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剛才那個叔叔是誰呀?”
“你不認識、是媽媽以前的一個朋友”
“哎呦喂、該不會是您老的舊情人吧、得嘞、這我得趕回去告訴我爹去、看看咱們家老楊會不會吃個醋啥的、哈哈哈~”
這孩子、越發(fā)的沒大沒小了。看著眼前越走越遠的閨女俏皮的身影、我在心里嘀咕了這么一句、思緒卻不由得的回到了二十年前。沒錯、剛才的那個男的是我當初年少時深深思慕的白馬王子、他也姓楊、高中時候的班長、也是同桌。這人常說:學生時期的愛情不是同桌之間的就是前后桌。這話是一點也沒錯、想當初我們宿舍的、每天晚上回到宿舍熄燈后的臥談會內容不是自己同桌怎的怎的了、就是前面的那誰或者斜后方的那誰誰有咋地咋地了。
不過、我和這位楊先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起初的時候并不是同桌、第一次月考結束之后老師說按成績排座位、由于它是班長又學習好的緣故、我被榮幸的翻了“牌子”、成為了班主任嚴重的應該給優(yōu)生輔助的拖油瓶之一、從而機緣巧合的和他成為了同桌、還記得剛成為同桌的前三天、我倆互相不說話、我當時還很納悶、晚上回去給我上鋪(同時也是我后桌)的自戀大姐抱怨為什么兩個人這么別扭不說話、她還笑話說我們這是害羞不好意思、好吧、我害羞么、我就不知道害羞兩個怎么寫的好不啦。
第四天的時候、我實在受不了了、決定一定要打破這讓人無語的死寂、到了教室之后他還沒來、我就想著怎么跟他開這口、說“早呀”、還是說“來了啊”、要不要在招個手啥的、哎呀、怎么這么的糾結。啊、不管了。
隨后我便心不在焉的翻著英語書安慰自己好像是在背單詞。突然聽到一聲“hello”、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抬頭看到他剛好站在了桌旁、穿著一身白襯衫和牛仔褲、再有一雙和他一樣干凈的白色運動鞋。那一瞬間我仿佛看傻眼了一樣的、心里想著我的媽呀、沒想到這小子不僅學習好、長的也還有幾分姿色的嘛。待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放下了書包開始拿書了、然后我就急急忙忙、緊緊張張的給他回了一聲“你好”、瞬間開心的不得不得了了、哈哈、沒想到我糾結了一大早上的事情最后居然是他先開口、厲害了同桌。
接下來的日子就順理成章的開始了我這個學習拖油瓶的壞丫頭和他這個乖乖的優(yōu)生男以及帥的沒話說、美的沒人性的兩位后桌的打斗和學習日常了。
“媽、您老還走不走了呀這是”
好吧、看來是我想多了呀、見了一面而已、不過是二十年后突然在大街上和自己少年時候的夢中情人見了一面而已、我怎么這么魂不守舍。唉、
至于我和他為什么最后沒有走到一起、我呀、我發(fā)現(xiàn)這人老了記性也不好了、好多事時間久了不回想就會慢慢的一點點的從自己原有的記憶中被沙化。
說白了、就是我忘了、我就是忘了。
忘了好呀、都已經是四十好幾的人了、孩子都快要找對象了、還想那些個陳年舊事做什么呢。
忘就忘了吧。你說呢?
說是忘了、但記得的還是忘不掉的。
好像是因為小時候不好好聽爺爺奶奶的話的原因吧、反正奶奶總是這樣說、初中的時候眼睛就不咋好、但是我媽說小孩子家家的戴眼鏡像什么樣子、愣是沒讓我配眼鏡、我就渾渾噩噩的過了初三、直到高中時候加上坐在邊上看黑板總是反光、實在不行就配了眼鏡。
高二的時候、我和他已經因為文理分科到了不同的班級。那年我們學校舉行了一次歌詠比賽、他是他們班大合唱的音樂指揮。當時我和其他學生一樣坐在大禮堂、可心里卻一直盼著他的出場、雖然我知道只是背影、但我依舊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他的演出。
“接下來出場的是......、下一場、高二九班《國家》、指揮:楊..、請準備”。
聽到主持人報幕我已經激動心跳加速了。可就在那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帶眼鏡、這樣的話我根本看不清他的、一霎間我都要急瘋了、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因為我們在禮堂的中央位置、本來出去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再加上現(xiàn)在是在演出進行中、我面對這樣的情況已經急的不知所措了、但是我真的不想錯過他的演出、情急之下我就以自己的最快的速度、穿越茫茫人海、沖了出去、一路狂奔回到教室、結果發(fā)現(xiàn)教室門是鎖著的、而我有沒有鑰匙。接著我就去了?老師辦公室找了值班老師要了鑰匙、然后拿了眼鏡又是一路狂奔回到禮堂、完全不顧他人的眼光坐回了自己位置、“下面有請高二九班演出”、心里暗自竊喜、時間剛剛好、我抹了一把眼角的淚珠、笑的比傻子還開心的欣賞了他的整個演出。
現(xiàn)在想來這是我能夠想起來的較為完整的、印象深刻的記憶了吧。
那時候的愛情來得很純粹、那時候的姑娘小伙愛的也很純粹。
可畢竟、純粹的愛卻還是沒能走到一起。
好了、先想到這里吧、閨女還等著我回家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