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并不枯燥的周六下午,我如約參加了由尚書苑公益組織舉辦的“孤兒院義工行”活動,活動約定由十人參加,在十點讀書會·北京三班班長的招募下,很榮幸,我成為了本次活動中僅有的兩名來自十點讀書會的成員之一。我想這或許是上天的安排,以此讓我認識了Kevin(化名)。
Kevin是“希望之家”孤兒院的一名大約兩周歲的小男孩兒,他的遭遇大抵跟這所孤兒院的所有兒童一樣,因為患有先天性心臟病而被他的父母遺棄,幸而被“希望之家”的員工發現,經過搶救最終得以醫治從而被收養在“希望之家”。
車子到了“希望之家”,一想到自己將要接觸這么一群特殊的兒童,尤其是第一次,內心總是忐忑的。孤兒院里每個孩子都是身體上有的各種各樣的缺陷的,而且他們都是經歷過生命的翻轉的,我擔心自己會因為一個不恰當的語言或者動作會觸痛到孩子們的傷疤,從而給孩子帶來適得其反的效果。但是,Kevin的出現打破了我所有的心理防線,他比我想象地更為勇敢。
當我們進入孩子的活動室的時候,孩子們像是求食的金魚一樣,或是跑著、或是趴著,他們張開雙手沖向我們的懷抱。當我的思維還沒有完全回轉過來的時候,一個男孩張開雙手,嘴里重復喊著“抱抱”(亦或是“爸爸”),向我飛奔而來。我當時并沒有多想,給了這個孩子一個緊緊的擁抱。我們彼此擁抱停留了一段時間,一股暖流順著我的血液傳遍了全身,我深深感觸到了如此深刻的需要感和被需要感。這個孩子便是Kevin。
Kevin是很喜歡和我玩的,一旦進了我的懷抱便就不想離開了。我嘗試著把他放在地上,任由他去玩耍,然而,每每我把他放下的時候他又張開雙臂喊著“抱抱”向我撲來。我明白,Kevin包括這里的所有的孩子都是缺乏擁抱的,或者說缺少被愛的。多數家庭的孩子常常會有爸爸媽媽抱抱,爸爸媽媽抱完之后會有爺爺奶奶抱抱,爺爺奶奶抱完之后會有外公外婆抱抱,而Kevin和這里所有的孩子都沒有這些福利。盡管孤兒院里有好多管理員“媽媽”,但是由于孩子數量的龐大,以及管理員數量的有限,孩子們獲得這樣的擁抱的機會就少之又少了。我開始抱著Kevin在活動室里溜達,這時候Kevin會伸出自己的小手,嘴里喊著“爸爸”(我想這時候里他喊出的聲音更像是“爸爸”,就像從事服裝設計的一位姐姐說的,可能是因為Kevin生命里缺少一份這樣的愛,所以嘴里一直嘟囔著“爸爸”)告訴我他想要去的地方和想要的玩具。有時候他會緊緊地抱住我的脖子,這是多么強烈的依賴感!
Kevin是很聰明的。有時候我會把自己的頭放在他的身后,或者躲到一個他看不見的地方喊他的名字,然后他的小眼睛就滴溜溜地尋找我。有時候我會故意給他一些他喜歡的或者不喜歡的玩具,并試探性地問他“你喜歡這個玩具嗎”,當玩具是他喜歡的時候,他就狠狠地點頭;當玩具不是他喜歡的時候,他也會拼命地搖頭。我知道,盡管這個孩子還不會說完整的話,但是他明白我們說的話的意思。最奇妙的事情是,當我拿出自己的手機給他玩的時候,他居然把手機貼在耳邊,一副給人打電話的樣子!我不知道一個兩周歲的孩子,什么時候見到了大人的這樣一個動作,讓他的小腦袋這么快地記住了。我為了配合他的“演出”,我將自己的手放在耳邊,一副和他通話的樣子,他見到我的動作之后,馬上也把手機貼到了自己的耳朵上,并以一副好奇的眼神凝視著我。我突然想到,如果Kevin的親生父母知道他的孩子現在還活著,并且長得如此聰明可愛,他們的心情會是怎樣的呢?
Kevin特別懂事。一次我在抱著他玩的時候,他在垃圾桶里搜到了兩個小餅干的包裝袋,我擔心這些包裝袋不衛生,常常會從他的手里奪出來,并告訴他這東西不能吃。他似乎沒有被我的“謊言”所騙到,他會以一種裝哭的樣子向我表示抗議。但是當管理員“媽媽”告訴他把包裝袋交出來就會換取兩枚小餅干的時候,他乖乖地把包裝袋交了出來。并且我關注到,他的視線一直關注著管理員“媽媽”的身影,眼神充滿著期盼。當管理員“媽媽”取回小餅干塞進他嘴里的時候,他的臉上洋溢出一種極大的滿足感。
在活動快要結束的時候,我差不多一直抱著Kevin有兩個多小時了,胳膊早已沒有了力氣,汗水也一個珠子一個珠子的從臉頰上滾了下來。我發現小Kevin用手指了指我的汗珠,好像在告訴我我流汗了。我把他輕輕地放了下來,他好像明白我的辛苦似得乖乖地自己坐在一旁,沒有無理取鬧,安安靜靜地玩耍了起來。
人與人之間是需要擁抱的,尤其是在我們做孩童的時候,那種需要感表現地更為強烈。隨著年齡的增長,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好像被什么東西障礙了,距離變得越來越遠。如果說抱抱是表達愛的一種形式,給我們所愛的人一個擁抱吧!讓對方感覺到其實他并不孤單。
活動結束的時候,隊長讓我們總結一下活動的感受。一個從事編劇行業的兄長說了這么一句話:對于愛,有時候無法界定你是給予還是收獲,在給孩子一個抱抱的同時,我們何嘗不是也收獲到了一個愛的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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