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稱她“雖非西施面目,并且前齒微露,我卻覺得是中國第一美人”,林語堂說她“是中國文學上一個最可愛的女人”。
什么樣的女人得此殊榮?
她是陳蕓娘,清朝中期蘇州人沈復的妻子,《浮生六記》的女主角。沈復在《浮生六記》中回憶了他和蕓娘的伉儷情深,記錄了他們夫妻情投意合的一世恩愛。沈復自十三歲于舅家見蕓娘后堅定非她不娶,至蕓娘不幸病逝,近三十年,對蕓娘的愛沒有因時間的流逝有絲毫減少,反而情更深、意更篤。
她有何德何能,得大文豪如此贊譽,得意中人一世專情。
愛讀書的女人不同凡響
蕓娘四歲時父親去世,與母親和弟弟相依為命,做針線活養活一家人,沒有機會去讀書,但是她小時候學說話時背誦了《琵琶行》,大了以后有機會拿到書,按自己背的與書上的字對照,才學會了認字。不僅學會認字,她還學會了作詩,詩里有“秋浸人影瘦,霜染菊花肥”的句子,使表弟沈復一見傾心,并下定決心,非蕓娘不能娶。
蕓娘雖然沒有上過學,但對詩詞歌賦都有獨到的見解,婚后她與丈夫談詩論詞,她說杜甫的詩錘煉精純,李白的詩瀟灑落拓,她喜歡李白的詩,至于賦,她認為司馬相如的最好。這么高的詩詞修養,現在的大學生也不一定能比得上。
詩詞修養高,自然審美觀也不俗,和讀書畫畫的丈夫有共同語言,感情日益深厚。
她特別愛惜書畫字紙,殘破不全的書,收集起來,分門別類的裝訂好,起名為“斷簡殘編”。破損的字畫,都認真的粘貼好,整理成完整的卷幅,稱為“棄余集賞”。
腹有詩書氣自華,愛書的女人,見識和風度自然不同凡響,自內而外的聰慧,讓她贏得了丈夫的一片癡心,他為她刻圖章“愿生生世世為夫妻”,夫妻二人各拿一個。真是浪漫的讓人羨慕。
因為讀書,蕓娘品味高雅,因為讀書,她才具備過人的才識,也成為“最可愛的女人”,至今還在為人傳頌。
心靈手巧,情趣別致
堂姐出嫁,親戚們歡聚一堂,別人都衣著光鮮,只有蕓娘一身素淡衣裳,只穿一雙新鞋,鞋上繡的花非常精致巧妙。沈復得知是蕓娘自己的繡工,還未成婚的他對蕓娘的蘭心惠質更加傾心。
她心靈手巧,丈夫喜歡交朋友,常常呼朋喚友來喝酒,蕓娘親自下廚,普通瓜蔬魚蝦都做得滋味別致,即省錢吃得也不錯。丈夫喜歡喝小酒,但不喜歡多吃菜,蕓娘就自制梅花盒,拿六個白磁小碟子,中間放一個,周圍五個,做成梅花形狀,每個小碟子里放上菜,即有情趣,又不浪費。
她別出心裁,丈夫喜歡在桌上放插花,她教他捉了小蟲刺死,放在花上,用細絲線固定,昆蟲死后不變色,看起來象活的一樣,看到的人都贊不絕口。
夏天太陽光太熱,她教人做活花屏,用木棍和竹桿編成鏤空的屏風,底座上放花盆種上扁豆,豆蔓爬到屏風上,即可遮擋日光,又能透過涼風,還能隨時移動,非常巧妙。據說法國一個設計師設計的“綠色空間植物架”,就與蕓娘的“活花屏”很相似。
丈夫和朋友們想到郊外賞油菜花,又想喝酒助興,但郊外沒有賣酒菜的,自己帶去又會放涼了,蕓娘出主意,自己做好菜,再雇街上賣餛飩的帶著去,有鍋有灶,可以燙酒熱菜,另帶一瓦罐烹菜。沈復和朋友們賞花吃酒,玩得非常高興,大家都覺得蕓娘的主意太妙了。
荷花白天開晚上合,蕓娘用紗布包一撮茶葉,晚上放到荷花心里,第二天拿出來泡茶,香味絕紗。
蕓娘心思巧妙、創意無限,給他們小日子增加了很多情趣,不需要多少金錢,也不需要多少物質,她把并不富裕的生活過成了詩一般美好。法國雕塑藝術家羅丹說,美是到處都有的。對于我們的眼睛,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蕓娘不僅能發現美,更能創造美,不茍且于眼前的清貧,從生活的細節中創造詩意,這樣的女子,怎能不讓男人倍加珍惜和疼愛?
