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貴陽入夜了,華燈初上。
? ? ? ? 城市的夜空被燈火和霓虹點亮,十五的月亮枕著淺灰色的云沉沉睡去。寬闊的大道兩旁的路燈筆直挺立發出昏黃的燈光刺痛每一粒瀝青。
? ? ? ? 我坐在出租車上。從車窗玻璃灌進來的風呼呼大作,收音機里熟悉的旋律繞著風呼聲又消弭在車輪碾壓聲中。時值節假日,貴陽少了些許擁堵和喧鬧,司機沒有破口大罵,也沒有急促的喇叭聲。從威清路口直到金陽醫院,除了紅綠燈攔路,一路通暢。
? ? ? ? 今夜,我想車流能夠緩行,也想萬家燈火和閃爍霓虹能夠照亮貴陽的一草一木,讓我看清楚,由物憶事清晰想起那些逝去的點點滴滴。
? ? ? 車輪碾過的瀝青都曾有過我的步子,街燈照射的每一條人行道都有我的影子。出租車穿過市區的棟棟高樓,駛過通明的隧道,躍過兩山之間的高橋。有燈火鋪路和送行,有霓虹迎接和告別,不覺涼秋氣候凄厲。
? ? ? ? 我曾只身夜上黔靈山瞰筑亭用手機拍攝南明和云巖兩城區如畫的夜,也曾深入獼猴的大本營看它們跳躍打斗,也站在山頂看雨季狂風呼嘯,大雨如柱。
? ? ? ? 白天穿梭在城區街道間,夜晚擠著公交饑腸轆轆任風吹打臉龐。爽爽貴陽也時常汗流浹背,擁擠狹小出行也要花去一小時。白天穿梭于大街小巷尋找突發事件新聞線索,晚上留戀于煤礦村,興關路的燒烤攤大排檔。
? ? ? ? 那些平常不過的日子,回憶起來總是別有風味。曾以為能在這里扎根,經營起一個家,曾以為不羨慕北上廣深,就醉心于我的小貴陽。就像戀情一樣,離別再見猝不及防,回憶就像循環播放無休止的在腦際翻騰,已按不下快進,更無法將記憶格式化,只不過保存時間越久,塵封往事太多,想要記起只能慢慢掃描搜索。
? ? ? ? 一年了,三番兩次的來到這里,就像戀人有了隔閡。我雖熟悉,這鴻溝越開越大,找不到歸屬,沒有了依靠。我總想再重新練習走過的路,就一個人百無聊賴的走著回憶著,也想坐公交車,在后排靠窗的位置,哪怕擁堵也不急不躁,就看看擦肩而過街景和行人,更想在凌晨的貴陽,漫無目的的走過大道小巷,同自由一起放肆張揚。
? ? ? ? 可惜,我也只不過一介凡夫俗子。
? ? ? ? 想獨自一人回去看看的白云校區終究也沒有勇氣。物是人非的一切,郁積的心痛發作沒有可以療傷的酒和伴。
? ? ? ? 只是用來回憶而已,回憶太猛烈,也太矯揉造作,朋友如是說。
? ? ? ? 我總想找到屬于這里的存在感,可痕跡隨著時間的洪流漸漸褪去,那熟悉的街道,多異的高樓;這擁擠狹小的城市沒有我的一絲位置,淡漠感漸漸升騰,以至于成為一個匆匆過客,來了走,走了不甘心的來。
? ? ? ? 我與貴陽是五年的交葛,終究也只是匆匆一瞥。
? ? ? ? 一年前,就像戀人分別,不舍與難過止不住涌動,不禁在問自己還能回來嗎?也時常告誡自我,要回來。一年后發現,或許很難回來。
? ? ? ?我也只是一個流浪者,背離了家鄉,淪落在他鄉的異客。找到以為是滿心的歸屬,可在饑寒交迫難以為繼中,也只是在尋找討生的下一站。
? ? ? ? 一如用手機花了一小時敲出的這一千文字,姑且一笑置之,權當無病呻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