還沒讀完,看了10多頁就沒有再讀了。
再讀《丑小鴨》,我也不能讀出新意。
思維局限在一個點上,再也打不開。
是浮躁得讀不進書的狀態。
我覺得自己就要完了。
一方面我不能接受這樣蒼白的自己,另一方面我又不能通過行動豐富自己。
簡直就是人格分裂。
就連簡書上被選中的兩篇,一篇是上個月寫的存在電腦里的文稿。
另一篇是趕時間寫的不知所云,我著實不滿意,就連修改都持續了幾周。
我還有一篇要六月初上交的稿件,還沒有完成。
接連兩天都沒有寫作打卡,這是以前極少發生的事情。
而且我的寫作時間幾乎就卡在晚11點和12點之間。
有晚自習零零碎碎要到晚10點半把手頭里工作處理完,真正開始寫東西要從11點才能開始。
沒有輸入,產出也是極其痛苦的。
打卡幾乎就是卡在11:59,凌晨12點,就是第二天的啦。
昨晚挨到11:30,實在寫不下去了,在茶幾上忽然發現了《人類的群星閃耀時》,正好下周上《偉大的悲劇》,翻開重讀《南極探險的斗爭》被“偉大”所吸引,想一口氣讀完,大腦昏昏沉沉睡時差不多凌晨一點。
今天早上六點頭腦異常清醒,腦子里忽然有東西產生。
腦子里回想著南極探險的兩支隊伍“阿蒙森”“斯科特”。
盤旋著那句“只有雄心壯志才會點燃起火熱的心,去做那些獲得成就和輕易成功極為偶然的事情。一個人雖然在同不可戰勝的占絕對優勢的厄運的搏斗中毀滅了自己,但他的心靈卻因此變得無比高尚。”
我想到了《旅行的藝術》中所說的:一種景致只有讓人感受到力量,一種大過人類、甚至是威脅到人類的力量,才能稱之為壯闊。
看到了壯闊,即使悲壯的死去,或許這就是探險的意義。
03
今天早上6點醒來,當我繼續昨晚的閱讀時候,我似乎又找到了自己的平靜。
就像《人類的群星閃耀時》的序言中所說的:沒有一個藝術家會是一個在其每天每日的二十四小時之內始終從事藝術創作的藝術家。他的所有那些具有特色、具有生命力的成功之作往往只產生在少數而又難得的靈感勃發的短暫時刻。
歷史不可能持續不斷地進行新的創造。
許多數不勝數無關緊要和習以為常的事卻是常態。
一個真正具有世界歷史意義的時刻——一個人類的群星閃耀時刻出現以前,必然會有漫長的無謂歲月流逝而去。
那我的這近月的無關緊要,這近月的習以為常就是太正常不過的了。
我似乎總能找到任何一種讓自己釋懷的理由。
越臨近,越放開。
隨他去吧。
該來的它總會來。
每個迎來的讓你閃亮或是灰暗的時刻,它都會有漫長的無謂的歲月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