芣苡物語攝
冬日雨后的天氣總是那么俏皮,雖有刺骨的寒冷,卻是陽光明媚,風輕云淡。
早晨,我出門裹了裹衣領,把體溫最大限度地留在身軀里。路的兩邊堆滿了懸鈴木被割據后的殘枝斷葉,零星枯敗的落葉在寒風中顫抖,陽光傾灑的地方明明還是深秋的模樣。
一年四季中,也許更喜歡冬天一點。清冷的空氣讓腦袋很清醒,沉寂的萬物讓內心更舒暢。早晨有薄霜,中午有暖陽。如果要是能夠下上一場雪,紛紛揚揚白了世間,與白頭相約之人圍爐小坐,溫酒煮茶,談笑往來,偷得那浮生半日閑。
芣苡物語攝
每天踏過同樣的地方,遇見同樣的人,干同樣的活,聽同樣的喧囂。朋友越走越遠,相約有期歸無期。日子像是腳底抹了油,赤溜溜地往前滑,周遭的一切都在告訴你圍城里的日子該怎么過,才能筑起金碧輝煌的深宮大院。可是,我明明只是一位看客,背上還長著一雙薄翼,腳上那沉重的鐐銬畫地為牢,徒增我的嘆息。于是我愛走路,消化掉一段時間內積壓的思想雜質;我愛看書,縱觀書本里的經天緯地。
想著想著地鐵到站了,抬頭看,天空湛藍無云,馬路上空無一人。東航的大黃狗跑過來對我搖頭擺尾,花壇里的垂絲海棠亂了時節,又開出了花,地磚縫里的青苔雨后又綠了三分。突然間覺得,車馬喧囂中,最應該學會的便是造一座心靈的院子修園種菊,就像馮唐所說的,“可遇不可求的事,后海有樹的院子,夏代有工的玉,此時此刻的云,二十來歲的你。”紅塵紛擾,百轉千回中終會覓得詩與遠方。