識大體、顧大局。
沈復和蕓娘新婚不久,沈父派人來接他去拜師學習,他擔心蕓娘會在家人面前傷心流淚,蕓娘雖然不愿分別,但并沒有明顯表現出來,反而勸丈夫,并為他整理行裝。
沈復的弟弟結婚,像現在接新娘時要紅包一樣,古代興“催妝”,也得給東西,當時缺一個珠花,蕓娘當即把自己的拿出來給了婆婆,那是她出嫁時得到的聘禮,想必比較貴重,旁邊一個作仆人的老婦人很為她惋惜,她卻笑一笑并不在意。
因為寫信和小叔子借債的事情,蕓娘被公公誤解,因為按公公的要求為她特色小妾,又被婆婆怪罪,但她寧受委屈也不辯解。
沈復家中并不富裕,沒有穩定收入,做過幕僚,賣過字畫,販過物資,都只能維持簡單的生活,吃飯穿衣也需要精心打算。沈復重情義,對朋友很大方,聚會喝酒,高談闊論,有時候蕓娘就典當自己的首飾來買酒買菜。被迫搬出沈家居住后,生活更是日漸窘迫,但蕓娘從來沒有一句怨言。有幾次實在沒錢了,還是蕓娘想辦法出主意,才度過一次次難關。
得體的舉止,大度的胸懷,溫柔的體貼,使沈復對蕓娘又敬又愛,他說蕓娘一個女人,有男人的胸襟和才識,可惜嫁到沈家并沒有過過好日子,四十一歲就因病去世,成為他一生的遺憾和懷念。
朋友S經常在網上曬她的早餐和便當,她的早餐包括多種蔬菜水果、還有肉類、雞蛋,牛奶或豆漿等,搭配合理,健康又營養。單位有食堂免費提供午餐,但她不吃,自己帶便當,她說食堂飯不好吃,同事經常偷吃她的便當,因為太好吃了,而且,還好看。工作間隙她給自己加餐,水果堅果淋上盒裝酸奶,簡單又美味。
她愛吃,也愛健身,所以一點都不胖,她喜歡花草,插花、喝茶、喝咖啡,定期和朋友去做美容,信奉“生活不止、折騰不休”的她,雖然年過四十,身材和容貌看起來要年輕許多。
她的老公非常愛她,結婚近二十年了,對她還是恩寵有加,體貼入微。生理期應該注意什么,他會提醒她,她的體質適合吃什么、做什么,他比她還清楚,而且嚴格監督,生怕影響她的健康。
更讓我們意想不到的是,她的豐盛的早餐,都是老公做的。而且是主動做,做的心甘情愿。
羨煞旁人啊。
托爾斯泰說“人不是因為美麗才可愛,而是因為可愛才美麗”。
可愛,是一個女人最高境界的魅力,可愛散發出的韻味,不是單純漂亮所能匹敵,可愛是一種由內而外的美好,是心靈之美、智慧之美、行為之美的統一,遠比外表美稀有和難得,不僅吸引有眼光的男人,連女人也會為之折服。
做一個可愛的女人,不僅可以擁有眼前的詩意,擁有精致的生活,也會擁有一個愛得永不疲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