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荃,1979年9月15日出生于安徽省蕪湖市,籍貫江蘇省南京市,中國內地流行樂男歌手、音樂制作人,畢業于南京藝術學院。
從小就受到了父親的音樂啟蒙,隨后就開始跟著父親學音樂、學唱歌,戴荃最初接觸音樂是從西洋古典音樂開始的,小時候學手風琴、小提琴,有時候更是兩個樂器一起學習
戴荃分別在蕪湖市碼頭口小學和蕪湖市第十二中學讀完了小學和初中。之后,戴荃考入了位于安慶市的安徽黃梅戲學校
雖然他是音樂系,不學唱戲,但他上過黃梅戲學校,周圍同學基本都學民樂,二胡、竹笛、嗩吶、古箏等,他就經常跟他們玩,所以耳濡目染。加上后來他經常在劇團跟管弦樂團、民樂團合作,會做音樂技術方面的編曲、排練出譜工作。到高中以后,他就開始自己玩樂隊,喜歡搖滾,做了將近十年,各種風格都有,因為他是鍵盤手,所以音樂風格基本定位在funk fusion方面
2005年的戴荃考入了南京藝術學院音樂學院作曲系,期間不僅創作了多首原創歌曲,還組建樂隊并擔任主唱,他正規學了四年本科的作曲、室內樂、管弦樂,后來從事職業音樂制作
據悉,戴笙從小就很喜歡上海,因為這里是他爺爺奶奶相識相愛的地方,在1946年,南京最大絲綢布莊的少爺與上海灘的知名女歌手排除眾人的議論在此結婚,開啟了他們以叛逆開頭、以廝守結尾的一生。
壓力大的時候,戴笙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就喜歡往窗外看,透過濛濛煙雨與日新月異的城市風光,仿佛就能看到爺爺奶奶在上海金門大酒店結婚、宣誓的場景。
戴笙的爺爺奶奶
戴笙一貫的作品里有著掙脫俗套、桀驁不馴,又古典悠揚,一往情深,這是他獨有的風格
從小就耳濡目染了各種音樂風格的戴笙,對音樂的創造力更是獨具風格,宛如一股清流。
2015年,戴荃受邀參加《中國好歌曲》第二季的比賽,以一首《悟空》藝驚四座,從幕后走到臺前;2018年年末,推出第二張個人創作專輯《不完荃》,嘗試多種風格的音樂形式;2018年和2019年,分別獲得MusicRadio音樂之聲最佳制作人、最佳男歌手獎。
由于家庭原因的特殊性,自己的父親從小就是個音樂狂熱份子,到了自己的身上也沒有任何意外,戴笙從小就被父親灌輸了各種思想,父親希望兒子能夠完成自己未竟的音樂夢想。
戴笙練習小提琴的照片
疼痛、沉重、苦澀是戴荃兒時對音樂的全部印象。從小,他非常不喜歡音樂,比起這個痛苦又刺耳的行業,他說他自己更喜歡畫畫。一直到初中畢業,戴荃的夢想都還是要做一名畫家。
但痛苦的音樂啟蒙奠定了良好的基本功,更塑造了一個令戴荃在重復訓練中學會規矩、尊重音樂的過程。
戴荃童年時創作的漫畫
緊箍咒漸漸與生命血肉相融。在慢慢成長并愛上音樂之后,童年嚴苛的規矩轉化成對音樂品質的追求。
戴荃談起兒時看過的上影廠動畫片《哪吒鬧海》,成年后再去回看這個念念不忘的故事,發現片中托塔天王李靖的一段古琴演奏,旋律與動畫中人物的指法嚴絲合縫地搭配。那是一個以匠心對待藝術的時代,也讓戴荃每每回想便更加堅定對藝術充滿敬畏的初心。
