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上仙只覺眼前一道耀眼無比的金光一閃而過,不知哪里來的一股神力,竟將他整個人從地上托起,向后直直的摔出去,好在他憑借數(shù)百年修為,在離地滑行二三十米遠后才勉強站穩(wěn)腳跟。他不禁面紅耳赤,氣喘吁吁,心道“這個舒十七不知是何來歷,剛才我已然用了七成功力,才勉強接他一招。看來還得小心對付才好”。
? ? ? 一鳴先生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面色蒼白,在詢問遙上仙確定他并無大礙后,才帶著三分怒氣厲聲問到:“舒神醫(yī)不是號稱來為愛女治病的嗎?不知為何卻出手傷人,難道這就是你的醫(yī)者父母心嗎?”
? ? ? “非也非也,先生莫急莫怒”,舒十七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在一旁調(diào)理氣息的遙上仙,緩緩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正色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我與遙上仙二人剛才不過是棋逢對手,英雄惜英雄,忍不住切磋武藝,你說是嗎,遙上仙?”
? ? ? “不愧是鬼谷子的徒弟,在下佩服!不知舒神醫(yī)有何良方醫(yī)治拓桑小姐的病情?”遙上仙一邊答非所問,一邊繼續(xù)催動真氣調(diào)理氣息,心里暗自納悶平日里這個時候早就調(diào)理好氣息,恢復(fù)正常了,今天不知為何反而有點力不從心。
? ? ? 一提到拓桑的病情,整個客棧的人都神情嚴(yán)峻的望向了正在專心致志品茶的舒十七。只見他微瞇著眼睛,潔白如玉的素手輕輕托起精致的茶杯,放在鼻端微微一嗅,濃郁的茶香撲面而來,茶不醉人人自醉,只見他嘴角輕輕上揚,儼然一副侯門公子哥忘情品茶的模樣。如果沒有他那雙透著詭異光芒的紫色眸子。
? ? ? 只見他冷峻的臉上不易覺察的微微一笑,朱唇輕起,慢慢品了一口茶,道:“辦法是有,就是不知道一鳴先生是否舍得”。
? ? ? “舍得舍得,你是要金銀珠寶,還是江湖利器,只要老夫有的,統(tǒng)統(tǒng)可以給你。”救女心切的一鳴連忙答應(yīng)道。
? ? ? “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再好的江湖利器也比不上我這雙手,你說的這些,我都不稀罕。”舒十七說到這里頓了一下,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一鳴。
? ? ?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你能治好洛桑,我都給你。”一鳴緊張的看著舒十七,生怕他一下子憑空消失不見了。
? ? ? ?“哈哈,一鳴先生好爽快。令愛并無大礙,只是中了小小的西域蠱毒,該蠱毒由九十九種毒花毒草混合制成,當(dāng)然你也可以一樣一樣試,不過這中蠱毒者最多三天便會毒發(fā),到時全身如被螞蟻啃食,痛不可言,生不如死,恐怕一鳴先生的時間不夠用啊。”舒十七語氣一轉(zhuǎn),“當(dāng)然,這小小的蠱毒我只消片刻便可以替令愛治愈,只要你給我那件你已經(jīng)鎮(zhèn)守千年的寶物。”
? ? ? 一鳴聽的膽戰(zhàn)心驚。他顫抖著聲音問:“你說的可是乾坤珠?你是怎么知道這乾坤珠的秘密的?你的師傅呢,你把他怎么樣了?”
