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胖喵一九零
只要聽到或者想到某些人和事,就會感到緊張擔心、焦慮不安、心悸胸悶、小動作不斷,這就是焦慮的基本特征。
我從沒想過這些以前倒背如流的詞匯如今會在自己的身上得以顯現,焦慮潛藏內心,卻蔓延了整座城市,在繁榮都市中逃離出來,卻仍然擺脫不了,人情世故依舊會帶來新的恐慌。
在廣州這個大城市呆了兩年的時間,在一家不上不下的公司供職,做著“承上啟下”的人事工作,繁華喧囂日日與我相伴,霓虹彩燈夜夜撫我入眠。
眼看著工資卡里的數字只減不增,除了養活自己,剩余的全部支持自己的吃喝玩樂,可樓價卻只漲不降,在一個雷雨夜里,突然我便狠下心對自己說,混不好了,回家吧!
拉著行李走進家門的剎那,我看著那熟悉的沙發,那熟悉的餐桌,熟悉的房間,這些熟悉的味道從我的毛孔滲進皮膚,每一個細胞都在熱烈地歡迎著它們,我感受著這一刻血液的躁動和內心的雀躍,忽略了一而閃過的不安,滿心歡喜地睡了一下午。
這里,有安穩舒適的家,不用擔心房租,有會打點生活的父母,不用擔心三餐,有年少時真摯的好友,不用擔心交際,本以為回到熟悉的二線城市,一切都會簡單寧靜一些。
固執就像是成群的螞蟻,日夜蠶食著我的思緒,卻又不辭勞苦地修補我那被現實拆掉的小窩,那是你親手筑起的,不能任由它崩塌,我認真地聽著這聲巨大的吶喊。
兩年的時間里,我得到的只有一段還能入眼的工作經歷和一群泛泛之交,也許因為心里曾經有過憧憬,也許是對職業還有那一點點不愿放棄的規劃,回到家里,我仗著依靠和寬容,數次屢戰屢敗的面試之后,我正式成了“三無”人員,無工作,無存款,無戀愛。
剛回來那幾個月,總會找老朋友敘舊,可卻發現要把人聚齊真不容易,二十幾歲的年齡,不是在忙事業就是在忙戀愛,偶爾的關心問候,卻總是會把那些不想與人道的煩惱藏起來,被人幾次三番問及工作有著落了沒,談男朋友了沒,我總是回想起那些真心勸慰的友人,思及現在百無聊賴的我,偏執如我,便再無臉面見他們。
腦海中那句,你怎么還不找工作,幻化成每個人的聲音,一直縈繞在耳,揮之不去,這些斥責比謾罵還要蝕骨,心跳無法減速。
深入骨髓的自尊和自卑就像是一對形影不離的雙胞胎,漸漸地,我開始害怕與熟悉的人見面,害怕他們會問及我的近況,害怕我會支支吾吾地隱瞞,其實,我更害怕自己在辯解中再找借口。
回避,真的只是治標不治本的蠢辦法。
我開始寫文字,寫下我腦海中經常飄出來的零散詞匯,沒有目的,打開筆記本,想到什么寫什么,我媽總會在我一個人對著窗外發呆時說一句,再不找些事情干,就把身子養懶惰了。
天上飄過白白凈凈的云朵,隨著風往南繼續它的路程,我想,真的該找點事情干了,毫無寄托的生活真的會把我的惰性養成大王。
我開始晨跑,在某個清明的晨跑后,一直害怕孤獨的我,開始喜歡上獨處的時光,那能使我遠離那些喧鬧聲,寂靜的每一分鐘都讓我的心靈感覺到了悟,就像喜鵲清脆的叫聲傳入心底那般,清明透徹。
盡管如此,羞愧還是讓我感到焦慮,內心充滿不安,往往矛盾的自我對話也阻止不了不良情緒的蔓延,我開始喜歡咬嘴唇,緊張不安的時候咬,低落難過的時候咬,尷尬自愧的時候也咬,也許,只是我宣泄的一個途徑吧。
當情緒病還只是情緒病的時候,我有能力進行自我治療,我開始思考,回想大學時期在朋輩心理咨詢中心當干事時做過的一切,一切從改變開始,改變習慣,改變認知,改變價值觀。
我輕聲對自己說,找個心理依托,從從前不喜歡的事情做起,現在就拿起這本書,在一天內讀完。
閱讀時的心無旁騖,使我的內心得到了短暫地安寧,這份喜悅猶如甘露,我做了閱讀計劃,也做了個碼字計劃,強迫自己去完成。
21天養成一個習慣,最細微的變化也能觸動心靈,發人深省,兩個月的堅持,讓我在文字中找到新的眼界,新的思考角度,我開始學會不用那些虛無縹緲的道理去說服自己。
這個變化讓我喜出望外,我重新將心思投入到求職中,我的那些文章給了我新的機遇,現在我做著一份和文字有關的工作,每天花更多的時間去關注時事,閱讀書籍。現在雖然吃喝玩樂的交際活動少了,卻認識了更多志趣相投的朋友,與密友的聯系也多起來了,內心慢慢變得更富足了。
在入職那天晚上,我在日記本上添了這么一筆:在本該盛開的年紀里,我有意無意地將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島,一個人的日子里,內心強大了些,也許是因為心寬了些。
生活曾經給予我們的挑戰,并不是為了使我們難受,挫我們銳氣,而是讓我們認清自己的需求,順從內心的聲音,遇見屬于自己的幸福。
一切才剛剛開始,現在的我,仍然無法預見未來,生活會否再次給我一個新篇,就像我從沒猜想過,當以后的某一天,我翻出這一頁,會如何的會心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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