藝術注定是遺憾的,但尊重與敬畏,是盡量減少遺憾的咒語。開始登臺表演之后,戴荃一直覺得舞臺是莊嚴的。那些被放到舞臺上的作品,應該被打磨得更精致、更藝術、更莊重,再接受觀眾的檢閱。低級趣味有它的市場,但一旦被搬到舞臺上,就該是一件認真的作品。“藝術來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正是這份“高于”,才是藝術之所以為藝術的理由。
在愛意與尊重間,往往有太多執拗。熱愛成了緊箍咒,而戴荃成了那個親自為自己戴上緊箍咒的人。
2013年,戴荃已經成為南京地區頗有名氣的匠心音樂人。他受邀參加《中國好聲音》《中國好歌曲》的錄制,唱起了那首《悟空》,歌曲結束的畫面定格在他手腕佩戴的金箍上。從幕后到臺前,這份提醒如影隨形。
戴荃原本便是一個悟空式的、翻天覆地的人。25歲之前,他活得肆意。從安徽黃梅戲學校鋼琴專業畢業后,他一頭扎入社會洪流,誓要做一個在規矩之外任性流淌的“野人”。
24歲,戴荃被父親規勸備考大學。“野人”被不情愿地困住,準備考試時,戴荃依舊同時做著兩份工作:在電視節目中擔當鍵盤手,又繼續在酒吧做現場樂隊。忙碌中留給文化課復習的時間很少,第一年自然沒能考上。
為了說服他考大學,父親花費了很大的氣力、動員了諸多親友,也積蓄了太多期待。得知落榜的消息后,在電話那頭,父親第一次哭了出來。
小時候的戴荃與父親
成長在淚水中倏忽而至。這是很老套的橋段,但這透過電話傾瀉而出的、只為自己流下的眼淚依舊真實地刺痛了戴荃。他自幼與父親朝夕相伴,是父子、是朋友,更是音樂路上患難與共的同行人、追夢道路的接力者。
他不想再讓父親失望了。第二年,戴荃辭掉了占用過多精力的樂隊工作,專心復習,順利考取了南京藝術學院作曲系。
大學為個性不羈的戴荃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性格洗禮與專業收獲。這里不再是毫無法則野蠻生長的江湖,校園干凈純粹,戴荃在大學系統學習了作曲理論,在25歲開始真正用電腦做起細致的音樂創作,學習室內樂與管弦樂、復調與和聲、編曲與創作。
大學時光帶來非常珍貴的成長,風塵仆仆的江湖旅人在象牙塔里找到了久違的養分、規則和安歇。
也是從這時開始,戴荃發現中國傳統音樂對自己的療愈作用。他的性格原本是特別急躁的人,做事風風火火,也異常的叛逆,橫沖直撞不計后果。有幸的是他遇到了自己真正熱愛的事物傳統音樂,心也從此靜下來了,開始了安靜的創作。
在中國傳統音樂里,戴荃找到自己的故鄉。古箏、笛子、篳篥……傳統樂器奏響、戲曲腔調開嗓的時刻,總會讓戴荃想起自己鐘愛的湖水。兒時,戴荃最喜歡爬家鄉的天柱山,山腰有一個山間湖,霧氣蒙蒙,石龜與殘橋在其中隱映,幾乎就是一個仙境了。那是年少的戴荃對湖水異樣美麗的第一次認知,潭面無風鏡未磨,沉靜的湖是深邃的眼睛,一眼望進少年心里。
平靜的湖水有寧靜的力量,但風起時,則湖浪翻涌,不輸大海。現在,他亦常常驅車去太湖邊上坐一坐。只是看著,便覺得與整個世界逐漸連結在一起,胸懷慢慢變大,煩惱變得稀薄透明,人也變得輕盈,可以與湖泊相擁。
此間種種,言語無法表達,但音樂可以;喧鬧的搖滾、綿軟的民謠不合適,只有中國傳統音樂才行。
從《晚歌》開始,戴荃在中國音樂中不斷尋找自己,也不斷將更多的傳統元素融入當下的創作,以現代人的方式,從詩意遼闊的傳統中吸取力量。
