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軍的眼睛,盡然生得很美,丹鳳眼又不乏英氣,這樣特別的眼型,應該見過就不會忘記。我腦海里慢慢浮現出一個人的樣子,但是.......,“不可能!”。我心里驚呼:“怎么可能是他,長相完全是兩個人,可是,可是那雙眼睛,那雙眼睛卻太像了,可以說是一摸一樣。”
“洪磊.......”我情不自禁叫了起來。
蘇軍的雙手又抱緊了一些,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說:“小夏,你認出來了,是嗎?”
“你,你怎么可能是洪磊呢?眼睛真的很像,可是除了眼睛,其他地方一點不像呀!”我脫口而出。
“小夏,我就是洪磊,你老公,樂樂的爸爸。我擅長易容術,過去十年,我一直用易容術和洪磊的身份,跟你一起生活,為了能在你身邊保護你,我隱瞞了我的真實身份。沒想到,你還是被卷進來了。”蘇軍嘆口氣,繼續說:“你還記得,我們結婚后聚少離多,我長期在外地,你終于受不了,提出離婚嗎?親耳聽你說出離婚的那天,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我難受不能告訴你真相,我難受不能在你身邊守著你,我難受一直帶著面具和你生活,而你卻從來不認識真正的我,最難受的是,我愛你,但是你卻不知道。”
蘇軍的臉慢慢靠近我,低下頭,滾燙的嘴唇碰了碰我的額頭,說:“你只要知道,我愛你,非常愛就夠了。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視線,你已經被卷進來了,很多事也不必瞞你了。”
我長大了嘴巴,驚訝得說不出話來,蘇軍就是洪磊,那我和‘洪磊’親熱的時候,其實是和‘帶著面具的蘇軍’在親熱?想到這,我就冒火,而他現在還能這樣輕松地抱著我說話,簡直不可理喻。
我壓制住五臟六腑,快要翻江倒海的怒火,說:“那你的意思,我們親熱的時候,你也帶著面具,怪不得你總是喜歡,喜歡在后面.......”
蘇軍撲哧一聲笑起來,說:“老婆,現在我可以正大光明從前面,進攻了,如果你喜歡的話......”
“你別和我貧,我沒心情,特別是知道你是‘洪磊’,更沒心情了,我恨你。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我以為和你再也沒有關系了,為什么突然又變成另外一個人,回來找我......”我一邊說,一邊拼命掙扎,憋了很久的怒火,卻變成不爭氣的眼淚,留下來。
蘇軍一把把我摟緊,把頭埋在我耳邊,輕輕地說:“小夏,發生這么多事,難為你了。我知道,你現在還很懵,我會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你聽完再決定要不要恨我。這十年,最難受的人是我,我甚至假裝不在乎你。面對你,我掩藏自己的情感太久了,我忍了太久了,你懂這種煎熬嗎?”蘇軍的聲音很溫柔,又帶著一絲苦楚,手上的勁也越來越大。
我回想起,和洪磊結婚后的點滴。我們總是兩地分居,即使見一面也說不了幾句話。樂樂出生后,快滿3歲,才第一次見到爸爸。面對洪磊的冷漠,我忍無可忍,提出了離婚,表面上是和平分手,心里卻恨他,恨他對我的冷漠,哪怕是親熱,也總是不愿意正面看我。我恨他耽誤了我的青春,拿走我十年的時間,卻又不珍惜。
“我不懂,我只知道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為什么娶了我,又不愛我。”我的淚水,忍不住決堤而下,手一下下捶打著蘇軍的后背。
“不,我愛你,每次當我只能以‘洪磊’的模樣,面對你,我就萬分痛苦。我不愿意用‘洪磊’的模樣,和你親熱,當我從后面擁抱你的時候,我才感覺自己是蘇軍.......”蘇軍的聲音啜泣起來。
這時候,肖然突然拉開門,走出來,看見蘇軍摟著我,故意清咳了一聲,笑著說:“抱歉,我無意打擾二位。只是,你們的朋友醒了,還有后備箱里的那位,應該也醒了。要不,要不我們都進屋說話?”
肖然一邊說,一邊側過身子,示意我們進屋。
“既然這樣,我們都進屋說話吧,也該把王向東請出來了。”蘇軍邊說,邊伸手擦掉我的眼淚,對著我輕輕一笑。
后備箱里,王向東果然已經醒了,嘴上因為貼著膠布,發不了聲,只能瞪著一雙大眼,一臉驚愕地看著我們。看他的表情,應該忘了自己做過什么,催眠已經失效了。
“向東,你被人催眠了,幾小時前,你襲擊了我和杜鵑,所以我把你拷上,塞到后備箱里。我拿掉膠布,你別大喊大叫。”蘇軍邊說,邊撕掉膠布。
王向東臉上的表情緩和下來,活動了下嘴,說:“這是什么地方?發生了什么事?”
“我們進屋說話。”說著,蘇軍解開王向東的手銬,扶了他一把,轉身摟著我的肩,進了院子。
在肖然的屋子里,我,蘇軍,杜鵑,肖然,還有王向東,五個人的命運被綁在了一起。因為,一場惡戰,即將因為這個夜晚,拉開帷幕。
時間回到了二十四年前,那時候我還是一個初二的學生,而蘇軍正在同一所學校讀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