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西問三毛:“你想嫁個什么樣的人?”
三毛說:“看的順眼的,千萬富翁也嫁;看不順眼的,億萬富翁也嫁。”
荷西:“說來說去還是想嫁個有錢的?!?/p>
三毛看了荷西一眼:“也有例外?!?/p>
“那你要是嫁給我呢?”荷西問道。
三毛嘆了口氣:“要是你的話,只要夠吃飯的錢就夠了?!?/p>
“那你吃得多嗎?”荷西問。
“不多不多,以后還可以少吃點?!?/p>
十年前我們什么都沒有,剛畢業的兩個年輕人在北京迷茫著,不知道前方的路怎么走。有天我把三毛和荷西的故事講給你,你笑:“沒關系,我努力一些,你多吃一些?!?/p>
我也笑:“我吃的也不多呀,只要是跟你在一起我把所有好吃的都給你?!?/p>
那天遇見,我大抵是真的忘記了世界會有多小,一個城市的對角線也凝聚成一個點,凝聚在你我眼中,一瞬即逝的光。
路程中的疲憊和孤獨,在踏上這座久別重逢的城市時,全部消散。這是十年來第三次來到你在的城市,不知道曾經走過的街道是不是已經變了樣。
本要匆匆離開,卻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出口處的你,你也看到了我。
我努力辨認著你的面容,十年前的樣子在眼前重現??赡阋延辛肆阈前装l,卻還像那時,笑起來把北京的霧霾都驅散的干干凈凈。
“好久不見,你還好不好?”剛剛到達的旅客不斷從我身邊經過,雖然我知道要在十分鐘內走出機場,趕忙去開一個很重要的會議??晌覠o法離開,十年來的鍛煉和成長,在見到你的這一瞬間全部清零,又成了那時纏在你身邊給你讀詩講故事的小女生。卸下了全部的驕傲和防御,十年來的所有心情,只剩一句“你還好不好”。
“我挺好的,看你朋友圈,你怎么那么忙啊,生活倒是挺豐富,不過太忙了也不好啊?!?/p>
“是呀,我這工作是忙了些,反正一個人,忙一點比較好。”
“差點認不出你,你的眼神還和以前一樣。”
聽到這句話,眼睛一熱,用三秒鐘的時間忍住顫抖的聲音:“你也沒什么變化。”
我按掉打來催促我的電話,像十年前一樣微笑地看著你。
我問:“我想知道,那時候你有沒有收到我寄出的明信片?”
你笑了一下,可我分明看到一絲遺憾:“十年前你寄給我的明信片和票根,夾在了公司收到的其他文件里,直到我調到公司總部離開老地方都沒有看到。兩年后,原來的同事才將明信片交到我手中?!?/p>
寄出明信片的時候,我們剛剛分開三個月。兩個人在不同的城市工作,沒能敵過距離和越來越忙碌的生活。那日我剛好去一個城市出差,經過一個很有名的景點,只想告訴你這里的風景有多美,我有多想念你。當我將明信片投遞到郵筒中的那一刻,我感覺到了手在顫抖,不愿松手也不敢松手,反反復復檢查好幾遍。扔進去之后,我在心中默念:“我愛的人啊,請你一定要收到這張明信片?!?/p>
我承認我想到過重逢,卻不曾想到是在機場這個盛滿悲歡離合的地方。無數的人擦肩而過,你降落的一瞬間,我剛剛觸碰到云層,或是我曾在天空中看到了另一架飛機,你就在上面。
要有多匆忙,十年未見;要有多幸運,十年再見。
命運的安排就是這樣奇妙。不止在機場重逢,還知道了,當你真正拿到明信片的時候,你身邊已經有了另一個她。
你輕輕一笑:“看你還有事,趕緊去忙吧,如果你這幾天有時間,隨時聯系我,我沒換號碼。”
“看你挺憔悴的,是不是最近又太累太拼了,注意身體,都這么久了還不知道照顧自己?!?/p>
“喂,親愛的你已經下飛機了是吧,我在到達廳的門口等你了,你一出來就能看到我。嗯,衣服我帶著了,給寶寶用的怎么會不記得帶呢?”
“趕緊走吧,別耽誤事,回頭聯系。”
我只有微笑和不斷地點頭,在你面前我還是不善于表達,很多話,留在了心中。
我與你揮手再見,轉身大步走開。
走了很遠,偷偷回頭看了你一眼,看到你和剛剛到達的妻子擁抱。
我只在遠處,看著模糊的方向,輕輕說:“十年前我告訴你,我是真的真的愛你。現在,我是真的真的真的愛過你?!?/p>
說時依舊,淚如傾。
作者:李健的溫妮姑娘,光哥的小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