靜水流深,從音樂蔓延到生活。戴荃在與傳統音樂的磨合間發覺自己性格中激越的缺陷,也下意識地規范自己的言行。
在十幾歲開始,戴荃便在酒吧的環境里長大,跟隨父親的樂隊表演,對熱鬧的流行音樂產生最初的興趣。兒時在這光怪陸離的場合玩耍,長大后獨自跑夜場尋找表演的工作機會,在喧囂的酒吧環境斷續生活了十幾年,戴荃看到了酒精與尼古丁共同作用下滋生的太多狼狽,他的內心從那時開始便排斥惡俗,在成為創作者之后,亦拒絕以“創作”冠名的荒謬。
很多創作者會借“尋找創作靈感”的理由過糜爛的生活,戴荃覺得放縱從來不是創作的理由。真正具有生命力的創作,不是終會燃盡的揮霍無度,而應該是與世界的湖水浸潤著勾連。“就像手快速地伸到水中,和慢慢地浸入水中,感覺是不同的”,急躁、快速甚至糜爛地與世界交鋒,只能留下互相拍打與壓迫的瞬時沖撞,但安靜而清澈地沉浸,則會更為切膚地感受到被世間萬物撫摸。
在自己的創作里,戴荃最喜歡的是《有時》的最后一段。不同于他或恢弘磅礴或詩意清朗的其他作品,這首歌從旋律到歌詞都簡簡單單,是他寫給自己的、對理想創作生活的想象:
有時我想有沒有一天/彈著鋼琴無所謂地唱歌/我知道這樣才是我的快樂/這是夢中才有的幻象/輕風白云小鳥和陽光/充滿花香的美麗的地方。
翻看音樂軟件里聽眾對《悟空》的評論,有人喜歡“還是不安,還是氐惆”一句,用以概括生活中不期而遇的艱澀;有年輕的男孩喜歡“我要這鐵棒有何用”,是標榜年少的特立獨行。
戴荃最喜歡的一句是“叫一聲佛祖,回頭無岸”。對創作者而言,《悟空》本是一場告別。寫《悟空》的時候,戴荃剛剛經歷私人感情的震蕩,又與工作單位解約,無論是感情還是事業,都在空中懸浮無著。
這首歌的最后一句在《中國好歌曲》的舞臺上被改為“這一棒叫你灰飛煙滅”,原本的歌詞則是“這一棒早已灰飛煙滅”,他本意是要寫悟空之死——與六耳獼猴對戰的時候,也許活下來的并不是真的悟空,縱使他曾手握金箍棒向整個世界抗爭,最后也避免不了被錯殺的命運。
人生常常是這樣,充滿了求而不得的悲涼。
這是一個悲劇。戴荃迷戀悲劇的張力,但他也欣然接受了被改寫的歌詞——悲劇不應該是悲觀,即便抗爭不勝利,那么試一試,也可以。
如今,《悟空》出世已經4年了。一個音樂作品,從歌詞到旋律都能引起人們的廣泛思考與共鳴,有人在其中得到力量與鼓勵,能夠繼續迎著風浪前行,作為創作者的戴荃,對此感到快慰。
但戴荃不等于《悟空》。這只是他眾多創作中的一首,它不會因大眾的偏愛而顯得特別,亦不會成為戴荃的終結。40歲的戴荃不再那么在乎大眾對自己音樂的反應和衍生的名利,只專心創作、打磨令自己滿意的作品。
戴荃覺得閑下來的時候不做音樂,無聊發呆也都很有趣。采訪前一天,他躺在工作室樓頂的平臺上看天空。這里離上海虹橋機場很近,幾乎每兩分鐘就有一班飛機呼嘯而過。
安靜而放松的放空時光會產生許多想法,戴荃準備找視頻團隊借專業的相機拍一個延時攝影,一定要“把自己的頭露出來,讓畫面里的飛機在加速以后像流星一樣咻咻咻地過去”,他興高采烈地比劃著,像一個滿懷期待的孩童。
問戴荃音樂對他意味著什么,這個等待著被世界親吻的稚子回答:音樂,生命而已。是沒什么刻意,又那么珍貴的存在,是空氣,是呼吸,是風是水,是每天遇到的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