? ? ?客棧里的人都聽的云里霧里,包括遙上仙也不知道他們口里的乾坤珠是何寶物,但見一鳴如此緊張不已,這乾坤珠必關(guān)系重大,都替一鳴捏了一把汗。
? ? ? “先生問題還真多,先喝口茶壓壓驚,”舒十七話音未落,一盞精致的茶杯轉(zhuǎn)眼間已飛到一鳴面前,水面無絲毫漣漪。
? ? “多謝,不必。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快說,你這孽徒到底把你師傅怎么樣了?”但見一鳴雙目發(fā)紅,衣袖未動,茶杯在空中優(yōu)美的轉(zhuǎn)了一圈,又穩(wěn)穩(wěn)的落在桌上,絲毫未灑。
? ? 話說這乾坤珠原是盤古開天辟地時形成的兩顆瑯琊山上的普通仙珠,沒想到歷經(jīng)數(shù)億年,聚集天地靈氣后而仙力倍增,竟可影響乾坤社稷。這乾坤珠分一陰一陽。倘若將二珠分開保管,則只會給仙珠的持有者增福增壽,內(nèi)力精進百倍不止,乃上等仙家寶物。但倘若將此二珠融合在一起,則天地間翻云覆雨,天地將會經(jīng)歷一場空前絕后的浩劫,到時妖魔群起,無一幸免,太平盛世將一去不返。鬼門子開山師祖清涼真人善奇門遁甲,五行八卦,門派位于奇寒之地北山之巔,乃天地間至陰至寒處,故保管至陰乾坤珠的重任便落在他身上。只有歷代掌門才知曉這個秘密,傳到鬼門子這一代已然傳了七十六代。一鳴古道熱腸,修為極高,千年前曾機緣巧合救了被仇家追殺奄奄一息的白鶴仙人,為完成仙人臨終遺愿代其保管至陽乾坤珠。也正是因為此珠,一鳴天上地下從未棋逢對手,樂得在天地間逍遙自在,賽過神仙。也因為此事關(guān)系重大,連拓桑都不知道這個秘密。一鳴心知鬼谷子心思縝密,處事穩(wěn)重,定不會泄漏乾坤珠的秘密。但這舒十七知道的太多了,又出手不凡,不免擔(dān)心起鬼谷子的安危來。
? ? ? “哈哈,你倒是很關(guān)心那個老匹夫,”舒十七狂笑道,“怪只怪他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他不肯跟我合作就算了,還拿全教的弟子做賭注,如今連性命都沒保住,乾坤珠最后不還是落在我手上?只要再拿到你那顆乾坤珠,我魔教一統(tǒng)三界指日可待。一鳴先生是聰明人,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吧?”
? ? ?“你是……,難道你就是魔教新君?”一鳴又驚又怒。
? ? ?“還是一鳴先生有眼光。”魔界新君舒十七冷酷著臉面無表情的贊許道。
? ? ? 話音未落,一鳴先生已然軀身向前,奪命飛刀一把把飛向舒十七,不知何時舒十七手上拿著一把紙扇,他的身體隨著紙扇靈巧的左躲右閃,號稱天下第一例無虛發(fā)的一鳴飛刀竟不近其身,一把把飛向舒十七身后的柱子。遙上仙見狀,顧不得繼續(xù)調(diào)理氣息,默念集心咒,擺下誅仙陣,眨眼間數(shù)百個一模一樣的遙上仙將舒十七團團圍住,他們分別攻擊舒十七的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當(dāng)真是密不透風(fēng),招招致命。但見舒十七不慌不忙,口中念咒,雙手合十,整個人原地旋轉(zhuǎn)起來,越轉(zhuǎn)越快,最后成了一道閃電似的白光,接著從他兩只手里飛出無數(shù)只手,個個攻向誅仙陣?yán)锏倪b上仙。一時竟難解難分,雙方不分上下。突然一道赤紅色藤條緊緊束縛住了舒十七的腰身,只見藤條越收越緊,舒十七越是掙扎,藤條越緊。原來在一旁觀戰(zhàn)許久的薔薇忍不住出手,捆仙鎖上捆仙臣,下綁妖魔,果然名不虛傳。
? ? ?縱使魔界新君舒十七道行再高,法力再強,在面對三界里排名前十的三大高手強強聯(lián)合時,也漸漸落了下風(fēng)。
