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一城

“我希望有個如你一般的人,如山間清爽的風,如古城溫暖的光,從清晨到夜晚,由山野到書房,只要最后是你就好。”就有這樣一座城,在夕陽下,古城墻上歲月的痕跡滿是斑駁。我斜依在你的墻根下,也許歲月的引力能將我引進那樣一個年代。

我是城墻上的一位將軍,我眺望著遠處的軍情,我徹夜難眠籌劃著一次突襲,今夜焚盡敵軍糧草,退敵于危墻之下。我策馬直奔敵營,熟料敵軍早已防備,我深陷重圍,我帶領鐵騎左沖右突。箭矢如雨,我們的盾牌插滿了密密麻麻的箭,我看著我的士兵一個個倒下,我拿起盾牌帶頭朝一個方向突圍。時有人倒下,可我只能喊著口號向前沖。晨曦下,鎧甲上的傷口和血跡透著濃濃的腥味,血色的紅暈讓這緊張的氛圍稍稍顯的靜默。原來,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對壘,現在卻變成了一場突圍戰,心底剩下的只有求生的勇氣。

像是一場告別的鏖戰,突然很眷戀自己的故鄉,放不下遠處城墻拱衛的國。故鄉離此很遠,我曾想衣錦還鄉,卸甲歸田。遠處的姑娘,你為我做的馬鞍如今已血跡斑斑,我離開你好久好久了,我都不知道你還否在送我離開的那顆柳樹下迎我歸來。我想你了,我的故鄉,我多想在自己的田地上種下莊稼,老牛耕地,我守著這方寸的土地。楚國的土地,鳳凰飲血的驕傲,我怎會倒在你的墻根下置你不顧!

百余騎,我揮淚斬了我的坐騎,為將士們斟滿了馬血,痛飲。我百余騎終沖散對方的陣腳,最后唯有八騎突出重圍。中午的日頭,血跡上透著五彩的斑斕,身后的戰場一片狼藉。我重上城墻,往南而拜,為了哪些死去的袍澤,為了我身后的楚國,我的君我的父老。

一場勢均力敵的對壘,縱然敵軍兵臨城下,我們也要爭取主動權,就算最后以勇氣收場也在所不惜!因為,我身后守衛的是一個國,而敵軍只是驅使著一個野心,妄想奴役我的國。

就有這樣一座城,引人入勝,在城墻下,在陽光斑駁下,我于此小憩。在這石縫里,聽風細語,將思想放進那石頭的痕跡里,做一個思想上的瘋子。

我明白,人生從來都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對壘,作為親歷者,我們永遠只能是策劃那次突襲的將軍。勝了,我退敵于危城之下,敗了,我以勇氣突圍,而后重上城墻,再次與敵對抗!

擇一城終老,聽雨拍打著青石板,看風吹弄著城樓上的風信子!我突圍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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