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扇打開,一段欷歔:
青梅,竹馬,兩人家。如花,似玉,胭脂頰。
常伴青燈,荊釵布裙為他研墨。看他四書五經把書念,她兩小無猜在一邊。豆蔻年華里,相伴的滴滴點點,因他誓上金殿,止于渡口綿延一江水。
她送良人,眉目間流連,盼他金榜題名歸來。他說,歸來定不負相思意。
三年已過,她十八。傳言他金榜題名,娶了公主住在明月樓,她不言。人們給她說媒,姑娘大了不適婚,她不語。冬雷聲,夏雨雪,歲歲年年。她獨守小渡口,他住在明月樓。誰人笑她癡,誰人罵她傻,她只顧無言盼歸期。
十八歲,又過十八年,如花美眷不敵似水流年,傾盡韶華難喚負心之人。她步搖娓娓,裙擺搖曳,單薄的病軀孓然立于渡口。輕輕一聲嘆,剪水秋瞳看著奔流依舊的江水。
她微啟唇,道:“君啊,我可能,等不了你下個十八年了。”
又一年春,相思不敵病榻久臥。只留一生相思付一江水。她已故,可桃花依舊,春風不改。此去經年,誰記得那年的小渡口,誰又看見今日的明月樓?
醒木一收,說書人扇一合。
誰低言惋惜,淚水濕了衣袖。人群熙熙攘攘散去,一白衣男子,正值不惑,拂袖坐定緊握一把墨扇。
“聽我說個故事。”男子對說書人道。
滿眼的悲,開了扇。
小渡口,一對青梅竹馬。
男兒牽著姑娘的手,說待他還鄉,許她一生一世。
次年如愿中舉,他的名赫赫寫在皇榜之上。誰知,皇上看中他才學,將公主許配予他,賜明月樓。男兒心系竹馬,不從皇命,龍顏一怒之下,下令將他關在明月樓,終身不得婚娶。
日月如梭,先皇駕崩,終獲自由身。
他循著當年的江水,重回渡口岸邊,但容顏已改,佳人不再。青燈邊裙裾不復,琴弦微弱。
當年執筆一腔熱血,如今墨色依舊,提筆落不得,字句寥寥成素箋,素箋為誰寄?弦音喑啞,空留雁書夢中離人歸。
弦斷,聲絕。十八年又十八年的春秋,誰負了誰的意。后人一聲嘆,姑娘一生癡。
如花,流年。
注:此文源自歌曲【如花】
《如花》是一首由河圖演唱的歌曲,由Finale填詞,河圖作曲,是一首古風歌曲。
謹以此文,致敬《如花》,以舒愁緒。
【落款魂聆.】
【你以風之名語天璣 ?我傾魂以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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