? ? ?突然,遙上仙的誅仙陣被打開一個缺口,舒十七借勢逆襲,很快突圍出來。遙上仙一時間竟冷汗淋淋,氣喘吁吁,越想運功療傷身體反而越虛弱,腳步虛浮。他忽然想起舒十七身上那股濃郁的撲面而來的茶香,立即反應(yīng)過來,對著一鳴和薔薇喊到:“茶里有毒,大家小心,屏住氣息,不要再聞那茶香,萬萬不可再運功療傷。”可惜遙上仙反應(yīng)過來有點晚了,在交手過程中一鳴和薔薇已然竭盡全力,用了十分功力,現(xiàn)在漸漸敗下陣來,正在暗自調(diào)理氣息,因為之前或多或少受了茶香的影響,二人都有些體力不支,此時不過在強撐而已。
? ? “遙上仙不愧是仙班出身,反應(yīng)靈敏,不過茶里沒毒,我是在我的白幡上下了點十香軟骨散,那股濃郁的茶香不過是為了掩蓋十香軟骨散的香味而已。”舒十七淡然答道。
? ? “就憑你這區(qū)區(qū)捆仙鎖也想制服我?真是自不量力!”舒十七看著面前一襲赤紅色羽衣正在勉強支撐的薔薇,狂笑道。
? ? ? 舒十七口中念念有詞,全身奮力一搏,片刻后捆仙鎖竟然清脆的跌落在地,裂成幾段。他看了看跌落在地臉色慘白的薔薇,說:“我不屑和女人動手,你走吧。”
? ? ?轉(zhuǎn)眼間,舒十七的右手已然飛到一鳴身前,排山倒海的壓力頓時撲面而來,一鳴強用內(nèi)力頂住,喉嚨猛然間熱乎乎的,一股熱血忍不住噴了出來。來不及多想,薔薇火紅的身影飛到一鳴面前,替他擋住舒十七正在發(fā)功的右手。
? ? ?轉(zhuǎn)眼間,薔薇面色蒼白如紙,口吐鮮血,跌落在地。鮮血染的紅衣格外鮮艷。
? ? “一鳴先生,你這又是何苦?薔薇和遙上仙皆因為你身負重傷,只要你交出乾坤珠,我保你們一行人安全無憂。”舒十七在下最后的通牒。
? ? ?“卑鄙小人,竟用下三濫的手段,有本事咱們光明正大的打啊。”一鳴喘口粗氣,接著說道“我一鳴敬天敬地敬漢子,但從不敬卑鄙下作小人。乾坤珠沒有,要命盡管來拿。你先答應(yīng)治好拓桑,放了遙上仙和薔薇,咱們再談。”
? ? ? “你以為你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沒有你我一樣可以找到乾坤珠。”舒十七狂笑道,“我不過是在給你最后的機會。沒想到你和鬼谷子一樣冥頑不靈。”
? ? ? 他摘下隨身掛在脖子上的玉佩,玉佩發(fā)出隱隱的黃光,竟自在客棧里憑空轉(zhuǎn)了起來。
? ? ? 一鳴心里一咯噔,暗叫不好,要出大事了!怪不得初見此玉便覺得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原來舒十七把乾坤珠打磨成了這塊玉,天天隨身攜帶。此玉至陰,它和一鳴保管的至陽乾坤珠本就相生相克,像人間的雙生子一樣互有感應(yīng)。尋找至陽乾坤珠對它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 ? ? 就在眾人紛紛抬頭看這飛著的寶玉時,這塊玉飛飛停停,最后停到了二樓的一間房外,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那間是拓桑的閨房。一鳴的心忽的提到嗓子眼上。
? ? ? 舒十七剛想上樓取乾坤珠,忽然客棧內(nèi)琴聲四起,猶如天籟之音,朵朵花瓣從天而降,美不勝收,只見一妙齡少女乘坐麒麟,翩然而至。
? ? ?遙上仙看著少女,輕輕地喚了一聲“師傅”,便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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